“如果不拿我和程铭当借口,他又怎么能光明正大的靠近你?”梁天音睿智反问。“我一直暗示你,阿湛其实一直都很关心你,可是你总是不相信。”
因为她一直以为,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啊!
他是赫赫有名的黄金作曲家,而她只是个彩妆造型师,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他曾在意过她的一举一动?她又怎么会发觉,原来他来电视台,竟然是为了——为了——
甄温婉心思一转。
“天音,那你们总是约我一块吃饭,该不会也是——”
“没错,其实约你的,从来就不是我和程铭,一直都是阿湛。”梁天音迅速为她解答。
天哪!她记得这种情形,至少持续了一年半以上了!
“天音,天湛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红着脸,温婉竟说不出话来。
“你想问,他暗恋你多久了是不是?”梁天音窃笑。
温婉咬着下唇,支支吾吾的竟答不上腔。
“两年。”梁天音清晰道。“他暗恋你整整两年了,但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默默的站在远处看你,因此当他知道郭隽的所作所为时,你应该可以猜想得到,他有多愤怒。”
最后,梁天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沉重语气道:“所以我真的希望你别太责怪他,阿湛真的只是想保护你,所以才会选择欺骗你,但请你相信,自始至终,他就只是太爱你而已。”
我真的只是太爱你而已……
脑海间,再次响起权天湛痛苦而卑微的嗓音,温婉捂着嘴,不禁在一瞬间红了眼眶。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别无选择才会欺骗她,他是真的只想保护她?
“可是他可以选择告诉我真相,而不是选择继续欺骗我。”她忍不住啜泣。
“你怀孕了,而且又动了胎气,他无法忍受你再有半点闪失。”梁天音帮忙解释。“我和程铭一直在旁边,所以我们比谁都明白他有多爱你,你这一走,完全吓坏他了。”
“温婉,你和阿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衷心希望,你们能一起永远幸福。”梁天音叹了口气,知道好友需要时间好好思考,因此道了声再见后,便迅速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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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家客厅里,马贺兰坐在沙发上,第一十八次对着自己的儿子摇头叹息。
“都已经两天了,你到底想出办法了没?”
权天湛搁下乐谱,低头摸了摸忘忘的头。“我正在想。”
“想你的大头啦,以你的速度,等你真的想出办法,孩子都要生出来啦!”这可是他们权家第一个孙子,而她的儿子竟然还在拖时间?!
马贺兰第一十九次摇头叹息,并且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确定,原来她的儿子并不是好像是个笨蛋,而是根本就是个笨蛋!
“我不想逼她。”
“你不想逼她,我倒是想逼你哩!”马贺兰一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已经第二天了,你就只会整天待在楼下玩乐器写曲,也不晓得上去哄哄温婉,你甚至还把忘忘带回来,怎样?你要不要干脆连家里的钢琴也整台搬回来算了!”
“汪?”忘忘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对着马贺兰摇尾巴。
马贺兰弯腰摸了摸忘忘。
“你到底有没有心要把温婉带回家?”她又叨念。
“我不想让她更生气。”
“所以你就宁愿让我生气是不是?”她当初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生出这么优柔寡断的儿子?
叫他想办法,想了两天都没想出来,叫他去哄人,他又怕温婉会生气,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难不成真的要等小孩出世,他才要把温婉拐进礼堂——不对,温婉还得坐月子补身体,这样算一算,她至少还要等个九到十个月,才能有个美丽的好媳妇。
天啊!她怎么那么命苦啊!
第10章(2)
“汪汪!”忘忘忽然自马贺兰的掌心下,兴奋的冲到楼梯口。
“怎么了?”马贺兰眨眼。
“温婉醒了。”权天湛解释。
“醒了?”马贺兰立刻转怒为笑。“也对,算算时间也该醒了,我厨房熬了碗鸡蓉火腿滑蛋粥,你快端上去给她吃,顺便多说几句好话,我现在就去找你爸爸研究研究,该用什么诡计,帮你早点把温婉给拐进礼堂,我个人是觉得催眠这一招还不错——”
“妈。”权天湛忽然断话。
“好了好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啊!我可先跟你说好,温婉这个媳妇我是要定了,你要是不把这件事办成功,我就让你先成仁!”
权天湛抿着嘴,沉默了一秒才又开口。
“温婉已经下来了。”
“呃!”马贺兰全身一僵,没有立刻转身招呼。“什么时候下来的?”这句话问得特别小声,颇有作贼心虚的嫌疑。
“你说到鸡蓉火腿滑蛋粥的时候。”权天湛依旧是面无表情。
那她的阴谋不就被听光了!
马贺兰当下气得差点冒火,她飞快狠瞪了眼儿子,接着才热情转过身。
“温婉啊!”她笑咪咪的来到甄温婉面前,若无其事的牵起她的纤白小手。
“伯母。”温婉紧张的笑了笑,很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正巧目击了一桩拐婚未遂阴谋案。
“叫什么伯母,该叫妈了!”马贺兰还是泰然自若的模样。
马贺兰将温婉牵到沙发边坐下,而忘忘就跟在两人后头。
“来,你一定肚子饿了吧?我这就让阿湛去帮你去盛碗粥来,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干脆就在今天一并说开了,我和你爸爸这就出去帮你买些补品回来,顺道逛逛婴儿用品店。”想到自己的宝贝乖孙,她就忍不住想笑,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会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疼爱。
“可是……”温婉实在有些忐忑,因她不确定马贺兰是真的要去逛街,还是要去找催眠大师?
“别可是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孩想,你总不想让孩子出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吧?”马贺兰一针见血地说着。
温婉表情僵凝,竟说不出话来。
马贺兰笑了笑。“小两口吵架在所难免,不过吵归吵,也别忘了要珍惜,这样感情才会愈来愈好,你好好想一想,我这就先去找你爸爸!”话才说完,她便拿起钱包和车钥匙冲到外头,把正在修剪盆栽的丈夫给一块拉上了车。
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温婉,以及刚端来热粥的权天湛。
看着他不但替她端来热粥,还体贴的将热粥吹凉,她的心不禁又微微的抽紧,只是这种感觉却已无关疼痛,而是一种纯粹的感动。
她揪紧裙摆,看着他用右手,将吹凉的粥递到她面前——
“你的左手怎么了?”完全出自于本能的,她迅速抚上他的左手臂。
他是个左撇子,没道理会特地用右手递东西,除非他的左手出了什么问题,或是——或是受伤了!
“没什么。”他淡道。
“你又想骗我?”温婉心急低嚷。
看她颦起眉头,他脸色一僵,只好换了个说法。“只是轻微的扭伤。”
温婉才不相信。如果只是轻微的扭伤,他不会连一碗粥都拿不动,该不会是那场车祸——
某种恐怖的想法,让她瞬间白了一张小脸。“你还是受伤了是不是?”她低嚷着,并心急如焚的解开他的上衣。
“我没事。”他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