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亚杉迟疑了下。“我跟我母亲处得不太好,我另外买了公寓给她住,她不住在这边。”
“唉,这是你家里事情,我不方便多讲,但是你妈妈一个人带大你,也是很辛苦,有什么不愉快,你就看在她年纪大了,别和她计较吧!”
丁母不知道内情,说这番话并无恶意,沐亚杉微笑。“您说的对,我会改进。”
然后丁母问起女儿与他相识交往的过程,特别好奇两人当年为何分手。
“其实我们没正式分手,那时我们公司办旅游,琪琪没参加,等我回来,她就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了。”
丁母纳闷。“奇怪,这怎么和琪琪跟我讲的不一样?琪琪说你们个性不合,所以分手。”
两双目光一起瞧向丁琪艾,她装傻。“这鱼丸很好吃耶!”
丁母问:“琪琪,实际情况到底是怎样?”
“就他讲的那样嘛,我跑掉了……”
“为什么要跑?”
“因为……”丁琪艾斜瞄身边悠哉喝汤的沐亚杉,这狡猾的男人,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问她,偏偏在这时候借她母亲的口来问,让她闪避不得。
沐亚杉叹口气。“妈,我看她是不会说的。她愿意和我沟通的话,就不会用消失这么绝的方式,还是别问了。”
丁琪艾差点把鱼九喷出来,这声“妈”可真顺口!
“为什么不问?都过去的事了,就算是误会吵架,气也该消了。”丁母催女儿。“快讲,当初是怎么回事?”
“那个喔……我也忘了,都好久了嘛……”不是她不愿说,现在说了,老妈八成会拿菜刀把他断成三截,她这是在救他的命。“这些菜好好吃,酒也好好喝耶……”她拿起酒杯,喝口高粱,眼眸蒙胧,装醉。
“别扯开话题,这事很重要,你快给我交代清楚!”
“喔,你说那个……上礼拜那个谁啊,来买面包……其实我想去南部玩,我最怕冷了,南部很温暖……”装彻底一点,她软绵绵地靠着身边男人,脸上堆满灿烂傻笑。“我明天烤蛋糕给大家吃好不好……”
沐亚杉深思地看着她。“看来琪琪醉了。她喝醉就会胡言乱语。”
丁母怀疑。“刚才还好好的在讲话,怎么突然醉了?”
“高粱很烈,大概是不知不觉喝多了吧。”
对对对,她醉了,别再逼问她……她举杯送到口边,突然一只温热的男性手掌按在她光裸大腿上,她一震,原本只要抿一小口高粱,不小心灌了一大口。
“琪琪喝醉就会傻笑,讲话颠三倒四,这时候跟她讲什么她都听不懂。”沐亚杉左手在桌下,右手镇定地挟菜。“而且她感觉会变得很迟钝,连毛毛虫在她腿上爬也没感觉。”
所以有人偷摸她大腿她也不该有反应是吧?!丁琪艾敢怒不敢言,想偷偷移开,男性手掌猛地扣紧她,她不敢再动,脸蛋胀红。
这只手掌还得寸进尺,趁她无力反抗,无耻地滑下她大腿内侧,爱抚她敏感发颤的肌肤……她咬唇,两腮红艳,浑身发热,奋力抵抗此人卑鄙的行为。
就在此时,丁小浣的筷子掉了,她弯腰去捡,赫见桌子下的“异常情况”,她大眼眨了眨,拾起筷子,面不改色坐回原位。妈妈真的醉了呢,连坐着都在发抖……
丁母道:“我本来想吃完饭全家一起去看电影,既然琪琪喝醉……”
沐亚杉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陪她。”
“我也要去看电影……”不要,不要把她留给坏人啊!丁琪艾起身。惨,真的有点醉了,不必装就摇摇晃晃。
丁小浣扶住她。“妈妈喝醉了,留在家里休息,爸爸会照顾你。”
“我没醉,我没醉……”
“喝醉的人总是说自己没醉。”沐亚杉愉快地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乖,我抱你上床休息。”
“我不要床,不要,我要看电影……”她挣扎,却被男人铁臂轻松钳制,被抱进卧室。
进了卧室,他踢上门,放她下地,她转身,还来不及握住门把,就被他握住手腕钉在门板上,炽热薄唇封住她的。
他毫不客气地侵入她,急躁地吮咬她的唇,需索她湿热的嘴。长久的压抑令他几乎失控,强悍力道像要碾碎她,她难受地呜咽抗议,他立刻放柔,唇舌缠绵地安抚,诱哄她的热情。
在他强硬身躯与门板间,她似麦芽糖,热热地融化,心醉神迷,他刚硬的身体压迫她,她无法不感到他亢奋的欲望,令她兴奋,又有点羞怯,软弱地任他为所欲为。
门外,她母亲与孩子的说话声渐低,终于消失,出门去了。
热吻暂停,他灼热呼吸擦过她脸颊,停在她颈间,轻柔啃咬。“为什么假装喝醉?你那么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吗?”
“我是……为了你好。”她嗓音破碎,心跳狂乱。
“为我好?”他不信,重重吮吻她细致肌肤。
她差点叫出声,咬牙忍住。“那些细节……不方便给我妈知道。”
“有什么不方便?有什么原因会比你搞失踪更恶劣吗?你离开前还在我帐户存了一笔钱,把公司一堆东西换了新的,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吗?你又是哪来的钱?”
“那些钱……是你妈给的。”
他愣住。“她为什么要给你钱?”心念一转,已明白母亲用意。“她付钱要你离开我?而你接受了?”他满腔热情霎时冰冷,又想到,她若真的被金钱收买,应该直接走人,不会把钱花在他身上。
“她说你是大财主的儿子,我这种平民配不上你,反正我当时已经决定要离开,想说不拿可惜,正好公司好多东西都该换了,买完剩下的给你,让你还清跟她借的钱,一举两得。”难得不太聪明的她想出这么聪明的计划,很得意呢。
“我妈一直想进入上流社会,我爸没让她如愿,她就把脑筋动到我身上,想要我娶个名门千金,这点我始终坚持住,没让她得逞,插手我的婚姻。”但听她口气,似乎他母亲不是主因。“你说你当时已经决定要离开,为什么?我不记得我们吵过架或者我做过什么事,让你气得不告而别。”
“因为……”她嗫嚅,因为了半天还讲不出话,他在她唇上啄一记。
“你可以慢慢说,反正家里至少有三个小时没人在。”他语调轻柔危险。“我可以等你说完再做,或者我们做完你再说……”
他作势要抱她上床,她连忙推拒。“等一下!因为……因为我以为你是男同志啦!”
他错愕,震惊到连讲话速度都慢了。“男……男同志?你为什么以为我是同性恋?”
“你自己说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
“有一次公司聚餐,你说你对女人没兴趣,说你暗恋总经理很久了!还说要跟我当好姊妹!你敢说没有?!”
他回想,好像真有这回事。“那是开玩笑!你怎么会听不懂?而且你怀疑的话,怎么不来问我?”
“这种事又不方便挂在嘴边讲,你暗示得那么清楚,我当然就以为你是啊,再去问你不是太白目了?”
他无言。“我要真的是同性恋,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以为你转性了,喜欢女人。后来听人家说,性向不会改变……”
“既然性向不会改变,我怎么可能抱你?想也知道我不是——”
“因为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随便就可以上床。”这句话真是血淋淋,想起来仍让她心头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