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反正我跟你没有关系。」极明显是赌气的意味,委屈的口吻其实比较像撒娇。
说什么要等她,也不过才半年而已!即使她对别人说不是情侣,他也一脸无所谓,她当初等他时,哪这么没诚意!
弄懂了她今天一太早的反常行为,范如琛胸口涌起一股接近怜惜的柔软浪潮。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在追求你呀。」
「追、追求?」
她呆愣的表情,可爱得惹人心怜。
范如琛张手将她纳入怀抱。「乖,别生气好吗?」倾前啄吻一记,温柔吐露爱语:「我爱你。」
这句话,过去总是她在说,一次、又一次,不怕被他拒绝。如今,换他来说,他要把过去欠的,一点一滴还给她。
「你……」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甜言蜜语?以前内敛的性情,这么露骨的话根本说不出口,现在却动下动就拿来哄她。
深情柔嗓熨贴她颈际,她听得见醉人的情话,感受得到喉结的震动、吹拂耳际的温热气息,扰得她一阵酥麻,几乎招架不住他如此温存的举动。
当灼热唇瓣再度覆上她,她本能地启唇回应,滚烫肌肤在他指掌抚触下,涌起一阵阵近似愉悦的颤栗。
范如琛心怜地拥紧她,贴近娇躯,深陷沙发间肢体交缠,太过久违的亲密,他们都失控了,忘我地深吻、缠腻。
他喘息,短暂离开诱人红唇。「早餐……你有很饿吗?」
「还好。」染上情欲的水眸回望他,不知所云。
「介不介意晚点再吃?」礼貌上先询问一下。
「不介意。」
「那好。」得到他要的答案,他再度叠上柔软女体,放任情欲延烧。
他探索娇躯,温习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每一记亲吻、碰触,都在提醒彼此,他们曾经如何亲密、毫无保留为对方交付过一切。
他不是没有欲求,只是人不对。一直都只有她,才能令他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放纵索求。
他们由客厅纠缠至卧房。
等结束这场清晨欢爱,她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应该指责他的,可是自己的反应明明显示得到的欢愉不比他少,她羞愧得抬不起头,完全不愿意回想自己方才叫得多忘形。
「姗姗,早餐……」呃,应该算午餐了。他有丝心虚。
「我饱了。」四年没这么饱过,哪还有胃口再吃什么。
「……」
「你明天不要过来了。」持续将脸埋在枕被间,她假装困倦,不去面对自己方才简直像个荡妇一样的羞愧。
「姗姗?」生气了吗?他承认,方才鸶猛的索求是过分了些……
「要吃早餐我自己会过去。」更早前,她碰触到他指掌的凉意。他抵抗力不若一般人强,最近天气转冷了……
范如琛先是一愣,而后领悟,微笑道:「好啊,那我以后就在家里做好早餐等你过来。」
想到什么,他迈步下床,回到客厅,从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随身带着的物品,再回到床上来。
「姗姗?」
她背着他,面墙蜷卧,没应声。
睡了吗?这么快?
「我爱你。」
他浅浅啄吻露在丝被外的裸肩。「邻居小姐只是在教我一道养颜美容的汤方,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才会认真听她说,我连她姓什么都没记住。这辈子,我只爱你,只想跟你定一辈子。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他执起她右手,将那只闪烁幸福光芒的钻戒套入纤指,拥住她,轻巧地在她身畔躺下,打算陪她小睡一会儿,晚点,再起来准备午餐——
番外之二——《新年》
旧的一年即将过去,范如琛在厨房准备年夜饭。
何必生反正住得近,吃团圆饭可以带着老婆两边赶场,还可以比较菜色,所以目前正悠哉地赖在范家烦岳姗姗。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嫁我们家二舅子?」等的人不心酸,他们在旁边看的人都替范如琛委屈了。
睡都让她睡了、戒指戴上大半年了、她要亲要抱也随她高兴,还死不肯给人家名分,这是哪来的诈骗集团啊,还嚣张地骗财又骗色。
「范如琛都没说话了,要你多嘴!」
「你怎么知道他没说话?」
岳姗姗回头,扬声问厨房里的人:「如琛,你觉得等得很委屈吗?」
「不委屈。」他笑笑地回道。
「那你急着结婚吗?」
里头静默了下。「不用想那么多,等你准备好再说。」
「看吧,他没否认。」何必生哼了哼她,不说不代表不想,他只是不给她压力。「你有良心一点,真的要他也等你七年来扯平啊?」
其实长时间看下来,岳家婆娘也不是恨意难消、存心不让谁好过,演到最后根本就像是小俩口吵嘴闹别扭,一个万般宠爱、一个使使小性子索讨怜爱,真要刁难人的话,人家清晨顶着寒风来替她做早餐,她自己却比谁都还舍不得,这样是在演哪一出报复戏码?观众都看不懂了。
「你管我们这么多!」她哼回去,拿电视遥控转台看新年特别节目。
大门传来门锁转动声,门一打开,长一岁的活泼小鬼头蹦蹦跳跳冲了进来,一进屋就直奔岳姗姗怀抱,嘴甜地直喊:「小舅妈、小舅妈——」
「嗨,彦彦,新年快乐。」她张臂接住飞扑来的热情娃儿,穿新衣、戴新帽,打扮得超帅气。
那厢,也偎倒得好不甜蜜。「小舅妈,我爱你。」
她愕然,何必生更是张口结舌。「二舅子!你到底是怎么教我儿子的!」
岳姗姗更惊讶。
不过就是某一回,范如琛抱着她不小心被彦彦撞见而已,他就学起来了?小孩子的模仿能力果然不能小觑。
「嘴那么甜,给你压岁钱。」她笑笑地摸摸孩子的头,将准备好的红包放进帅气的牛仔外套口袋里,然后立刻转向何必生,伸长了手。「拿来。」
「什么?」他几时欠她什么了?
「红包。」
「岳家婆娘,你丢不丢脸啊!都活到要嫁人了,还有脸跟我讨红包!」那他要向谁讨去?
「不是我要的,是『他』。」她指指肚子。
什么啊?是卵巢、子宫、盲肠、十二指肠,还是——突然领悟过来,何必生瞪大眼睛,抖着手指她腹部。「啊、啊、啊你——」嘴里塞了颗卤蛋,硬是啊不出下文来。
「你最好给我闭嘴。」不要以为孕妇不会踹人,敢破坏她亲口跟孩子的爹分享喜讯的权利,她绝对不会跟他客气。
何必生识相地合上嘴巴,很不要脸地A走儿子刚收到的红包。「儿子,你先借我,改天还你。」
如愿收到红包,岳姗姗满意地起身,步伐悠哉地踱向厨房,改向另一个人讨红包,而且这一包要讨很大,没那么容易打发。
「你跟阿生在吵什么?」正在水龙头底下清洗长年菜的范如琛,见她进来,添上一抹温存笑意。
「讨红包。」走向他,由身后缠搂住他的腰,开始搜身。「换你了,红包拿来。」
「我没准备。」
「不管,红包拿来!」
他关掉水龙头,偏头回视,带笑的眸子漾满温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谁理你,我要红包就是了!」
「好,待会儿包好拿给你。」温嗓包容依旧,有求必应。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点头,转身步出厨房,摸摸肚子补上一句:「我准备好了。对了,这是你第一次以爸爸的身分包红包给小孩,可不能太寒酸。」
准备好了?爸爸?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