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问拉她坐到床上,远离他的嫌疑共犯——椅子,好让她心情能放轻松,把内心话说出来。
“没关系,你尽管说,只要我有错,我一定改。”他自认已达好丈夫标准,没想到仍有不足之处。
“天问哥,你还记得婆婆去世那时候,有一天你和爸争吵,还打起架来?”
“争吵打架?”他发窘。事实上,那段时间他和老头每一天都在吵,因为他一直认定是父亲没好好照顾母亲,才让她那么早就离开。
“那天我送粥去给你们,见你们在打架,我就站到你们中间劝架,没想到你很凶的叫我走开,之后还转向拿椅子要……要砸我。”她眼神幽幽的看着他,经过椅子有鬼事件,感受到他全然为她着想,现在再提起这桩往事,她似乎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战天问默不作声,偏头思忖好半响,似乎一时还想不起这伯事。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知道那时你只是一时冲动,失去理智……”
“惜誓,你说的是不是后来爷爷有进来,叫我们父子俩跪下那次?”他慢慢拼凑起那天的记忆碎片,印象中好像是这样。
她直点头,“对。”
偏头看她片刻,他忽地苦笑,“你误会了,那时候我拿椅子不是要砸你。”
“不是?”她干笑,“天问哥,真的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发誓……”
拉下她的手,换他举高手,“该发誓的人是我。那天我拿椅子不是要砸你,而是要给你坐,因为我和爸在……”呃,打架。和老父打架,现在想来还真是有那么点不孝,要说出口颇沉尴尬,他索性跳过。
第5章(2)
“我怕伤着你才叫你走开,要拿椅子给你坐,我爸误以为我抓狂分不清东南西北,连你都要砸,上前和我抢起椅子,后来我爷爷进来打我们父子俩后又罚我们跪下,我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你真认为当时我是要砸你,还一直记住这事……所以,看见我拿椅子你才会害怕?”他蓦地恍然大悟。
她怔愣,尴尬点头。“嗯。”
原来当时他并不是得了失心疯,反而是怕伤到她才叫她走开,拿椅子是要给她坐,不是要砸她——这个误会真的太大了!
“天问哥,对不起……”她羞愧的看他,自己把他的一片好心当成恐怖阴影,埋在心底几近九年,第见他一次就怕一次,真是闹了个天大笑话。
“所以,后来你总是常常房间避开我,不是因为小女孩长大在害羞,而是怕我?”这么一说开,战天问全了了。
害羞?原来他都是这么解读他避开他的原因?她羞赧一笑,“天问哥,我错怪你了,早知道的话,我……我就不会……”
大手在她肩上一揽,咧嘴笑开,他完全不介意。“现在知道也不迟,只要你不再怕我、远远的避开我就好了。”把她搂得更紧,他三八兮兮的挑眉,接下来想做的事全借眉眼传达,嘴角还勾着一抹邪气笑容。
陶惜誓羞得烫红了脸,低首,往他怀里钻。
收到信号,他捧起她的脸,深情凝视,终于将热烫的唇印上她的菱角小嘴,也将满腹浓情蜜意传给她,两人自然的躺上柔软大床,他的洞房花烛夜之梦眼看就要实现,未料,一阵天杀的手机铃声乍响——
战天问反射性地从口袋中掏中手机,照他的个性,绝对会把手机狠摔烂,让它再也叫不出声,但不行,有过前车之鉴,现在的他举止要收敛些,免得又吓到她,误会他在“动粗”。
他咬牙切齿的用力一按,将手机关机,准备继续未竟之梦,岂料,手机铃声还是不停地在响——
被铃声扰得心烦气躁,他坐起身低吼,“谁的手机在响?”
陶惜誓连忙坐起,尴尬一笑,“天问哥,是我的……”这房里除了她和他,还会有谁的手机?
本想学他率性的关机,但一见荧幕显示来电者“爸爸”,她反射性地快速接起——
“爸——”
“小姐,我是何伯,老爸突然全身发麻动不了,我已经叫救护车,等会我会陪老爷一起去医院,你……你现在方便去医院吗?”
“好,我马上去。”陶惜誓紧张又焦急,“天问哥,我爸他……”
见她抖得说不出话,战天问立刻接过手机,幸好陶家的老管家还未挂电话,待问明原因,脸色凝重的他帮她穿上外套,抓起车钥匙,便拉着惶惶然的她往楼下走。
“天问哥,我爸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紧握着她的手,让恐惧不安的她顿感安定。仰望他高大的身影,陶惜誓顿时觉得有他在真好,要不,她一定会惊慌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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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英建筑设计集团副总裁办公室正笼罩着一股低气压,静站一个钟头的特助吴大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战天问面无表情,黑眸一抬,对着眼前直冒冷汗的人,冷不防丢出一句,“思古建筑被梁氏抢先并购,现在陶家的公司易主,新主人竟然又是梁守志,看来我和他应该是犯冲……你看,要不要请道士来帮我作法去衰运?”
并购思古建筑一案,是他父亲之前推动的,在他上任后觉得此并购案仍需重新评估一番,遂缓下脚步,未料,有人竟猴急的把他放在桌上的烂橘子抢去吃。
吃就吃吧,等他剥开皮发现里头全烂,看他还吞不吞得下!
不过,陶家公司易主一事就令他扼腕。他的老丈人因为太劳累,血糖太低,导致全身发麻送医,这期间他和惜誓只顾着担心老丈人的健康,岂料陶家公司养了个吃里扒外的总经理,声称公司投资失利负债累累,为了挽救,只好接受梁守志的金援,并趁他们不在医院,和他精神虚弱的老丈人“沟通”又盖了印,一夕间,陶家公司便由梁守志顺利接手,等老丈人身体好了点,想想不对,欲反悔已来不及。
从思古到陶氏,他非常确定梁守志那小子是冲着他来的。
思古他就不跟他计较了,毕竟只是一颗烂橘子,那小子想要他可以大方赏赐给他,可陶氏就不同了,业界谁不知陶壅是他战天问的老丈人,梁守志竟敢动到陶氏头上,摆明就是想给他难看!
想和他斗,那他就陪他玩到底,那小子钱太多爱并购烂芭乐、烂橘子,那他就再丢一个烂苹果给他!
“吴特助,把最近一年总裁否决掉的并购案全调出来给我看。发什么愣?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找道士作法啊?”
“是、是……副总裁,那个……”吴大招吓得额上冷汗涔涔。
“你干嘛?”汗冒得那么大颗,想当释迦牟尼也不用这样。
“副总裁,那个道士的事……”吴大招频频擦拭冷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瞥他一眼,战天问唇微扬,似笑非笑。
老丈人出院后,他建议干脆到山上和他父亲一起作伴,没想到惜誓也嚷着要跟去,纵使再不愿,他还是得放行,要不,强留她在家,只会让她成日因担心山上的两个老头发明奖闷闷不乐。
待惜誓一去,他爸就私下问她家里为何请道士作法,还颇担忧战家唯一传人是不是疯了,要不,为何连家里的电视遥控器都带到公司,甚至还会在开会时从公事包掏出卫生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