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挥别一切。
蓝天、白云,过往的点点滴滴,还有傲辰,统统再见了……将过往统统埋葬,将伤痛与泪水全部抛弃,此后她是新生命,她是刘静之,与问忠帮无关,她就是她。
她只剩下思念永无止尽的思念,用思念的力量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然后鼓起勇气走下去。
再见了……
尾声
“老爸,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说。”
“你觉得,我跟静之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哟?小子终于开窍了喔?不错、不错,老爸本来还担心你这个严肃的臭脾气,一辈子都交不到女朋友咧……”
“老爸……拜托,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喜欢静之吗?”
“……”
“小马,是男人就大方承认喔!”
“喜欢……”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唉……”
“小马,喜欢一个人是很简单、很纯粹的事,只看你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就算下定了决心,我跟静之之间问题也是很多啊!”
“怎么说?”
“……比如说,静之有这样一个父亲……”
“那并不是她愿意的,更不是她能够选择的。”
“我知道,这我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静之其实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可怜的那个人。”
“最可怜?”
“是啊!最可怜,你想想,你跟我面临的是理智与情感的挣扎,我的儿子喜欢静之,可是我却在调查静之的父亲,我的挣扎其实很好选择,因为我一定选择继续调查,将静之的父亲绳之以法,相信将来有一天,你真的当上了执法人员,你一定也是一样。”
“……”
“可是静之呢?静之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一个是她喜欢的男生、一个是她的父亲,两种感情拉扯着她,两种情感的挣扎让她难以选择,你想想看,那会有多痛苦?”
“好像是这样……”
“所以……小马,如果真的打算跟静之在一起,这辈子已经非她不可的话,多体谅她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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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袅袅升起,鲜花素果备上,坟墓前,女子缓缓跪在地上,拿着香祭拜,插上了香之后,她跪地磕头。
接着她站起身,看了四周,戴着手套,清扫坟墓的四周,将杂草、垃圾、枯枝统统清除,还给坟茔一片干净。
太阳高照,她满头大汗,轻喘了一口气,眼睛不禁看向蓝天,眼里有着一丝轻松,像是了结了什么大事一般。
结束了清扫工作,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再度轻轻跪在地上,凝视着照片,千言万语在胸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马叔,我来看您了,对不起,早该来了,却拖到现在……”
照片上的男人依旧停留在将近十年前的模样,一脸爽朗的笑容却已经永远消失在他们身边,只能活在记忆中。
刘静之凝望着,脑海里像是在回忆这么多年来走过的路,重新品尝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眼眶也在不知不觉间红了。
轻轻擦掉即将流出的眼泪,她说过不再哭的——走出监狱后,她一定不能再哭了,她要重新走自己的路,现在她需要的是勇气,而不是眼泪。
她轻轻对着墓碑磕头,“马叔,我是静之,我出狱了……在牢里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要来给您上香,今天终于来了。”
三年刑期她只服了两年,就因为表现良好,获准假释出狱。
到现在,她还记得出狱那天的冲动,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出狱那天天空的颜色、空气的味道,以及她走向前时脚步的颤抖。
她不回头,绝对不让自己再到这里来、再失去自由,她自己的路已经在等她了,她要走向前去。
这两年来,傲辰曾经写信给她,鼓舞她,她却很少回信,因为她怕一提笔就会失去信心,失去继续撑下去的勇气。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她,或者说,她也不知道傲辰有没有来找她,因为她一走出监狱,就迅速离开了,没有停留。
现在,她该不该再去找他……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但现在她决定先不去烦恼这件事,因为她要展开她的新人生,她有好多事要做……
她得找个栖身之所,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什么都得重来,虽然感觉很累,可是……她觉得好兴奋、好期待。
就在她重新适应新人生的这段期间,她想起了马叔,想起了这天就是马叔的忌日,她决定做一件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做,却始终没机会的事情,就是亲自祭拜马叔。
于是她一个人骑着脚踏车,上到这片专门埋葬殉职员警的公墓,终于了却了这么多年来的心愿。“马叔,请您安息,我跟父亲都很抱歉,更对不起您,我们都已经受到报应了……”尤其是父亲……
父亲必须在牢里关一辈子,以他的年龄,恐怕有生之年再难走出监狱。她虽然心痛,却知道这已是最仁慈的处罚。
出狱后,她去见过父亲,父亲却不太希望看到她,总催促着要她在外面赶快安定下来,不要常常跑去牢里看他。
“马叔,傲辰……很成功,他是个很好的检察官,您一定会以他为荣。”刘静之含泪说着。
再度擦起泪水,看着马叔,真的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再地磕头,像是谢罪,又像是感恩。“马叔,以后每年我都会上来看您,静之说到做到。”
她又待了一会儿,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了一些话,待了一会儿,她时而看看天空、时而又看着墓碑,眼眶的泪水始终没停过。
就在此时,一旁传来熟悉的说话声音,刘静之一惊,她听出来是谁了,可她还没重新见他的勇气。
因此她站起来,躲到一旁的树丛里,看着这里的状况……
“到底人找到了没有?”
赵廷汉带着沈明慧坐在后座,看着坐在驾驶座开着车的马傲辰,只见马傲辰叹息,说不出话来。
他们说的就是在两个月前假释出狱的静之,那天他接到消息,称静之的假释案已经核准了,他一时间太高兴,正想冲去接静之时,一个强盗犯急着要羁押,他必须留下来,因此他被公事耽误了。
等到他想起来,冲到监狱外面时,早就不见人影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静之,找遍了许多过去静之曾经见过的人,也去问过过去在问忠帮工作的佣人,询问静之有没有去找过他们?
静之,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是说好了,你要走的路一定有我,我会在这里等你吗?
开着车,来到公墓的停车场,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马傲辰还有赵廷汉都会来到这里,祭拜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马叔。
因此,马傲辰只得暂时放下寻找静之的事,上山来略尽人子的孝道。
转眼间,父亲也过世好多年了,事实上,当初杀害父亲的问忠帮也早已烟消云散,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真不知他是不孝还是怎样,竟然慢慢将父亲遇害的痛苦与愤恨都忘了,现在他记得的只有父亲生前对他的照顾、对他的教诲、对他的养育之恩。
赵廷汉看他一句话都不说,就知道他很烦,因为找不到静之,不知道静之跑到哪里去而感到很烦。“别担心,说不定她是先去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