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一下,勉强点头。“好,这次可以。”虽然她一向不将食物拿到房里食用,但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就顺着他一点吧,这些日子他一定闷坏了。
“等会上来我帮你吹头发。”他起身,想亲吻她,却让她脸上的面膜给阻止了,最后那记吻只好落在颈后。
金先生走进厨房时,就见到赵飞青懒懒的倚着餐台,手指勾着一杯咖啡,正满脸享受的半眯着眼,那飘飘欲仙的神态简直跟吸毒者没两样。
见到他来,她只顿了两秒,就扬眉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儿子。那天不过是运动那么一下子,就累得你昏睡五天吗?”
“好久不见,老妈。”他瞥了眼已经被喝光的咖啡。
“嗯?”挑眉。不记得这个儿子曾经批评过她对咖啡的嗜用量。
“你喝光我的咖啡了。”他陈述事实。
“咦?”这是帮她儿子准备的吗?
也没再说些什么,迳自走到放置咖啡用品的柜子前,拿出咖啡机,取出咖啡豆,架式很清楚,自己动手煮。
“你会操作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是自然。”这一套器具虽然是金郁骐那个公子哥基于面子心态而买回来打算摆着好看的,但确实正合他的心意。与奉娴一同研究出如何利用这一套器具煮出美味咖啡之后,每次只要他醒来,必定亲自动手者一上一壶。
“小骐说他晚上只要喝到一口咖啡就睡不着。”
“哼。”那公子哥睡前除了麦芽牛奶外,喝什么不会失眠l ?
“但你不会,真有趣。”
“很荣幸娱乐了你。”
“这就是生儿子的好处啊。”
终于煮好一壶咖啡之后,金先生很大方的举着咖啡壶问她:“还要吗?”
“再给我半壶。”餐台上的点心已经被她扫荡一空,咖啡当然早就被两三口喝完了。
他取来一只马克杯,给自己倒去三分之一壶,剩下的就留给母亲。
“赫泽帮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将母亲的咖啡杯倒满之后,他问。
“你那三个阿姨初步决定先将你的催眠指令给解了。不过可惜一直找不齐当年那几个帮你催眠的人,目前只好朝懂得那种催眠方法的人去找,听说很有机会找到。”似笑非笑的说明情况。
金郁骐抿了口咖啡,没说话。
“喂,儿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什么都记起来了?包括那个小丫头出现之前,我们给你做的遗忘催眠,都解开了是吧?”赵飞青问道。
“我记得许多事,但不确定自己记得的是不是全部。”
“别这么记恨,痛快回个是或不是,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抱歉,我一点也不可爱。”冷哼。
“啊,别跟小骐吃醋,如果你很难将他当弟弟看,那就把他当自己看好了。无论怎么说,那还是你。”
横她一眼,话都懒得说。
“平常小骐做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吗?”
“不一定。”有时他的意识也在休息,除非特意保持警觉。
“你有试过跟他沟通过吗?”
“哼。”
那就是没有了。这小子就是别扭。赵飞青撇撇嘴,想着这臭脾气到底像谁?啊,一定是像他那个固执得要命的外婆!
“你想起镇帮令的事情了吗?”
“没有。我没印象。”金郁骐淡淡道:“若不是我还有一部分记忆缺失,就是那东西从来与我无关。”
“这样啊……”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敲着。
“我上去了,小娴在上面等我。”捧着马克杯,打算上楼去也。
赵飞青点点头,直到儿子走到厨房门口,才带着点调笑的丢去一句:“儿子,对于小骐的追求宣言,你怎么看?”
她的儿子理都不理她,连脚步也没有稍作停留。
“如果那小丫头也爱上了小骐,你会吃醋吗?”又来一句。
这时她儿子已经从楼梯的转角处消失了。
“啧——这年头扮酷装冰块已经没有市场了,了不了啊你,儿子。”撇嘴,一大口就将满杯的咖啡喝光。牛饮完后,发出心满意足的“啊”一声叹息。
金郁骐再次进入奉娴的闺房时,她已经做完脸部保养,正在吹干头发。
他将马克杯搁在一旁的五斗柜上,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整张脸埋进她泛着淡淡柠檬香的秀发里。“已经吹干了啊,怎么不等我上来?”
她扬扬眉,不答。不好意思明白告诉他:她对他的手艺没信心,担心被他服务过后,原本丰厚的秀发会变成稀稀疏疏的稻草。如果体贴只会造成灾难,那么心领了就好。
“很香。”他道。
奉娴收起吹风机,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着他,感觉他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下楼十分钟之后再上来,似乎变得更加不好了。于是轻声问:
“怎么了?”
“娴。”
他低沉的声线从她秀发里传来,鼻息吹拂着她最敏感的耳后方,让她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连同那带着共鸣的声音,一路抖进了心湖的最深处。
“嗯?”她不稳的回应声泄露了她的情绪。
“我会吃醋。”
“什么?”
“如果你喜欢上那个公子哥,我会吃醋。”
这样的表白方式,真是太别扭了啊……她忍不出微笑起来,虽然没有笑出声音,但还是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双与平日贵公子金郁骐截然不同的冷锐眼神正充满气势的从镜子里逼视她。“我不记得自己说了笑话。”
“嗯,我只是觉得你的甜言蜜语很有创意。”她慎重的点点头。
他瞪她。
“难道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真正字面上的意思?”她好惊讶的样子。
他还是瞪她。
“你怎么老跟自己过不去呢?”叹气。
他哼。
“郁骐,”她的手指在镜面上沿着他脸部的轮廓轻轻描绘,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你无需对我患得患失的啊……”
她总是叫平日的金郁骐为“老板”、“金先生”,就算他今天不经她同意,叫她小娴,也顺理成章的要求她叫他名字,但她就是没有叫出口。
对她来说,在现在、此刻,郁骐这个名字,是属于眼前这个人的。
如果说金大少的缺点是想得太少,那么金准帮主的缺点就是想得太多。无知与钻牛角尖之间,黑白分明到无法融合成和谐的灰色地带。
“你怎么看待我跟他?”他问。
“以后,或许你跟他会融洽相处为‘我们’ ,但现在,还不是。”
“有什么不同?”这个说法并不能令他满意,他从来不是好打发的人。
“不同在于……”她低笑,但笑声很快转变为细细的抽气声——因为他竟然半带惩罚性质的轻轻咬住她耳垂,咬了不松口不说,还以他邪恶的舌头舔舐着,害她全身上下所有末梢神经都惊得一阵阵发麻,整个人虚软而飘浮,只能无力的靠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不同在于什么?嗯?”沉沉的鼻音,可见受影响的人不只是她。
“不同在于……哎,你放开啦……”她的低斥声娇娇的,一点力道都没有。“你这样……我怎么说!”轻喘。
“你说你的,我忙我的,又还没吻上你的唇,没人阻止你说话。”一双不安分的大手已然探进她睡衣下摆,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滑动,被抚过的每个地方,先是战栗的浮起一颗颗小疙瘩,然后热得像在燃烧……“无赖!”她骂。无力的双手搭在他手臂上,想要阻止,却是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