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拭去了沾附于脸上的泥土后,邯炀烨再度震惊于她的美貌,因而说不出话来。
细长的柳眉底下,是翘而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不点而朱的红唇,令人想细细品尝它是否如想像中甜美。
他为沉睡中的美人褪去早已残破不堪的嫁衣,同时有一股馨香气息自她如白玉般的玉体散发出,顿时令他如痴如醉。
她没有突厥女人的健美身材,却有一种魔力,令他无法抗拒。
邯炀烨将她的发髻解开,如云的秀发如丝缎般,深深吸引着他,使他情不自禁地轻抚上她白皙的胴体。
视线接触到她红肿的右脚踝,令他蹙起眉头,抚着她的小脚踝许久后,他取来一罐散发出淡淡香味的药膏,替她均匀涂抹于脚踝上。
原来她是受了伤,所以才会任狼群宰割啊!
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瞅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邯炀烨起身除去所著的兽皮衣饰,上床躺于她身侧拥着她入眠。
待他怀中的女子明日一早睁开双眸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狼王的女人!
那只具有王者风范的银狼,以琥珀色的眼瞳看了躺于床榻上的主人一眼,再盯着被主人紧拥在怀中的女人好一会儿,似乎明白到什么,便也躺于房门边而眠。
南列羽不安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熟睡于邯炀烨温暖的怀抱中。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因而露出一抹微笑来。
☆ ☆ ☆
南烈宫一行人在密林中四处搜寻南列羽的身影,却还是没有她的下落,反而是有一群野狼一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南烈角终于寻到南列羽的足迹,他连忙朝其他仍在搜寻的人喊道:“找到羽儿的足迹了!”
“在哪里?”一向最疼爱南列羽的南烈征立即驱步向前。
天晓得,他方才一听到属下禀告羽儿出事的消息时,他可是立即撇下花魁冷瑞水,自百花楼那儿施展轻功来此,希望能快快寻获小妹的下落。
其余的人,一听到南烈角的喊声后,也立即举起火把奔过去。
一行人便沿着寻获的微小足迹而行。
走没多久后,便见南烈羽所戴之凤冠遗落于泥地上,珠花更是散落一地,此地不远处竟还留有杂乱的野狼足迹,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
羽儿在此地遇上了狼群,而她现在……想到这里,大伙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羽儿不会有事的!瞧,这附近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迹,还有……这个足迹似乎是名男人留下的,因此我推断,羽儿必定是被某人救走了!”南烈宫冷静的分析道。
“真是如此!”南烈商一看,果然还有一道似男人的足迹。“那咱们只要追寻这足迹,就可以找到羽儿了!”
众人闻言,都重新振作起精神,高举起火炬沿着足迹寻去,走约莫半个时辰后,只见那足迹竟平空消失了!
“可恶!”南烈征愤恨地骂道。
南别家兄弟原本以为可以寻到南列羽的下落的,谁知会在此完全失去了足迹踪影,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大家心中皆五味杂陈。
不远处传来了狼狼嗥,南烈宫只得下令道:“先回庄内,明天一早再来查探这附近是否有人居住,继续追查小姐的下落!”
“是!”所有的部属皆恭敬地应道。
一行人往啸傲山庄折返,每个人的脸上皆是失落与担忧。
不过至少得知南列羽没遭狼吞,这是大家唯一感到欣慰的事。
不知羽儿现在怎么样了?身处于何方?被何人所救呢?南烈四兄弟内心所想的皆是同一件事。
☆ ☆ ☆
三个时辰后,南列羽身上的穴道已解开,她也由睡梦中逐渐苏醒,一清醒后,她微愣,不解地看着头顶上的陌生床头雕刻。
她在哪里?又为何会在此处?欲起身时,这才惊觉到有一黝黑结实的手臂横放于她的腰身上。
她简直惊呆了!不光是惊觉有一名陌生的男人侧卧于她身畔,更讶异她竟是被他搂在怀中,两人还都全身赤裸!
她……他……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从未曾与兄长以外的男人单独相处过,所以南列羽的一张俏脸顿时涨红起来,也以极细微的举动移开他置于她腰身上的手臂。
一移开他的手臂后,她立即取来置于床榻边的红色嫁衣勉强遮蔽身子,待她想下床时,右脚踝处立即传来剧烈痛楚感,令她疼得朝身后床铺倒去。
就在她以为会撞上床头柱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拥住了她,将她抱上床榻。
“你以为你能多承受一道伤的痛楚吗?”邯炀烨支起上半身,以极慵懒的语调对怀中的女人说道。
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竟忘了她昨晚已扭伤了脚踝的事,以她那双脚的粗鲁行为,焉以为可以在不惊醒他的状态下自他身边离去吗?
“你……你到底是谁?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粗鲁自大的男人!”南列羽明确地看出他眼底的嘲讽眼神。
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他这般狂妄的男人,她非得告诉大哥他们,要大哥给这个人一点教训不可!
一向被人细心呵护、捧得高高在上的南列羽,头一次有这等不受到尊敬的感受。
“那又如何?你只要记得,这粗鲁自大的男人是你的夫婿,以及你的天与地即可!”邯炀烨抬起眼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伸手抬起她流泄于床铺上的乌黑秀发于手心玩弄。
这女人真的很香,而他大慨一辈子也闻不腻来自她身上的馨香。
“什么?!不可能的!大哥他们才不可能把我许配于你的!不会的……我不信!”什么是她的天与地!她才不要嫁给这自大过了头的人为妻呢!
还有……南列羽瞅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后,才惊觉他竟有着不似中原汉人的琥珀色眼瞳,以及黝黑壮硕的体格,难道他是突厥人?
“随你去信与不信!”邯炀烨冷冷地答道,光裸着身子迳自步下床去,替她取来一罐膏药,欲再替她的右脚踝上药。
“啊!你……你怎么不穿上衣衫遮身?”一见到如此景象,南列羽立即涨红了一张俏脸,连忙抬起手来捂住双眼,转开头。
天!他到底是怎样的一名男子呀?竟一点也不避羞,就这么光裸着身子走来走去。
他不羞,她倒是瞧得羞红了脸,也头一次发现,原来男女之间竟会有如此大的不同。
“羞什么?又不是没瞧过?”邯炀烨调侃道,大方地坐于她小巧的莲足前,一把握住她的白皙小脚,欲替她上药。
“我当然羞啦!我……啊!你在做什么呀?”她真不敢相信,他竟就这么地握住她的脚,他这个人……简直气煞她了呀!
“替你上药,不然你想一直疼着脚走路吗?我倒是无所谓。”没多看她一眼,邯炀烨直接替她的脚踝抹上带有淡淡香味的背药。
她的脚好白、好小……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她似一易碎的瓷娃娃般,一不小心便会受到伤害……
南列羽任由他替她上药,仍羞红着一张脸,她把眼光调开,不敢直视他光裸的身躯,也紧紧地抓着用来遮蔽身子的红色嫁衣,以免春光外泄。
没听到她那银铃似的悦耳声音,邯炀烨抬起眼来,这才瞧见她因害羞而酡红着一张脸,多添了一番娇羞魅力来。
“你以为以那残破不堪的衣服,就可以保护得了你?”邯炀烨大手一伸,便把红色嫁衣自她胸前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