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被逼来的,所以才心情不好?“可是你妈的话你哪时有听过啊?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的……”她忍不住低声嘟囔。
“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他神情阴愠的瞪着她。
赖家瑀尴尬一笑,直摇头,“没有。”
待他坐上重机,她便很自动自发的坐上后座,还很乖的抱住他的腰。
她今天眼睛还挺亮的,知道少惹他为妙。崔鑫浩才脸色稍转。
赖家瑀很识相,却怎么也没料到,这样的接送竟然会成为他每日的例行公事。
只是又不是她逼他这么做的,他却像是吃错药似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基于礼尚往来的的想法,她主动提议负责烹煮晚餐,因此准备早晚餐也成了她的例行公事。
如此看来应该是扯平了,怎知他还是老摆着一张臭脸,她想或许是因为她二度成为他人生的包袱,为了不想要他为难,也好让他早点卸下这个责任,所以她决定继续进行原本计划,加快工作进度。
这天下班,她本想带些彩笔跟纸张回家加班,但马上被眼尖的他给扔回桌“砰”的一声,整个人瑟缩了下,不懂他黑眸里流窜的怒火又是从何而来。
“你不是画完就没事了,之后的成品你也有复检的责任,这么赶有什么用?”崔鑫浩脸色铁青的吼了她,吼到办公室人尽皆知,吼到顾建堂差点没有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英雄救美,但他吼完又是火冒三丈的扣着她的手臂走人。
他是吃错药了吗?忧心忡忡的看着那紧绷而烦躁的侧脸,不知道他到底什么。
第5章(1)
崔鑫浩怎么了?
这也是崔氏电子里的高阶主管及顾建堂、甚至是和崔鑫浩组成重机车队的队友们想知道的答案。
他像个刚成型的飓风,横扫周围所有人,说这个月当他不在的人是他,这几天密集到公司上班的人也是他,还把负责处理这次专利流氓案的法务长及律师找来,好听的说法是听取报告,直接来说就叫训话,训他们在与专利权公司的交涉中太过温吞、太过小心翼翼,以致气势输人,难怪对方一封一封的信函在谴字用词上都越来越强硬,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顾建堂负责的澄风更惨,赖家瑀要赶工是自发性的行为,干他啥事?可崔鑫浩却天天将他当炮灰,害他现在呼吸到的空气都有硝烟味。
至于车队的成员大多是少东、经理等有钱又有闲的人物,崔鑫浩吆喝一声,大家就开跑,但就见他一个人不要命的在车水马龙的路上竞速狂飙、穿来穿去的,让他们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早晚会出事!”有成员这么说。生命多美好啊,哪能这么玩?
由于他们跟顾建堂也熟,不少成员透过他想弄清楚崔鑫浩这阵子到底是哪边出来状况,但碍于饭碗,顾建堂只能嗯嗯啊啊的,也不敢说个所以然。
照理,赖家瑀应当是首当其冲的第一号受害者,但很奇怪,从那一天崔鑫浩在公司吼了她后,倒是没再对她怎么样,顶多臭着一张脸。为了让他早点恢复好脸色,她在准备早晚餐就花上更多的心思,以让他消气、舒缓为主。
此时,她放下画笔,抬头看了工作室墙上的时钟一眼,快下班了,今晚她准备清蒸一条鱼、煮个蔬菜汤……
思绪间,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就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接了,“崔伯母。”
“小瑀,最近好不好?我怕打扰到你们小两口,都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们呢!”
“我们没做什么,不会打扰啦。”因为她话中的暧昧太清楚,赖家瑀的脸色也莫名的跟着红起来。
“没关系,你的个性崔伯母还不知道吗?你是个乖孩子,我家鑫浩太坏,你多担待点,知不知道?”
“呃——是。”她只能顺着说,不然崔伯母肯定会说个没完。
再闲聊几句后,担心崔鑫浩来接她下班,赖家瑀连忙以要开会为由结束通话,将桌面收一收,可是一向准时的人竟然迟到了。
外面天空暗了焉,好像要下大雨了,现在正好是下班的尖峰时间,她从玻璃帷幕往大楼下望,车跟人在灰暗的天空下拥护交错,商店的招牌已一一亮起。
她回过头,这一看才发现外面的员工也走得差不多了,再抬头看时钟,已经六点多。
突然,豆大的雨滴劈哩啪啦的敲打在玻璃帷幕上,天空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雷吼,她柳眉一皱,又跑到窗前看着滂沱的雨景。
这场暴雨来得又快又急,他骑重机不是淋得满身湿了?
“小瑀,快点跟我去医院,鑫浩摔车了!”
就在她正担心着崔鑫浩时,顾建堂突然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什么?”她脸色一变,呆若木鸡。
“快点,打电话过来的曹少东口气很急,恐怕不妙啊!”
她倒抽了口凉气,急急的拿了外套跟皮包,火速跟着他离开办公室,开车前往离公司不远的一家私人医院急诊室。
这一路上,她焦急的询问状况,但顾建堂也是一问三不知。
“车队的人只说他摔车,人在医院,口气也很急,我正要问他就挂了电话,也不知是发生什么事,再拨他的手机就没人接了,不知道是不是……”顾建堂边开车边瞪着静止不支的车阵。急死人了!
赖家瑀眼眶泛泪的看着动也不动的车潮,不行,她无法就这么等着,万一——
不要!她不要!
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拿下皮包就打开车门往外跑。
“下大雨啊,你干什么……算了!”他朝她大吼,随即把车子靠往路边,管它什么并排停车、拖吊红单,丢下车子就追了过去。
两只落汤鸡在倾盆大雨下拼命在人潮中穿行,终于冲进那家私人医院急诊室,却不见崔鑫浩及车队的人。
“不会吧?”顾建堂哭丧着脸哽咽,“鑫浩,我的好朋友,我来不及见到你最后一面——”
赖家瑀呆住,心早已凉了,一听他这么说,泪水更是流个不停。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急诊室护士不解的看着全身湿透的两人,走过来问道。
顾建堂边哭边拭泪,“我的好朋友他——”
“太夸张了,不过是小擦伤,那护士却把我的手包成这样!”
“谁叫你长了一张俊死人不偿命的脸,护士盯着你的脸,手上的纱布缠绕不停就变成这样了,看,人家还远远的跟在后面偷看你呢!”
急诊室另一边的走廊突然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赖家瑀跟顾建堂的动作一致,全转身往那里跑过去,在离崔鑫浩两步的距离站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此时崔鑫浩跟几名车队队友看到的,就是两只湿淋淋的落汤鸡,但其中那个娇小的美人看来楚楚动人,美得不可思议,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车队的人跟崔鑫浩都超过一百八十公分,个个都是皮衣、皮靴的打扮,非常帅气显眼,一进到医院就引起一阵注目礼,但在居中的崔鑫浩冷硬的目光下,没人敢再多瞧一眼,可此刻引起的骚动之大,大家可是不想看都不行了。
只见这名俊男突然吼了那个看来可怜兮兮,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里疼惜的湿美人。
“小瑀儿,你在搞什么鬼?掉到河里去了吗?”
这声如雷咆哮与外头隆隆作响的雷声相比丝毫不逊色,但赖家瑀仍呆呆的看着他,怔怔的掉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