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廖碧君轻柔的开口,良好的教养展露无遗,“我是廖碧君,维斯的未婚妻。”
很好,直截了当的宣布所有权。连咏雯点了点头。
左看右看她都不认为这个姓廖的女人会对初秋不利,但初秋言之凿凿,且她也不是个会胡说八道的人,她还是提防些好了。
“你的儿子——很可爱。”
直视着廖碧君的目光,柳初秋的心一惊,她立刻将跑来跑去的小永唤来抱在怀里里,保护之情溢于言表。
“初秋,你反应过度了。”一旁的嘐森见到她的反应不由得笑道:“碧君是夸赞小永。”
她挤出一个笑容,有苦难言。
“连小姐是做什么的?”廖碧君看向连咏雯。
“开婚友社。”
“婚友社?!”
她点头,“就是帮人家撮合姻缘,也可以说我是现代红娘。这次我就是要帮初秋找对象。”
廖碧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只是不知道连小姐替初秋找了什么样的对象?”
“就他!”在廖碧君惊讶的目光底下,她指著嘐森。
嘐森好气又好笑的摇著头。
“你……”廖碧君瞠目结舌,“你在开玩笑?”
她露出一个笑容,“你看我像吗?”
看到连咏雯眼底的精明,廖碧君的笑容僵在脸上,看来这个女人不像她所以为的无害。
“不过缘分的事情总是很难讲,”连咏雯状似轻松的打量著自己的指甲,“用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她笑道,“你懂的。”
廖碧君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转而看向嘐森,“父亲,你的意思呢?”
嘐森在心中叹了口气,廖碧君对维斯的好,他是看在眼底,但是……
“就看维斯的意思。”他将问题丢到当事者的头上,“毕竟他所娶的人将是跟他过一辈子的人。”
廖碧君一脸的难以置信,原本以为嘐森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怎么会……不经意瞥到柳初秋怀里的小永,她顿时明白自己为何输了。
她很清楚嘐森一直希望查普顿家族能早日有继承人,小永是柳初秋的一张大王牌。
她看著柳初秋,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女人——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廖碧君不自在的揉著太阳穴,“我先回房去了。”
“小心照顾自己。”连咏雯站起身,扶了她一把。
廖碧君微笑的谢过她的好意。
四目相交的瞬间,连咏雯的杏眼突然大睁。
她蓦然僵直的身躯使廖碧君不解,但她才没空理会这个闲杂人等。她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在场的人除了看不见的维斯和不懂事的小永外,谁都看得出来连咏雯不自在的神情。
第9章(2)
“出了什么事吗?”直到廖碧君的身影消失,柳初秋才放下高悬的一颗心,转而看向连咏雯。
“那……那个……”连咏雯紧闭了下眼,“先等会儿,你让我组织一下。”
“你知道了些什么?”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柳初秋知道她有洞悉人心的能力,看来她是从廖碧君的身上发现了什么,而被震惊得无法言语。
连咏雯的目光蓦然射向维斯,“喂!大冰块,我问你,你怎么跌到山崖底下的?”
“忘了。”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诅咒了一声,“你想都不想就直截了当的回答我!”
他没有多大反应的耸了耸肩,“我说的是事实,这几年来,我想过很多次,但都没有结果,所以我放弃了,我有猜想过可能是我的马突然不听控制吧,把我甩下去。”
“那你为什么去悬崖?”
“不知道。”他依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连咏雯真的很想打他的脑袋,“我告诉你,你是被人推下去的。”她火大的说。
她的话才说完,室内笼罩在一片不寻常的沉默当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维斯有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是被推下去的。”
“谁会做这种事?”
“还不就是那个——”
“咏雯,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柳初秋大致猜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指控实在太严重了。
连咏雯不驯的闭上了嘴,“总之,你自己小心为上。”
真是个笨男人,什么人不好选,偏偏选个蛇蝎美人绑在自己身边,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把话说清楚。”维斯沉著脸说。
“是啊,你把话说清楚。”光是想像有人推维斯掉落悬崖就让人惊骇,嘐森神情凝重的问。
“等他手术之后再说。”连咏雯的手挥了挥。“我要走了,初秋,你出来一下。”
“连咏雯!”维斯的口气有著快爆发的怒气。
“你跟我发脾气没有用,我根本不会甩你。”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拉著柳初秋往门外走。
“廖碧君推维斯落崖,这是真的吗?”在走廊上,柳初秋反手攫住了连咏雯的手。
连咏雯慎重的点头,这种事她可不会胡说八道。
“为什么?”她感到难以置信,只要一想到廖碧君曾经伤害过维斯便让她胆战心惊。
“由爱生恨吧!”这是连脉雯唯一想得到的答案。“气之俊有机会让我跟她独处一下。”
“不。”柳初秋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那么可怕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跟她独处?!”
“拜托!你以为我被吓大的吗?”她一点都没把廖碧君这个疯婆子给放在眼里。
“可是——”
“没有可是。”连咏雯打断她的话,“去把小永的东西收拾一下。”
为了小永的安全,柳初秋不再迟疑,连忙跑回房间,把小永的必需用品给打点好,交到连咏雯的手里。
“小永就拜托你了。”她感激的说。
“放心,”连咏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慌,自己小心点。记得,苗头一不对要赶紧跷头。”
柳初秋点点头,“我去把小永带出来。”
虽然突然让连咏雯将小永带走会引起维斯和嘐森的困惑,但此刻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人有能力保护自己,小孩可没有,她得以孩子的安全为第一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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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看不到柳初秋的神情,但维斯也可以敏感的察觉到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尤其是有廖碧君在的时候,她沉默得就如同一个隐形人。
手术在他的要求下,迅速的排出时间进行,手术后的情况比医生预估的还要乐观,除了头痛越来越常发作外,一切可以说近乎完美。
或许是因为维斯开刀的关系,廖碧君跟柳初秋可以算是和平共处,但实际上,是柳初秋尽可能不跟廖碧君有所接触。
明天就要拆线了!每个人的心都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希望维斯复明,但又怕结果不若预期。
病房里,柳初秋摸著维斯的脸,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眼前的绷带。
他露出一个浅笑,拉下她的手,轻吻了下,“怎么?担心?!”
“能不担心吗?”她有些闷闷不乐的反问。有些事,等他复明之后就再也瞒不住,她有些害怕他看到小永时的反应。
“我倒是不担心,”他神色自若的说,“我想见你。”
“你早就见过了。”她将他的头发拨到耳后,淡淡的说。
“那不同,”他轻摇著头,“我忘了。”
以往若听到他这么说,她可能会生气,但现在不了,毕竟这不是他们所能选择的,她设想过很多的可能,其中最令她觉得可怕的,是当年廖碧君不同意跟维斯解除婚约才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