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他不需要一百分女人,他要的是他真心爱的女人。
揉揉她的发,萧书临问:“你刚说海齐的妈妈?”
“嗯,海齐告诉过我,你和他母亲的故事。”
“他怎么跟你说的?”
“你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从小学到中学,你们都是同学眼中的班对,她长得很美,头发长长的,风一吹就会扬起来,她讲话很温柔很小声,每个男人看到她,都会不自主地迷上。”
听著闪闪的话,他笑弯眉。
高兴什么啦,人家夸奖他的前妻有那么得意吗?前妻、前妻,是过去式,没有加ing。闪闪不高兴了,她承认小心眼是自己不能当一百分女人的重大关键。
“还有吗?”
“有啊,海齐说你爱她爱得不能自己,才会十六岁就当上爸爸,她离开后,你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生,你想她、念她,就算花瓶插进来瞎搅和,你的心还是在小青梅身上。”
他又笑了,嘴巴咧得大大的,大得让她想一掌巴下去。
可是,她想起自己已经后来慢到了,长得不美丽就够凄惨丫,脸还嫩得像小学生,再加上讲话很大声,看到她的男人没几个会被她迷上……
这种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状况下,再多一条暴力倾向,说不定,他会马上把那句“我让你爱”收回去。
不行,那是她忙好久才挤出来的痕迹,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蒸发、不见踪影。
她开始跟著他笑,笑得露齿弯眉,笑得法令纹很明显,反正说谎是她的强项,她很有本事把假的弄成真的,而演戏和说谎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她演出没有对海齐的母亲吃味,演出不嫉妒、不在意,演出她和他一样开心。
“大叔,海齐的妈妈还活著吗?”至少她得知道自己排在人类还是鬼类后面。
“活著。”他答得毫不犹豫。
“她为什么要离开你,你们下是很爱彼此吗?”
“海齐没告诉你?”
“他说他不知道,但你们都相信她迟早会回来,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全家团圆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离开海齐?”
“她……是一个博爱的女人。”他盗用她的话。
闪闪叹气。原来是这样啊,博爱的大婶配上专情的大叔,上天真不公平!
“大叔……”
“什么事?”
“我的心很小,对爱情的需求不大,我只要大叔喜欢我,不需要其他男人。这话是真的,我没骗人。”
“嗯。”他相信,不管她多会说谎,但这句,他信她是真心真意。
大手一勾,他把她勾进怀里。不早了,她明天还要上班。
“不聊天了吗?”她的鼻子贴著他的胸膛,闷闷发音。
萧书临没回答,闪闪勉强抬起头看看他的脸,他闭上眼睛睡了。
吐气,她把头贴回他怀里,耳朵里传进他缓慢的呼吸声,稳稳的,一下一下,她再不必送神猪去屠宰场,她在心底算著他的呼吸,把他的每个呼吸都当成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很快地,甜言蜜语把她带进梦乡,缓慢的呼吸也一声声唱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6章(1)
萧书临打算到展场去接小雨伞。今天海齐学校举办校外教学,有三天时间不在家,听见这个消息,花瓶……不对,是静柔,她说她要过来,要准备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自从闪闪的实际年龄被拆穿后,静柔开始出现危机意识,她不只一次暗示他,别收留成年女人,也不只一次和闪闪正面冲突。
眼看著两个女生的战争开打,他无能为力,更无能为力的是,他不只一次正面告诉静柔,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却无动于哀,假装没听见。
他想,接下来将会是一段艰辛的历程,说服静柔不容易,她并不如表面上那样柔顺,何况他对她有责任,虽然他从没松口许过两人未来,但他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的确给了她希冀。
女人的固执很吓人,他只好告诉静柔,晚上公司要开会,请她别过来。可是她说食材已经买好,她先过来准备菜色,他再晚回来都没关系,她等他。
他说,也许弄得太晚,就会留在公司不回家过夜。
她轻笑说:“无所谓,反正闪闪下班回来也要吃晚餐。”
她说得轻松,但他可没勇气把两个女人留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得离开、并且把小雨伞带走。
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展场,看著闪闪对一个年轻孕妇介绍房子,她喜欢看她精神奕奕的模样,喜欢她说服人时眼睛闪闪发亮,在她眼里,赚钱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昨天,她又没睡好,那个烂梦并没有随著日子安逸出现机率减少,她带著熊猫眼到他房里说:“这次我没做罐头,只把断气的神猪丢到山崖下。”
“那样会不会太浪费?”
“对啊,所以我心痛得睡不著。”
他笑了,大方展开双臂迎接她的来到,他想,幸好海齐功课太累,每天一沾枕头就睡到不省人事,不然半夜让他发现他和小雨伞的“奸情”,怎么可能不闹家庭革命。
媳妇爱上公公……这种关系够乱吧,至少不此小雨伞的妈妈差。
入睡前,她喃喃道:“糟糕,我非嫁你不可了,没有你的手臂当枕头,我会自律神经失调。”
他敲敲她的额头笑说:“不要太过分,我已经答应让你爱了。”
她嘟囔,“进度超前一点点有什么关系?”
然后她熟睡,在他怀里一觉到天明。
天亮时,他很郑重问,要不要帮她预约心理医生,没想到她嗤笑说:“拜托,这样就要看心理医生,又不是钱赚太多!”
他板起脸孔回话,“生病就是要看医生,不管钱赚多赚少都要看。”
“不过是作恶梦,院长有说过,等我长大就会慢慢好起来。”
“你现在还不够大?”都二十二了,还真以为自己十六?
闪闪看著他的关心,环起他的腰说:“育幼院里的每个孩子,背后都有一本故事,而且多半是不愉快、痛苦的,我们会慢慢试著去接受自己的故事,不管喜欢或不喜欢。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还接受得不够,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早晚我会克服它的。”
又是让他心发酸的话,他揉揉她的头,把她塞进怀里。
小雨伞不愿意看医生,他只好另找办法,他想过,如果一开始就直接让她躺在自己床上入睡,情况会不会好转?
但这种话不能轻易出口,在尚未解除海齐的心防时,他并不想让事情进展得太迅速。
他是个凡事按部就班的男人。
“大叔,你来了。”
把客人送到门口时,闪闪看见他,二话不说、眺上前去,勾住他的手臂。
“要下班了吗?”
“下班?我还想加班呢,今天的成绩不好,连半户都没卖出去。”
“你以为在卖刨冰哦,哪有人天天都开出业绩的。”
她够好了,小叶几次提到她的能力,还说卖场结束后,要把她调回总公司做行销企划。她的才能与光芒,没人能掩盖。
“可是我想多赚一点钱,寄回去给阅阅。”
“我也想见见她,那块土地的事,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买地盖屋属于他的专业领域,如果重建育幼院是闪闪的愿望,他很乐意助她完成,而且才二十二岁的女生,不应该背负这么重大的责任。
“不必,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完成。”
“什么力量?卖婚姻还是卖感情?”他不苟同阅阅和问问的作法,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管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