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葆停了脚步,平静的说:“我是你姊姊,你不该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
“对我来说,你只是爹地的另一个女儿,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需要叫你姊姊。”她高抬下巴倨傲说道。
“说起爸爸——你这两天都没去看爸爸,他一定很想看到你。”
她衷心说道。
“反正他现在谁也认不得,去了也是浪费时间,等他醒来我再去看他就好!”金莎莎不耐的说道。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金莎莎那谁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她又自动把话吞了回去。
凝视着眼前这距离始终遥远的妹妹,金虔葆深深叹了口气问:
“有事吗?”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金虔葆并不讨厌,她知道金莎莎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身上被灌注了太多的呵护与宠爱,让金莎莎无法学会怎么友善地去关怀别人。
“我要你退出!”金莎莎开门见山的蛮横命令道。
“退出什么?”她狐疑颦起眉。
“我爱熙,我要你把他让给我!”金莎莎傲然昂起下巴,蛮横的命令道。
金莎莎不是笨蛋,早就看出来只要有金虔葆在,任士熙的眼睛就只会看着她,虽然他嘴里口口声声说讨厌她,但目光却始终离不开她。
又来了!从小就是如此,只要是金莎莎看上的东西,就非得到手不可,否则就一定闹得天翻地覆,但即使金虔葆再怎么退让、再怎么委曲求全,金莎莎依旧是非要将她最后一丁点拥有的东西都掏干挖净不可。
“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怎么会要求我把他让给你呢?”她压下心头那股隐隐的刺痛,冷冷说道。
霎时,金莎莎脸色难堪的一僵,许久才拉下脸坦承。“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闻言,金虔葆的心口一震。
“他说,他不可能爱我,他心里另有其人。”金莎莎眼底隐约闪烁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流下来。
一直以来,金莎莎总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天之骄女,如今被任士熙拒绝,自尊心自然会受伤。
“我并不意外,他女朋友那么多,爱上他只是自找罪受——”
“我怀疑他爱的是你。”金莎莎的声音像是带着恨意。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她竟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怎——怎么可能?”她呼吸不稳的否认。
“如果他爱的是你呢?”金莎莎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着她,像是非得逼出想要的答案不可。“你肯让给我?”
顿时,她竟犹豫了,许久不知如何接口。
金虔葆明白,只要她在金家一天,就注定得笼罩在金莎莎的阴影下。
从金莎莎开始懂得跟她争抢第一份玩具起,她就知道她必须不争不求,把自己藏进一个不会引起注意的安全角落里。
她不是不需要关注、不需要受到公平对待,只是她更懂得牺牲目已成全他人。
有时她也会嫉妒莎莎拥有双亲的爱、也会想要自私地保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只是当被莎莎的光芒遮掩的影子。
当年母亲得胃癌过世,父亲的世界像是在一夕间倾倒,他消沉、失去了光彩,直到晶姨的出现,父亲又会笑了、脸上再度焕发着光采,像是火光点燃了父亲晦暗的生命。
当她决定把父亲交给晶姨时,就已经做了退让到底的决心。
“怎么不说?你到底要不要让给我?”金莎莎不耐的催促。
望着眼前这个始终只懂得独占的妹妹,她像是在委曲求全的迷雾里慢慢看清真相。
“不,我不能!”她勇敢的开口拒绝她。
“你说什么?”金莎莎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她不敢相信金虔葆竟然拒绝她,从小到大,她在她身上从没有抢不过来的东西——
“爱情不是买卖,更不是施舍,如果我爱的那个男人也爱着我,就算得辜负全天下,我也会义无反顾。”
“照你这么说,你爱他?”金莎莎的眼神凌厉得像是想将她划开。
怔了下,她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轻轻吐出口:“是的,我爱他!”
闻言,金莎莎蓦然倒抽了口冷气,震惊不信与狂乱愤怒的神情交错着,像是向来予取予求的世界在眼前崩塌。
“爱是付出不是占有,等有一天你真正遇到一个爱你、而你也爱的男人,你就会懂了!”
“你怎么敢拒绝我——金虔葆,给我回来——你不准说不——听到了没——”金莎莎愤怒的尖声咆哮。
但她却头也不回的迈着坚定步伐走向房间,勇敢走出笼罩在身上二十几年的阴影。
从今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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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镇达在昏迷了一个礼拜之后,昏迷指数慢慢从六升为十一,奇迹似的转出了加护病房。
虽然父亲还是处在昏迷中,但却对她的声音有反应,也能微微使力,反握她的手,这让她有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相信父亲会回到她身边。
这段期间除了加护病房开放一天两次的探病时间外,其余时间都被霸道的任士熙赶回家休息。
没有他,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绝对撑不下去,对他,她只有满心的感激。
转入普通病房后,金镇达昏昏沉沉了近一个月时间,某天,他竟然突然清醒,不但精神抖擞,甚至还能说话、认人。
“爸爸,太好了——您终于醒了!”金虔葆激动的紧握着父亲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变得苍白瘦弱的手,不禁喜极而泣。
“金总裁,依照日期算来您大概已经环游世界一圈了,欢迎回来!”
任士熙站在一旁,轻松的半开玩笑道。
看到父亲的目光往身边的高大身影打量,金虔葆忍不住想让父索知道他这段时间来的大力帮忙。
“爸爸,您昏迷的这些日子以采,都是——”
“我知道,都是这家伙照顾我的。”金镇达轻哼一声。
“爸爸,您怎么知道的?”金虔葆不禁大感惊奇。
“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我耳边叽哩呱啦的吵个不停,害我想安静睡个觉都不行。”金镇达状似不满的抱怨道。
闻言,金虔葆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个像是久雨初晴后绽露的笑容,让任士熙不由得看痴了。
“士熙——士熙!”
“啊?喔,金总裁,您叫我?”连喊好几声,任士熙才终于从美丽的笑容中回过神来。
“别叫我金总裁,这一个多月来咱们都那么熟了,还需要客套吗?”金镇达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
“诶——是,金——不,伯父。”
“士熙,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有天我走了,请你替我照顾宝宝。”
突然间,金镇达一把拉住他的手,另一手拉起女儿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刹那间,像是有道电流窜过两人碰触的手,两眼交会,立刻纠缠得难分难解,连金镇达都快被这股强烈的电流给震得再度昏迷过去。
直到实在受不了两人几乎快烧起来的凝视目光,金镇达才不得不清清喉咙,打断两人缠绵的眼神。
“伯父,我会的!”两个男人对望着,交换的是男人间才会懂的相惜眼神。
“爸爸,您干嘛跟他说这些,好像要把我卖给他似的。”她急忙收回手,满脸通红娇嗔道。
“卖?我女儿是无价的,谁买得起?”金镇达不以为然的哼道。
“呃——如果伯父不反对,我想买下来。”突然间,任士熙开口要求道。
“你要用什么价钱买?”金镇达等著他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