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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厚重的门扉被轻巧的阖上的那一刻,闻人翻云一双利眸倏地睁开来。
对于这样急转直下的情况,深邃的眸中明显有着疑惑与诧异。
就这样吗?
完全不想来个人赃俱获,好逼他娶她吗?
昨夜不小心着了娘和二娘的道,喝下掺了春药的鸡汤,而即使在药性作祟意乱情迷之下,他依然清楚自己的确夺走了她的童贞。
如换成一般的女人,怕早哭天抢地的要他负责,可她反而像只受惊的小兔忙不迭的胞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外。
接下来,她究竟会怎么做呢?他竟然开始好奇起来。
她还会成亲吗?又或者,她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奇异地,一股期待在他心中缓缓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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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京城,栉次鳞比的建筑,望着眼前逐渐上了轨道的一切,原该心满意足的。可闻人翻云却忍不住地叹了一口长气。
为什么最近愈来愈觉得生活中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失望吗?
打从那一天早晨洛华筝逃开之后,他就不曾再见过她了。
要不是娘与二娘总用鬼鬼祟祟的眼神瞧着他,他还真要以为那一夜的激情缠绵其实是出自于自己的幻想。
她这样选择不动声色的理由是什么?
是在伺机而动吗?不,王家那头迎亲的事似乎依然如火如茶的在进行着,她并未放弃嫁人王家。
难道……真的就这样吗?
“啪”的一声,一只巨大手掌重重地拍E他厚实的肩头。
闻人翻云的心头猛地一跳。
抬眼,就见令狐魄漾着一脸坏笑,正为吓着他而开心着。
“哟,难得你也有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说说在想啥?莫非是昨夜上了某个美女的床,到现在还恋恋不舍?”
闻人可是他们这四个拜把兄弟中最老谋深算且稳重的,绝对有着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本事。
如今他却站在这儿仰望着他们携手创造出来的皇朝发呆,甚至连他靠近都无一丝的警觉。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对彼此有着一定的了解,令狐魄虽然口中调侃,但向来玩世下恭的脸上竞也染上几许认真的审视。
“你……”面对好友的戏谵,闻人翻云没好气地翻了一记白眼,除了摇头,还是只能摇头。
这人即使已经成了亲,要当爹了,可是狗嘴里依然吐不出象牙来,没个正经,不料他的无言却被当成默认。
“怎么,难不成真的被我给猜着了?”
语气渗染着浓浓的兴奋,简直比当初他们攻破前朝的京城还要令他高兴几分。
“你没猜对,我只是……”话说到一半,顿住。
只是什么呢?就连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心思,又该怎么说呢?
说他只是因为洛华峥没有哭天抢地的要他负责,所以惴惴难安,还是要说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荒谬,甚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似乎逐渐失去控制的心情?
“只是什么?”听到向来果决的好友竟然会欲言又止,令狐魄连忙追问。
他一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因为闻人翻云向来都是个狠角色,这辈子似乎还不曾见他为了什么事伤神过。
如今他的心事竞让他烦恼至斯,铁定是件大事,他当然得洗耳恭听。
“没什么。”连自己都理不清的头绪,旁人怎么会懂?
只是如果会那么简单放过他,令狐魄就不是令狐魄了。
“我知道了,你应该是为了华筝要嫁人那件事在伤神吧!”他一语道中。
准确的程度让闻人翻云忍不住地挑起眉,然而即使如此,他却下颐承认,反而嘴硬的道:“你怎么会这么猜呢?她要成亲与我何干,我可是巴不得去买串鞭炮来放,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包袱。”
“喷喷喷……”摇着头,令狐魄一脸的不屑,对于好友这般言不由衷的说法不能赞同。
明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其实华筝对于闻人的情意不浅,却因为不想让他为难,傻乎乎的从少夫人的位置自降为婢,现在还自愿嫁人,替他解决困扰。
这世间,要找这样傻的女人可是找不出几个,他就不懂为何闻人对于华筝总是下屑一顾。
本来,他们几兄弟都以为这辈子要看闻人娶那个可人的华筝妹妹无望了。
尤其是最近王家又大动作的敲锣打鼓下了聘,准备浩浩荡荡的用八人大轿把华筝给抬进门。
可原该是华筝夫婿的闻人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甚至是乐觐其成的。
他们更以为事成定局。
没想到,今儿个他却撞见向来抢钱抢到没时间胡思乱想的闻人,就在进宫的途中发起了呆来。
望着他那模样,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这两人的事必定还有转园的余地。
“你啊,就是这种死人性子,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女人有那么难吗?”
“是不难。”
难是难在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对华筝有着怎样的感情?
以前,他讨厌她,是因为他认为她是个莫名其妙被塞进他怀里的包袱,可是,在经历这一番的周折之后,他眼里的她仿佛已经不是以往他所看到的她。
但这真的是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之间让自己对她的心思由厌恶转变成喜欢吗?
答案,其实连他也迷糊了。
“既然不难,那你就大方地承认啊?”话说得理所当然,令狐魄觉得明明是简单的事,好友却硬要搞得这么复杂。
“我说的是,我若真的有心,承认的确是不难,可若是无心,我又为何要承认呢?”
“你……”听到他的说法,本来还很兴奋的令狐魄垮下了脸。
原来,这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吗?
他还以为这颗顽石开窍了,没想到压根就没有。
“所以你一点都不在乎她嫁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令狐魄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希望的问。
“我……应该在乎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闻人翻云皱着眉头反问。
如果那一夜的荒谬不曾发生,他或许真的不会在乎,甚至还会欢天喜地的将她送出闻人府。
可是事情发生了,而她的反应又那么的耐人寻味,勾惹着他的注意。
她的不在乎让他愈来愈在乎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抑或是在盘算些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像她这种失了贞操的女人,嫁进的又是有名有望的大户人家,要是被人发现了她的不贞,那么……
一股忧心蓦地泛上心头,再次成功的在他的心湖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当然应该啊!怎么说她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听到他的反问,令狐魄不只扬声,还突然觉得手心痒痒的,满心满脑只有一种渴望——就是拿颗石头敲开好友那颗冥顽不灵的脑袋。
他怎么不想想,华筝被带入闻人府时才几岁,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被支配的角色,闻人就算要怨,也不该是怨她啊!
“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妻子。”只要一说起这个,向来沉稳的闻人翻云就会想翻脸。
“她明明就是,那纸婚约上难道没有你的指印吗?”完全忽略他的怒气,令狐魄更加没好气的补充,“婚约书上既有名,也有姓,那可不是能够任由你说不是就不是的。”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