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地吼道:“你当我不想吗?但那女人的嘴比刀子还利,我说上一百句也抵不上她一句冷讽,偏偏那傻子只听她的话,想要搬开这颗大石头比登天还难。”
他挑拨离间,她回马枪一挡,他出言怒骂,她笑骂由人,还反过来嘲笑他只有这点功力,一点都不够看。
要不是不愿多生是非,打草惊蛇,他一定第一个先毒死她,看看一个死人还能不能嘴硬,舌利如刀。
“你……你对我大呼小叫……”姚霏霏忽地红了眼眶,一副深受委屈的可怜样。
男人就吃这一套,美人垂泪多销魂,雨打露花两生怜。
“哎呀!别哭别哭,我也晓得我急了,难免口气横了点,你别往心里搁,让我心口疼呐!”他不舍的吻住她红嫩小口,舌尖顶开编贝白牙,与她粉色的丁香小舌卷着。
色欲一冲了脑,烦恼皆可抛。
“就我让你心疼,没别的女人?”姚霏霏故意套话,想给他坦白的机会。
但是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笨得老实招供,就算盖个美人宫供自己取乐也要抵死不认,否认到底。
李承恩睁眼说瞎话。“光你一个就占满我整颗心了,哪挤得下别人。”
她在心里轻哼了一声,脸上却装做被他的话感动。“只要你心头有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就算杀人也成,你可不能辜负我。”
这男人还想骗她,真是不老实。
“我向天发誓,绝不负于你,否则就罚我遭五雷轰顶。”他故做真心地捂胸起誓,顺势将她带入内室。
因为李夫人的要求,姚霏霏就近搬到离李承泽最近的院落,两院只隔一道五尺高的花墙而已,方便两人朝夕相处地培养感情。也因为如此,她和李承恩的私情便不能在自己的居所进行,太容易被人撞见了,所以他们相约在李承恩的烟楼,以红绢系窗当做暗号。
今日一如往常,天一暗便偷来暗去,趁着旁人没注意时两人又溜来幽会。
“你说的,我等着看你报应……”他最好别负她,否则……哼!女人一狠起来,六亲不认。
“什么?”她说报什么。
忙着脱她衣物的李承恩没得空细听,发亮的双眼紧盯着兜衣包覆下的盈嫩椒房,大掌急色鬼似地捏搓揉,捧握沉甸甸的重量。
“我是说你弄得我好舒服,让我像个淫荡的荡妇,恨不得把你整个吃下肚。”
她放浪地搔首弄姿,挺起胸,迎了上去。
“呵呵……小荡妇,我喜欢,看我怎么让你更春水荡漾……咦!你胸前这两团软肉好像变大了。”感觉不一样。
姚霏霏一怔,干笑。“因为你爱死它们了嘛!所以它们要回报你的钟爱。”她不说是怀孕的缘故,胸房胀大,反而尽挑男人爱听的话,哄得他心花怒放。
“看样子我今晚得好好爱它们,你这一夜别想睡了……啊!你怎么推我……”差点掉下床的李承恩脸色铁青,满心不悦地瞪着趴在床尾干呕的女人。
“我、我吃坏了肚子……”她呐呐地说道,面色苍白。
“真扫兴,早不吐,晚不吐,偏在我兴头上呕个不停,存心要我憋得难受是吧!”箭在弦上还要他打住,岂不是要他的命,被坏了兴致的李承恩沉着一张脸,下床着衣。
“别走,再等我一会,马上就没事了。”不让他离开的姚霏霏强拉他手臂,意欲留人。
即使有了身孕,她仍贪恋床第恩爱,需索无度,不知该适可而止。
“你那鬼样子谁还吞得下去,去照照镜子吧!别给一脸灰白吓着了。”真让人倒足了胃口。
李承恩扳开她的手,心里想着,走一趟别院找他狐媚的小妾艳娘吧,不然这一把烧得正旺的火找谁灭。
“李承恩!”她恼怒地连名带姓直唤,愠意扬上了眼。姚霏霏的呼唤没能留住欲火攻心的男人,他飞快的脚步迅速远离烟楼,准备从后门溜出府,和他的小妾共度花月良宵。
只是他才刚踏出私人院落,一道人影便挡住他的去路,飞快地将他拉往暗处。
“咦!是你,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真是扫兴,早不早、晚不晚,却在他打算寻欢作乐的时候出现。
“嘘!小声点,有件事咱们得合计合计。”不能再拖了。
黑暗中,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走向少人走动的假山后头,交头接耳的商量起丧尽天良的害人诡计,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庞大的财富早已蒙蔽了他们的良心。
不远处,疏影点点,月光下多了道拉长的人影。
“他们决定再一次行动了?”
“是的。”
“打算在何处动手?”终于忍耐不住了吧!不枉他一番布局。
“燕家蚕坊。”燕七是游镇德的妻舅,和他同流合污已久。
“燕家蚕坊……”李承泽低头思忖,考虑要不要做一次彻底解决。
第十五章(2)
虽然此时的他面带锐色,但仍有三分仁善,实在不想做出手足相残的事,令先人谷豕羞。
但是又顾及如果自己太过放纵,反而是纵虎归山,让不知悔改的兄长一错再错,最后就算他想救也救不了。
他不懂这两人为何如此贪得无餍,虽非大富之人,但也不愁吃穿,为什么不将心思用在正途上,非得行旁门走道,赚取不义之财。
他自认做得够宽容了,没立即断其生路,让他们尚能温饱过日,不因此而落魄无依。
“主子,切勿有以身涉险之意,来者不善,慎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
“主子?”李喜一怔。
“要把毒蛇引出洞必须有好饵,我不能再任其坐大。”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诱捕蛇鼠。
“主子,这―”太危险了。
李承泽举手制止。“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可是妍姑娘若知晓此事,肯定会大力阻斓。”她不会坐视不理,眼看他往险境闯。
“这……”一提到他最在意的人儿,李承泽脸上多了一层顾虑。“瞒着她吧,我不想她出事。”
只要他一举成功,擒住欲加害他的一兀凶,她纵有天大的怨恼也会烟消云散才是,这点“小事”她不会记怀在心,多有责怪的。
“这不是小事,而且府中人多口杂,难有不透气的墙。”口风再紧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防不胜防。
“我会吩咐你兄弟盯紧点,在出发前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能堵则堵。
“主子指的是李怒?”他面露不以为然。相似的面容出现不一样的神色,这对个性天差地别的孪生兄弟实在很难叫人错认,稍一相处便能分辨出两人的不同。
“你有意见?”他失笑。
“不敢,不过……”他不无质疑。
“不过什么?”李喜对他的兄弟似乎颇有微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言以蔽之。
李承泽微愕,继而莞尔一笑。“他也有他专精的事情,别小看了他。”
“成天闹事,狐假虎威,空有蛮力却无大脑。”比起不学无术,他算是长进了些。
那个莽夫只会使出武力恫吓人,暗揣上意自做主张,多次私下找妍姑娘麻烦,自以为替主子出气还洋洋得意,因此造成两人长期的不和。
要不是主子这回出了事,这个误会还不一定解得开,彼此对立的两个人将鄙视对方一辈子,难有和解的一天。
李承泽垂目低笑。“看来你对他真有诸多不满,才会瞒着他你未死一事。”
李喜一听,脸色微变。多年前他们兄弟俩曾为了一名女子起了争执,虽未大打出手,但也闹得不欢而散,好长一段时间都互不交谈,漠视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