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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慢慢地,她爱上他,爱成自然。

  上个月,新戏开拍,她提着行李箱和他飞到上海,那是一部清末民初背景题材的电影,他穿着黑色长大衣、戴着一条白色围巾,俊朗英挺的身影抹杀了记者的底片无数。

  他们下榻在当地的五星级饭店,现在两人坐在沙发里,还不是太晚,今天的工作提早结束,方英雄整个人呈现一种放空状态,头靠在她身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东转西转。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烟味,是和他对戏的男演员留下来的,戏里,男演员是卧老烟枪,而他是老烟枪的敌人,他们在烟雾弥漫中对话,他说:“每个人都有价,每个人都可以被收买。”



  “我觉得那句话耐人寻味。”她用手指画着自己的掌心,天外飞来一句。

  “哪句?”他抓过她的手。她的指尖又细又长,适合弹钢琴也适合拉小提琴。

  “每个人都有价,都可以被收买。你同意吗?”

  “我同意。”他发现她黑色围巾上的黄金别针了,那是一朵长茎玫瑰,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她从来没用过,但同意交往之后,她天天都戴着它。

  她说,那表示一种状态,就和手术室前的灯一样,灯亮着,代表他们的爱情通行无阻,灯暗下,代表时机不再。他说,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丢掉了怎么办?以防万一,他要打造黄金桔梗、黄金郁金香、黄金风铃草,让她随时随地保持在灯亮的状态。

  她大笑,因为他的无赖和孩子气。



  “真的吗?连人的本性都可以收买?”向晚晚问。

  “对。”他点头点得毫不犹豫。这是来自于他的经验背景,金钱替老爸买到很多个老婆,买断她们之间的嫉妒;金钱替他买到权势、买到人脉,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的金钱买不到的。

  “为什么?”

  “你认为孝子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前途,离开家乡、离开父母亲?会!因为他有他要追求的人生。”

  “你举的例子真残忍。”

  “你认为善良的人会不会为了养活自己,和穷人抢工作?你认为仁心仁术的好医师,会不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利用职权把自己排在器官捐赠的第一名?”

  “你可以继续残忍下去。”她瞪他一眼。

  方英雄笑笑,下结论,“金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包括人的本性。”这个结论残忍,却是否极不了的事实。

  “那你认为自己价值多少?”向晚晚问。

  “两百亿。”他比出两根指头。

  “真昂贵!不晓得谁买得起?”她嘲笑他。

  “卖得起的人太少,但只要看对眼,我乐意将自己免费赠送。”他偏过脸,在她颊边落下一连串亲吻。

  “这么贵重的礼,我怎么收得起?”她笑着推开他。

  “收得起、收得起,谁叫我不喜欢别人,偏偏喜欢你。”他死皮赖脸的赖在她身上。

  向晚晚垂下眉睫,说:“我还是想不透。”

  “想不透什么?”

  “想不透我到底有什么好?你这个值两百亿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被五千万绑住就跑不掉的女生?”

  方英雄笑开,吻从颊边滑到她的嘴唇,一个用力啵吻后,说:“你又把事情想复杂了,你可不可以让自己的脑袋简单一点?”

  “难道别的女人不会这样问?”她退开他,他脸上的自负让人受不了。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会不会这样问,但我相信,当我告诉某个女人,我喜欢她时,她满脑子里想的应该不是“为什么他喜欢我”,而是“如何让他更喜欢我”。”他不准自己被推开,手一拉,又把她兜进自己的怀里。

  “你真有自信。”向晚晚低头,望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自从正式同意他的追求,他就没少拿一分身为男朋友的权利。

  “我的自负来自女人看我的眼光。”

  “是哦,不知道那些女人在想什么?”她瞅他一眼。

  “问你一个问题。”

  “说啊。”

  “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试管,我在里面放一模一样的细胞,只不过A试管放一颗、B试管放两颗,若每三分钟细胞分裂一次,B试管在五个小时之后充满了细胞,请问A试管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充满?”

  “五小时等于三百分钟,换句话讲它会分裂一百次,充满试管时有二的一百次方格组胞,我们只要算出A试管在多长的时间里面会有二的一百次方格细胞就可以了。”

  “你看,你想复杂了。答案是五小时又三分钟。”

  “你怎么这么快就算出来?”

  “我只要让A试管分裂出两个细胞,就可以和B试管一样,在五小时把细胞充满试管,而A试管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分裂出两个细胞,所以答案是五小时又三分钟。”他摊摊手。

  向晚晚恍然大悟。自己果然是绕远路追答案了!不服气,她说:“我只是以时间没想到简单方法,再考我一题。”

  “好。”他低头想想。“三个好朋友去吃饭,结账时,他们各拿出一千块,共三千元交给侍者,老板找五百块交给侍者,侍者在半途偷偷把两百块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只拿三百块还给他们,于是一人分得一百块。

  照理说,他们每个人拿一千找一白,所以只出九百块,共两千七百元,加上侍者口袋里的两百块,是两千九百元,而老板收银机理却有三千元大钞,请问一百块跑到哪里了?”

  这下子考倒向晚晚了,她怎么算都算不出那一百元跑到哪里去,不死心,她又拿下纸笔加加减减弄半天,才竖白旗投降。“我输了,说吧,那一百元跑哪去?”

  “根本就没有一百块或两千九百块,他们拿出来的是三千元,老板收两千五,侍者偷走两百块。”他笑望他的懊恼。

  “那是什么眼神?想证明自己的脑袋比我好?”她嘟起嘴。

  “不是,是证明你习惯把事情复杂化。你会为了不存在的一百块想半天,就会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答案想十年。我为什么会爱你?你有哪里值得我爱?爱情会不会让恩受伤害?这么走下去是对是错,有没有后悔空间?你用一大堆问题塞在我们中间,以至于不敢放手去爱。其实,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道理、没有原因,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是这样吗?在他说服他爱她之后,又说服她该放手大胆爱上他?这样算不算是贪心?可不管怎样,他有一副好口才,这是事实。

  不过,俯首称臣不是她的作风。

  “为什么不说是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

  “比如……”

  “不如你以为多数女人喜欢花,就送花给我,却没想过我是不是过敏体质、会不会对花粉过敏?我是不是个低调女生,情愿把爱情收在心里,而不是张扬地分享给全世界?比如你以为钻石恒久远,恋爱中的女人一定热爱这种永恒象征,却没想过我会不会觉得这种礼物收得太沉重,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该攀上豪门?你总是凭直觉去做事,却没想过对方会不会接受得太勉强,这叫做——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摊摊手,演说结束。

  他被批评了,却噗哧一声,笑得很帅。“听起来,我好像有点霸道。”

  “不是一点点,是很多点。”

  “对不起。可是如果需要很多点霸道才能让你爱上我,我愿意。”

  “什么我愿意?你以为自己在说结婚誓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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