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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灵反问他:“有什么不同?”她一样是精怪,有哪一点不同?

  “以前我所遇上的精怪大都只会吃人、蛮横不讲理,而你……自然与它们是截然不同的。”她也比他所见过的精怪都要来得貌美动人。

  只是后头的这一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够放在心底一辈子。

  白灵轻笑开来,“我当然与那些低下的精怪完全不同。”吃人肉,多恶心的画面,她才不会这么做,顶多把男人的精气吸取竭尽,让他们变成尸首罢了。



  嗯,不过就某方面而言……她好像与那些低等级的精怪没有差异。

  宫勍不予置评,只是冷淡地哼了声作为响应。精怪还不都是一个样的?伤害人类就是不对,他不该对白灵另眼相待。

  白灵听到他的冷哼声,觉得比起他用言语来怒骂她来得更加伤人。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干吗要冷哼出声?可是在想我和那些精怪压根没有差别?”不说话感觉更令人讨厌。

  宫勍只好轻叹口气,“真是那么想,你又想怎么样?”他真的不觉得她吸取人类精气的行为与吃人肉的妖魔鬼怪有何差别。

  因为她也是杀害了人类,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白灵闻言,差点气得岔了气,“你……好一个僧人!”

  他果真是个满脑子只懂得念佛经的家伙,说话这般直接,不懂得稍微修饰一下要说出口的话吗?很伤人心的。

  呆板、迂腐的思想在他身上是一览无遗。

  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理会他,要不然再和他说话下去,自己迟早会气得直接升天。

  宫勍见她又生气而不理会他,心底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就是这性子,没办法改变的,说好听的话去哄她开心,他根本就不会也不懂得该怎么做。

  抬起头来看着满天的星斗,宫勍不禁回想起过去的一切,

  ※ ※ ※ ※ ※ ※ ※ ※

  孤儿出身的他从小就是由寺院中的僧人将他带大,教导他念佛经、习武术和法术,将来好对付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好为百姓除害。

  自幼他就被师父教导,精怪都是邪恶、该杀,没有一个好东西的。

  但是……当他遇到了她白灵,开始对于自己从小所习得的知识起了种种疑惑。

  精怪真的都是不好的吗?真的全都是邪恶该杀的吗?

  那么她又为什么可以坦率地面对死亡?为什么宁可早点进入轮回,也不愿再身为精怪?

  精怪的许多无奈,在她身上一览无遗,让他不禁有些同情起她来,因为……她也不是自愿身为精怪的。

  该不该杀她?他亲眼见到她吸取人类的精气,杀害了人类,严格说起来,她与那些吃人肉的精怪无异,该杀!

  但是……他根本下不了手。

  为什么会这样?而当初在一见到她的时候,就想要带她走,这又是什么样的情感?为什么会这样?

  一切他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深,天气渐凉。宫勍来到白灵的面前,将身上的袈裟再度脱下,覆盖在她身上。

  虽说她是精怪,但是他也不愿见到她着凉,一切全都出自一句舍不得。

  宫勍退了开来,来到离她不远的一棵树下闭眼歇息。

  白宫勍闭上眼后,白灵就睁开她那双会勾人的媚眼,低头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袈裟。

  他……还真是好心,竟然会担忧她着凉?

  她是精怪,是千年蛇妖,怎么可能会因为天凉就受到风寒?她跟虚弱多病的人类可是截然不同的。

  他真是个呆子,不担心自己,却担心起她来了。

  唉……善良的呆子啊!

  白灵感觉到身上的袈裟还遗留着他的体温,好暖和。

  她是蛇,天生体温就偏低,此刻更觉得他与她之间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一个是温暖的人类,一个是冰冷的蛇妖。

  两个不同的个体怎么可能在一起?是啊,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伸手抱紧了宫勍的袈裟,白灵的心突然有些隐隐作疼起来。

  为何而心疼?她只觉有股说不出来的愁与苦……

  第五章

  一夜未眠的白灵一直盯着宫勍的睡脸瞧。他就连入睡也如此正经八百,还真是个循规蹈矩的僧人。

  直瞅着他的俊脸,白灵不禁双颊绯红起来。

  他待她是出自真心的好,而不像她所遇到的那些臭男人,一心只想着要与她燕好。

  她头一次见到像他这样子的男人。

  天色微亮,清晨的阳光斜射在宫勍的脸上,让他苏醒过来。

  一睁开眼,就瞧见白灵目不转睛地瞅着自己,让他不得不开口询问:“你可是看了我一整晚没睡?”该不会真是如此吧?

  白灵双颊不争气地烧红起来,“没……才没有的事,你可别胡言D阿!”撒谎,她就是瞧了他一晚未0民。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可以看着他一整晚都不觉得倦累。

  尤其看着个人类男子一整晚,而没有吸取他的精气,她真的是病了,且病得不轻啊!

  怎么会这样?她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宫勍没有再追问下去,起身将马贼王的马给放了,让它重获自由奔驰在原野上。

  白灵满脸的诧异,“咦?你怎么将马给放了?”那马可供他们代步之用啊。看着马儿奔驰离去,她心底好生不服气。

  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果真是个傻子,好端端地为何要放马离去呢?

  宫肋则不以为然,“它不是属于任何人的,应当获得它该有的自由。”马儿原本就该在草原上尽情地奔驰,而不是成为人类代步的工具。

  白灵起身来到他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么我呢?我也不是屑于你的,为什么不放我走?”她就如同那脱缰的野马,自由才是她惟一所要的。

  而他又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来呢?她好期待啊!

  宫勍怔了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许久过后他才缓缓开口:“精怪和马是不同的。”

  原本脑海中冒出一句她是他的,所以不放她走。

  但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怎么可能会是属于他的?而他又怎么会这般想?百思不得其解啊!

  他与她之间,究竟为什么会相遇?有股莫名的情愫正慢慢酝酿着。是否卜辈子他们就有所纠葛,今生才会相会?

  只是一个是僧人,一个是精怪,是一种对立的关系。

  白灵闻言。难过得脸色惨白,“你可是说……我就连畜生都不如吗?”所以说他不会给予她自由。

  好狠,他比她这精怪还要来得心狠。

  见白灵有所误会,他很想澄清事实,但是心底的那些话,偏偏怎么也说不出口,所以只能以沉默带过一切。

  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吧!但心里的闷痛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白灵见他不语,真是心寒不已。好狠的家伙,他竟如此狠心,那么她也不必对他太好。

  直接一个挥手,白灵就对他施放出寒冰箭,“该死的僧人,我要走就走,你留不得我!”谁会想要再和他在一起?自己又不是疯子。

  宫勍愣了片刻,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攻击他,待他意识到危险而往后退去时,他的手臂已经被她射来的寒冰箭给刺伤。

  见他受了伤,白灵心底竟有些舍不得,心有些疼。

  她心疼个什么劲?连忙将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感抹去,转身奔离此地。她要离得他愈远愈好,她才不想要再看到他的脸,那只会让她心烦不已。

  见她离去,宫勍只好忍着手臂上伤口的疼痛,赶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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