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凯罗更疑惑了,这时刚好帮佣送来茶饮,中断她们的谈话,等帮佣离开,她才提出疑问。
“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亲眼看见蒋老大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怎么认不出她呢?”莫虹渊提示的反问。
俞凯罗一怔,猛看向巧玲,终于知道为何觉得眼熟了。
她立即启动自我保护机制,愠怒地问:“你们带她来做什么?”男朋友被她抢走,难道连她的好朋友也被她抢走?
“欵,冷静点,我们会带她来,当然是有理由的啊!”潘达琳拉她坐下,以免她又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昨天的凯罗真是跌破大家眼镜了。
“巧玲,你自己跟她说吧。”阿莫鼓励的拍了下巧玲。
巧玲点点头,歉然的看向俞凯罗。
“凯罗姊,你误会我跟蒋大哥了,我以前是他的手下,而且一个人上台北工作,所以他很照顾我,但我们完全没有暧昧关系,最近会一直麻烦他,是因为我男朋友喝酒之后会动手打我……”她摘下太阳眼镜,泛红的眼球、瘀青的眼角,以及脱下针织外套后、裸臂上令人沭目惊心的青紫,证明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老天!”俞凯罗忍不住捂住嘴低呼。她想起撞见他们那天,她也是戴着太阳眼睛,原来是为了遮掩眼上的伤!
确定她看清楚了,巧玲才缓缓再穿上外套。
“我的朋友都怕我男朋友找麻烦,所以不太敢帮我,我只能向蒋大哥求助,你会看见蒋大哥陪我上妇产科,那是因为……”巧玲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忍不住哽咽,潘达琳立刻安慰的拍拍她,错愕的俞凯罗也立刻取来面纸给她。
“前一晚我又被我男友打,隔天中午我肚子开始痛,还有出血的状况,去妇产科之后才知道,宝宝留不住了,所以医生建议我马上做手术。”
俞凯罗不敢置信的摇头。“你男朋友知道你有孩子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居然把女朋友打到流产?
“知道。”巧玲答。
“知道还打你?!”俞凯罗震惊的扬高语调,替她感到不平。“那他知道他打掉了孩子吗?”
巧玲摇了摇头,悲哀的扯唇。“会动手这样打我,就代表他根本不在乎,所以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真恶劣,日恩见到他,有没有帮你多揍他几拳?”俞凯罗义愤填膺地在空中挥了一拳,忘了巧玲是之前怨恨的对象。
巧玲笑出来,点头如捣蒜,用分享秘密的表情回答:“有。”
俞凯罗满意的微笑,下愧是正气凛然的蒋日恩。
“那……医生有没有说动过流产手术以后,要怎么调理身体?”她忍不住心软的关问。
听到凯罗这么问,潘达琳和莫虹渊不禁相视而笑,巧玲也感到受宠若惊,满心温暖。
凯罗姊果然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女人,难怪蒋大哥会爱上地!
“谢谢你的关心,我只要多休息就行了。”巧玲感动地答。
“你……”俞凯罗看着她受伤的眼睛,打心底劝她。“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男朋友,不要也罢,千万不要傻得再回他身边。”
“我知道,这次我已经彻底死心了。”巧玲点点头,想起蒋大哥也跟她说过相同的话。“凯罗姊,你有一个很珍惜你的男朋友,如果因为误会而破坏了感情,就太不值得了。”
俞凯罗一怔。对厚,刚刚听巧玲的遭遇太震惊,都差点忘了日恩了。
其实,她心里的重石和乌云,已经随着方才巧玲的叙述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现在她知道是误会一场,明白以蒋日恩的个性,的确会仗义相肋,只不过,他应该告诉她的,她也可以一起帮忙,要是早知道,她也不用白白伤心难过了!
“是啊,蒋老大紧张死了,打你电话不通,就缠着我们俩不放,拚了命解释,非要我们把巧玲偷渡进来,让她把事实告诉你。”潘达琳附和道,想到蒋日恩昨晚的模样,忍不住发噱。
“凯罗姊,请你原谅蒋大哥,害你们这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巧玲双手合十,拜托她消气。
“我知道了。”她释怀的绽开笑容,以为即将夭折的恋情原来毫无损伤,她心情已然好转。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吧,他正在家里等消息呢!”巧玲开心的催促。
俞凯罗却好整以暇的端起茶饮浅啜,一点也不着急。
“虽然确定他没有对不起我,但他对我不坦白,要惩罚一下。”心碎的感觉承受那么多天,也要让他尝尝着急的滋味。
“也对,所以他昨天被马钤薯砸到额头肿起来也是活该。”莫虹渊赞成小小教训蒋日恩,不然凯罗这颗软柿子会被他吃死死。
“被马钤薯砸到额头?”俞凯罗诧异又担心地问。
“不只马钤薯咧,还有葱啊、蒜啊、辣椒、番茄哩!”潘达琳大笑。“还好店里没有榴楗!”
“不过有凤梨耶,凯罗没拿实在太可惜了!”解决了正经事,莫虹渊跟着开玩笑。
“是我砸的?”俞凯罗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运动神经很好捏,准得不得了。”潘达琳没有正面回答,但已明显指出凶手。
她竟然这么凶暴?喔!可怜的日恩……俞凯罗张口结舌,未几,起身想找手机,却被莫虹渊给挡住。
莫虹渊凉凉提醒她。“刚刚是谁说要惩罚一下的?”转眼就忘了啊?
俞凯罗干笑,乖乖坐下。
“女人当自强,争气点,该教训的时候就别心软。”莫虹渊难得笑咪咪,却是在鼓吹凯罗硬起来。
“对,这句话,巧玲也要听进心里。”潘达琳附和,顺便教教小妹妹。
“嗯嗯嗯。”巧玲很受教,点头如捣蒜。
四个女人聊开来,变成愉快的下午茶,至于男人,暂时就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凯罗!你要出去?”
俞凯罗才步入客厅,就被妈妈紧张的声音给唤住。
“嗯,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该出去走走了。”其实她想去找蒋日恩,不过不想临出门又跟妈妈不愉快,所以避免提他。
俞母心一震,神色恐慌。
她……真的决定了吗?这可怎么办才好?
昨天下午潘达琳她们来找凯罗,她后来有上楼在门外偷听,可都怪家里的建材太高级,隔音效果太好,她没办法很清楚的听见她们的谈话,只零零落落的捕捉到片段。不过,光是片段,就足以今她寝食难安了!
什么妇产科、医生、做手术、流产……听得她冷汗直流,一颗心荡到谷底,拼凑出令她震惊的事实——那就是凯罗已经和那个厨师有了孩子,但她却在考虑把孩子拿掉。
一定是这样,所以凯罗这几天才会郁郁寡欢,借酒浇愁。
可她明明很喜欢那个厨师,为什么会有拿掉小孩的想法?
她想来想去,发现问题似乎出在她这里,怀疑是自己的反对,才会逼得女儿这么做……
她从昨天就一直留意着凯罗的动向,生怕她一出门,就去做那可怕的事,同时,也重新思考关于凯罗的终身幸福,和她目前交往的对象。
先前的反对,在怀孕事件的刺激下,已产生截然不同的想法。
“要去哪儿走走?妈妈陪你一块去啊!”俞母拉住她,担心她一个人跑去做出会后悔的事。
俞凯罗奇怪的看向母亲。
“妈,我现在要去的地方,你去不方便。”她委婉拒绝。她是要去蒋日恩家,妈妈怎么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