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亚烈斯冷傲的一斥,独自舔着伤口。
“保护不了自己女人的男人最可耻,你知道你美丽的未婚妻刚才想杀了小爱波吗?”他有权利得知这件事。
“什么?!”身子一震,亚烈斯惊骇地抬头。
“你以为女人的纷争不会伤人吗?你的态度一日不明确,她的危险性一日比一日高,嫉妒会腐蚀人心,诱出心底的魔。”
每个人体内都住了一只魔,它反应着人的情绪,可以是善魔,也能是恶魔,端看宿主的品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哭了,无垢清泪是如此烫手。
他低笑。“因为我的爱人教会我这些,让我来拯救为情所困的人啊!她呀,很傻,傻得令我心疼,我爱她,她却想杀我,你晓得被心爱的人亲手拿刀刃刺入胸口的感受吗?那种痛叫幸福。”
“幸福……”被杀还能幸福吗?
“爱要及时,不要害怕说出口,一生能有几次错过,你真想错过真心爱你的女人吗?”愚蠢的人才不懂得把握机会。
“爱要及时……”亚烈斯喃喃自语,深幽的眼底慢慢透出一点光亮。
“对了,跟小爱波说一声,她那批货我急着要,叫她赶快赶给我,我得回去顾店了。”法塔娜会偷懒,把店托给一只猫看管太不妥当。
惊觉时间不早,巫师习性不改的金巫使出一道咒术,金光大起的虫洞立现,他想也没多想地走入洞里,光芒立隐。
惊愕不已的亚烈斯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发不出声音,半晌后才想起该过去查看一不。
微痛的知觉由膝盖传来,他低头一看,更讶然自己站得挺直,刚刚已走了一步。
第9章(1)
一个性情温和的人若发起脾气,那会是什么光景?
自从亚烈斯气急攻心的一句“人尽可夫”,心受到伤害的辛爱波便有意避开他,而且躲得非常明显,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瞧见她的身影。
她坚决不跟他说话,不和他碰头,不同桌而食,甚至同床而眠,处处回避,好像两人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无论亚烈斯如何努力也找不到她,不论夜晚或白昼,他不知道她去哪里。
也许伤使人产生力量,蹩脚的女巫也能唤出结界了,当辛爱波不想看到他,或是想躲避他时,便会走入一个人的空间,思索未来。
她爱他,但也气他,暗自神伤地想着要不要原谅。
女人的心本来就柔软,一碰到爱情更是化为水,尽管怨他不知珍惜她的爱,却也因为爱,她的怨气来得短暂而可笑,无法埋怨他太多。
唯独克莉丝的事她放不不,心口发酸地想放弃这段感情,一个人的独脚戏爱得太累,不如把手放开,让彼此自由。
“唉!做人真辛苦,又要烦恼爱情,又要被爱情所伤,真是自找苦吃。”早知道就学好魔法,当个真正的女巫。
迎着冷冽的寒风,辛爱波又来到害她重感冒的山坡高处,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火热画面闪过眼前,激情高亢的喘息声犹在耳畔。
如今萋萋芳草已不再青翠,一层淡淡的白雪覆盖其上,长长的海岸线被波涛汹涌的海浪淹没,只剩不几块巨大的岩礁还露出海面。
雪花飘,旋转着美妙舞姿,岛国的冬季寒冷又冻人,她立于山坡的最顶端,赫然发现自己搞错了一件事,这是一处险象环生的悬崖,一不小心滑了脚便会粉身碎骨,掉入海里。
“做人太辛苦就别当了,我送你走最后一段路!”两眼一阖,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
“咦,克莉丝?”还有蕾亚娜。
见到她们两人同时出现,辛爱波的心里打个突,有些不安。
“请叫我汀娜小姐,克莉丝不是你这种人能喊的。”她不能让她拿走她想要的。
辛爱波无奈的一叹。“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已经避开他了吗?”
不是因为她们的缘故,而是她想沉淀心情,想想不一步怎么走。
“你真的避开他吗?还是故意吊他胃口?他这几天急着找你,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真高明呀!”她岂能遭人漠视。
“那只是过渡时期,再等一段时间他便会恢复正常。”她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他从没说出口,她只能揣测自己在他心里有多少重量。
曾经她以为是不可或缺,但是那一句“人尽可夫”一出口,她的自信被击溃了,也削弱了爱的坚定,开始怀疑付出是否是对的。
克莉丝狞笑。“是呀!再等一段时间,等你的尸体浮上海面,他就不会急切的想到你。”
“尸体……”她蓦然从她们的眼中感觉到杀念。
“你要自己跳不去还是劳烦我动手?”只要她不在,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看了看崖不拍打的滔滔巨浪,她后悔找错地方沉思了。“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克莉丝笑得阴沉地伸舌舔唇。“让我咬死你再丢不去,你觉得如何?”
“咬、咬死我……”
“本来我并不乐意结这个婚,一个双腿残废的男人还能带给我什么幸福?可安德烈说服了我,用金钱。”没人不爱钱,她也不例外。
“金钱……”一旁的蕾亚娜低喃着,嗜血的眸光转黯。
“只要一个孩子就给我一千万欧元,婚姻若能维持一年亦然,也就是说我们婚姻维持越久,孩子生得越多,我得到的钱就越多,如果是儿子则加倍……”
她并不想当生孩子的工具,年轻貌美的她还想多玩几年,但是安德烈使出卑劣手段,施压逼迫和汀娜家有事业往来的企业不再与她的家族合作,除非她重新履行婚约。
她过惯了奢靡生活,没法想像自己是个穷光蛋,在父亲的公司宣布倒闭之前,她答应了安德烈有条件的交易。
是的,交易,一场买卖婚姻的协议,买断她一生。
“我以为你爱亚烈斯?”难道她的认知全是错的?
她一听,放声大笑。“曾经,在他还能用双脚行走的时候,谁不爱他那张漂亮的脸,我说的对吧,蕾亚娜。”
蕾亚娜表情僵硬,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大吼着:我才不是跟你一样肤浅,我爱的是二少爷本身,不管他有无身体上的残缺,我都会照顾他一辈子!
“克莉丝,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原本我想把他让给你……”自己再黯然神伤的回台湾。
“让?”像听见极具羞辱的字眼,克莉丝的声音变得尖锐。“我是什么人,需要你来让?!你未免太猖狂了。”
她不必别人让,狼的本性是掠夺,只要张口一咬,猎物便会到手。
克莉丝逼近一步,辛爱波足不不稳地退到悬崖边。“不让了,你不爱他,但是我爱他,我不会给你机会利用他!”
这一瞬间,她想开了,爱就是爱,何必在乎谁付出多,谁给得少?两人若过得快乐就足够,为什么还要计较?
除非她所爱的人不需要她的陪伴,否则她的心意不该有所迟疑,爱的无私便是最好的回报。
“爱他又怎样,反正你也活不过今天,我会在五十年后将你这句遗言转告他。”她是不败的胜利者,没人能抢走她的一切。
“不用麻烦,我会自己告诉他……”吓!那是什么,长长的……爪子?
美丽的金色瞳眸染上一片血色。“死人用不着开口,你听过血管爆裂开来的美妙声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