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月抬起她的脚,手扣住她纤细的踝部,粗鲁地将她的靴子脱掉,再进一步扯掉她的棉袜。
天杀的!他在做什么?“齐放月!你变态!”石楚急急地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脚,这外表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男人该不会像三级电影里那些变态狂一样吧?专喜欢找人体奇怪的部位下手?
“不要动。”他轻而易举地吓阻了她想抽回脚的举动。
齐放月挤出药膏往她脚踝处敷去,接着轻轻揉着,力道渐渐加重,最后引起了石楚不文雅的哀号。
“轻点!你存心报仇是不是?”石楚痛得闭上了眼睛,从喉咙里迸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唉,是她误解他了,原来他只是想替她揉揉脚罢了......只是揉脚......咦?说也奇怪,她怎么会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失落?嘿,对,就是失落......哇!好痛,她心想:难道他不知道对女孩子该要温柔点吗?
“不想残废就不要叫。”齐放月理都不理她的痛,使劲之大,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你才会残废...啊——”石楚用力地咆哮。
“好了。”他松开手,石楚重心不稳地往床上跌去。
“该死!你就不能让我坐好才放手吧?”愠怒在她眼底燃烧,好不容易撑床沿坐起来,而齐放月,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竟然在脱衣服!?
“喂!你在做什么?!”石楚朝他喊去,枉费她刚才还稍微愧疚了一会,想着他好心替她推拿,是她误会他了,没想到他是另有居心,她的脚才稍微好了点,他就想要做,男人啊!就是不能太相信,一相信,他们就会下流!
“你没眼睛看吗?脱衣服。”放月已经顺利地将衬衫脱掉。
“我当然知道你在脱衣服,你脱衣服做什么?你想怎么样?”石楚沉下脸直盯着他看,看着看着......他的身体还真结实,健康的古铜色,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我脱自己的衣服还有向你解释?你也未免太好笑了。”
齐放月往床边走去,简单地拉开床单,石楚双眼打直,还来不及收拾惊讶,他怎么......怎么自顾自地睡着了?!老实说,她有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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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天气太热,那就是她感冒发烧,她怎么会对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念念不忘?
石楚窝在房间宽大舒服的懒骨头中,手上一本美容杂志,玻璃茶几上的高脚杯里是道地的维也纳冰咖啡,照理说是够惬意、够浪漫的了,可是她却没有任何闲适安逸的感觉,反而极度地焦灼不安,要用全身的力量才能压抑想冲到齐放月身边的念头,她紧绷得像根快要断掉的弦。己经一个礼拜了,她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齐放月了,而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疯狂地思念起他来了,如果这可以叫病的话,除了“相思病”她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你这白痴!齐放月有什么好?他只不过是个不懂温柔、不懂女人、不懂风情的家伙罢了,任何一个男人和他比来都绰绰有余,他算什么?我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他,追求我的男人比高速公路还长呢!”石楚努力地说服自己努力地使自己忘掉那张可恶的俊脸,忘掉......
“叩、叩。”一阵拘谨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啊?”石楚带着冷峻、懒洋洋又极不耐烦的音调问。
“小姐,有你的电话,一个姓何的男人,说是老爷公司里的职员,你要不要接?”朱嫂的声音小小地在门外响起,任谁也可以轻易地看出石楚最近的心情不好,大宅里都在谣传大小姐是年纪到了在思春,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总之少惹为妙,否则不知道什么倒楣事又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自保最重要。
“不接、不接!什么人都不接!”石楚烦躁地喊,她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不想、全不想,只除了......除了......天啊!她怎么又想到他那里去了,齐放月只不过比别的男人帅了一点、比别的男人高大了一点、比别的男人有吸引力了一点、比别的男人更像个男人一点,这其实也没什么嘛!她才不会希罕他,才不会呢!
对,她要开始接受男人的追求,如此一来,齐放月很快地就会从她生活里褪色,她才不要找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也不要为了一个不在乎她的男人而茶饭不思,那太没格调了,这怎么会是她的作风呢?她要恢复从前那个优闲自得的倪石楚、那个快乐活跃的倪石楚!
“朱嫂,我改变主意了,帮我把电话接进来,从现在开始,有我的电话,都接进来。”石楚绽开微笑欣然地吩咐,并且深深地感觉这是个果断的决定,绝对是个错不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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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疯狂的摇滚乐,男男女女交叠的身影,紊乱闪烁的灯光,还有刺鼻的酒味,这一切加起来是年轻的代名词,也是倪石楚的代名词。
“石楚,再开一瓶XO如何?你不会介意吧?”一个和石楚不怎么熟的朋友——阿古邪里邪气地问她。
“哦,我当然不会介意,喜欢喝什么就开什么,最重要的是大家玩得开心,我无所谓。”石楚丢给阿古一抹迷人的笑容,豪气地说。
今天的聚会是她所举办,自然一切费用支出都是她,但钱不是问题,能令她忘掉某人才最重要。
“你真是大方哦!”阿古激赏地说,我出来混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比你还要四海的女孩子,有没有兴趣?等一下舞会结束后,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玩?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保证你会喜欢。”
“那你要问问我的男伴肯不肯啊?”石楚娇笑地瞥了何守宜一眼,纤纤玉手则不安分地把玩着何守宜的领带。
“问他?”阿古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完石楚的男伴过后,露出挑衅的表情,“没必要吧!我看他和你一点都不配,你这么时髦又这么抢眼,像他这样土的男人你怎么会喜欢?难不成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说着,阿古不怀好意地干笑两声。
“你别想歪,我和他什么都没。”石楚偎在何守宜怀中,她步履不稳,摇头晃脑地说。
“什么都没有?”阿古斜着眼睛,笑得古怪,无视于石楚的男伴存在地说:“不会吧!如果什么都没有,他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是他自作多情,呃......不关我的事。”石楚打了一下酒嗝,踉跄了一下。
“那好,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玩,别理他了。”阿古一把将石楚由那呆头鹅男伴怀里拉开,半搂住她的肩,露出一个色迷迷的笑容,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你干什么?放开她!”何守宜想抢回石楚,无奈却被一波舞过来的人潮给阻住了方向;当他奋力拨开人潮后,早没了石楚和阿古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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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难道她真以为男人是理性的动物,是君子的别名?显然没有人教过她,对男人该保持一点距离,不然吃亏的会是她自己。
齐放月随意地将抽了一半的烟往地上扔,懒懒地用鞋尖将烟蒂踩熄,接着将手指关节弄得卡卡作响,显示出他将要掠夺的气息——这是鹰的地盘,没有人能在他的地盘动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