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约翰愣住。“没问题,我借给你。”
“但是我要打回台湾哦!”她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他临时后悔。
“没关系,你要打到哪边都可以。”约翰点头。
姬磷沙这才高高兴兴地接过手机,当初她要是记得把手机带来澳洲就好了,也不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沦落到求助一个陌生人。
她拨了台湾家里的电话,线路那头立即传来熟悉的嘟嘟声,才几天没使用手机她就感动得半死,可见现代人真的离不开手机。
在等待线路接通的同时,她内心正在跟亚当·伊凡斯做鬼脸,借个手机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借她,别人总会借她。
“喂?”嘟了几声,电话那头响起她母亲的声音,姬磷沙方要开口,昨晚和亚当·伊凡斯拥吻的画面倏然钻进脑海,姬磷沙于是匆匆合上手机,把手机交还给约翰。
“喂?喂?”线路那头的姬夫人一头雾水,连续对话筒喊了几声喂以后,才无奈地挂上电话,去忙她的事。
“你都还没说到话,就把手机还给我了?”澳洲这端姬磷沙突兀的举动让约翰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懂她的意思。
“是啊!”姬磷沙自己也莫名其妙,照理说只要跟母亲求救,所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她母亲的人面很广,听说跟澳洲政府某个高官也有交情,只要她老人家出面,要钱有钱,要护照有护照,根本不需要留下来看亚当·伊凡斯的脸色。
对,一定是因为那枚钻石别针,她是为了鉴定钻石的真伪才留下来,一定是的。
姬磷沙为自己找了最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临时挂电话,全都是因为她有强烈的责任心。
“不管怎么样,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会记住你的恩情。”她对约翰露出此生最耀眼的笑容,约翰除了发呆以外,无法有其他反应。
好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是东方人……
约翰持续发呆,两兄弟其中的哥哥——吉米来到约翰的身边,不期然看见他痴痴瞪着姬磷沙的模样,越看越火大。
“你在发什么呆?”吉米大手一挥,又是狠狠从约翰的头打下去,打得他哀哀叫。
“你不要每一次都打我的头!”约翰摸摸被打疼的头,觉得他哥哥真狠。
“她是不是那个从台湾来的女孩?”吉米的消息比约翰灵通多了,连她来自哪里都打听清楚。
“你怎么知道?”约翰呆呆地问。
“笨蛋!”吉米又打约翰。“我们好不容易才混进这里,当然要多打听一些消息,不然怎么拿到钻石?”
没错,他们历尽千辛万苦,一路追着直升机来到农庄,就是为了那枚钻石别针,有什么风吹草动,当然要充分掌握。
“跟她打好关系也好,听说她住在主屋,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靠她帮我们找到钻石。”毕竟他们目前是工人的身分,不能随便进出主屋,若是有了她的帮助,会方便许多。
“那你还打我?”约翰委屈不已的噘嘴。
“谁要你笨?”吉米还是K他。“若不是为了那颗钻石,谁还要这么辛苦,项着大太阳采梨子……对了,你采的梨子呢?”
“统统都给姬小姐了。”一想起姬磷沙灿烂的笑脸,约翰就猛流口水,真希望能够拥有那么美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我们的食宿费就靠这些梨子了,你居然还把它们给别人?!”欠揍。
砰砰砰!
“可是我也因此给姬小姐留下好印象,还是有功劳的!”约翰用双手护住头,要他哥哥别打了。
“这倒是。”吉米这才甘心住手。“她最好真的能派上用场,否则白给她那些梨子。”
这头吉米算得精,那头姬磷沙站在离地两公尺高的梯子上头,小心翼翼的采收西洋梨,她将采收下来的西洋梨都放进背在胸前的大袋子里,随梨子累积得越多,她的肩膀也越酸痛,才发现吃颗梨子也不容易,以后她会更珍惜食物。
太阳持续发功,歹毒的阳光照得她快要中暑。
姬磷沙对于采收水果的工作可说是个门外汉,也不知道出门前一定要戴上可以遮阳的帽子,就这么任自己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难怪会受不了。
她不行了……
姬磷沙手扶着木梯,心想自己再不赶快回到地面会很危险,于是踩着木梯一步一步地往下爬,才爬到一半,身体就忽然腾空。
“啊!”她直觉地叫了一声,直到双脚重新站稳,才惊魂未定地转头看谁这么大胆敢半空打劫。
“你在搞什么鬼?”
她还没来得及指责亚当·伊凡斯,他反倒先开口骂人,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站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我还以为你随时会掉下来,你知不知道?”
不消说,把她从梯子抱下来的人就是亚当·伊凡斯,他似乎特别喜欢吓她。
“我当然知道自己快要昏倒,所以才想要下来啊!”不然他以为她在干什么,练习跳舞?
“所以我才说你不会照顾自己——你说什么,昏倒?”他的脸色因为这个字眼变得更难看,几乎已到达铁青的地步。
“天气太热了。”她的嘴唇干燥到像要裂开,真的很难受。
亚当·伊凡斯眯眼打量她被晒到几乎脱一层皮的小脸,心里开始淌血。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就是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这一切都要怪他自己小心眼。
“喂,你干什么?”亚当·伊凡斯不打一声招呼就开始动手动脚,姬磷沙只得和他拉扯。
“帮你把这个可笑的袋子拿下来。”他边扯背带边诅咒。“你这个样子就像一只袋鼠,一点都不适合你。”澳洲的袋鼠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添她一只。
“我会这么狼狈,还不都是你害的?”一会儿叫她去剪羊毛,一会儿叫她来采水果,没一样她在行。
“所以我已经在反省了。”他也痛恨自己小气弄伤了她的玉肌。
“啊?”姬磷沙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以为他又要和她抬杠。
“真是一团糟。”他打量她邋遇的外表,摇头。“我帮你买这些衣服,可不是为了让你糟蹋它们的。”虽然它们一件件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可都出自名家之手,每一件衣服的单价都高得吓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知道他对她很用心,专挑一些不会令她过敏的衣料,有些还是经过特殊加工处理。
“算了。”他心疼的不是那些衣服,而是她,她的脸都被晒伤了。
亚当·伊凡斯双手搂住她的腰,当场来一个公主抱,抱得她措手不及。
“你干什么?!”别人都在看。
“闭嘴。”这是他的农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姬磷沙还当真闭嘴,任由他把她抱到一棵大树底下坐着,这也是整座果园唯一可用来乘凉的地方。
被亚当·伊凡斯这样抱住,姬磷沙很轻易就能看见他的嘴唇,脑中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
他们先是比赛喝酒,拚场的同时还不忘吵架。本来他们应该拿酒瓶互砸,搞到最后却变成热情拥吻,这就是酒后乱性的下场……
“昨天晚上……”
姬磷沙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画面,亚当·伊凡斯也是,不同的是他喝得比她还醉,睡得比她还沉,记忆比她还要模糊。
“什、什么事?”她心虚地转移视线,祈祷他别是问两人接吻的事。
“也许是我搞错 ……”他搔搔头。“但是我记得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好像有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