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才跨出步伐,一名娇弱的女子却忽然跌跌撞撞地闯入树林里。
只见该名女子满脸珠泪,柔美的脸蛋上尽是苍白的惊慌,当她看见皇甫韬时,小脸瞬间闪过一抹惊喜。
「皇……皇上,救、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只消一眼,皇甫韬便认出女子的身分。
「若璇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儿?」没有多想,他立刻转身冲向该名女子,欲将人扶起,可却被警戒的楼西拉回。
见状,女子眼色一个微闪,忽然跟跄的跌坐在地,而就是在那一瞬间,隐约觉得有异而迅速转身的印欢,也敏锐的闻到空中飘来一抹异香,脑门登时一阵晕眩,若不是皇甫嗥月即时用袖摆将她口鼻捣住,恐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只是,皇甫皡月虽顾得了她,却顾不了皇甫韬。
就在楼西和宫中侍卫因为迷香而拿不住手中兵器的同时,女子也猝不及防的自腰间抽出软剑,刺向昏茫的皇甫韬——「狗皇帝,纳命来!」
「大胆!」说时迟,那时快,皇甫嗥月立刻向前一掌击上她的后背。
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不仅让女子重重地飞撞上一旁的大树,也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娇艳的红唇立刻喷出大量的鲜血。
可同时间,皇甫嗥月也忽然变了脸色。
只见他急速的抽回手,双眼沈厉微眯,迅速替自身封住几个大穴。
「你在衣裳上抹了毒。」他绷着脸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迅速变了脸色。
屏着气息,楼西及另一名护卫,立刻合力护着皇甫韬退到六尺之外的小亭里,印欢则是迅速踢起该名女子遗落的软剑,隔着衣袖接住。
「交出解药,否则连你一块死!」她毫无惧色,持着软剑抵住女子的咽喉,锋利的剑锋,在雪白的颈子上刺出一道伤口。
「哈哈!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来刺杀狗皇帝了。」女子一边咳着血,一边狂妄的笑着。「我只是没想到……这个王爷府竟是卧虎藏龙,就连你这该死的皇族,都是高手!」
女子气若游丝的靠着树脚,眼神却是万般憎恨地瞪着皇甫皡月。「不过也罢,中了我族剧毒,你也活不过三日,哈哈……咳!」
「废话少说,快交出解药!」听着女子恶毒的诅咒,印欢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慌乱,可她却强自镇定。忍着迷香所带来的不适,她持着软剑加深了力道,几滴血珠立刻自女子的咽喉上落下。
「作梦!」女子喘着气拒绝。
「该死的妖女!快交出解药,否则休怪本王诛你全族!」六尺之外,皇甫韬终于发出愤怒的嘶吼。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设办的选妻宴,却是引狼入室,不但伤及众多无辜,还连累皇甫嗥月中毒,要是皇叔有个万一,他绝不原谅自己!「生若无欢,死又何惧?」女子狰狞大笑,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那双充满憎恨的丽眸更显阴毒。「当年你这狗皇帝,为降……伏我族,杀害我无数族民,更害我父兄战死沙场,此仇不共戴天,就算……我族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誓不投降!」
「你——」
「为了这一刻,我族……委曲求全,佯装降伏多年,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杀掉你这个狗皇帝……」说话的同时,女子也不着痕迹的摸向袖口,似是又要使毒。
印欢最先警觉,手中的软剑登时毫不犹豫的朝她的右手挥去,可皇甫嗥月的动作却更快,只见他接住一片落叶,瞬间聚气于指。
「不!她还没交出解药——」
察觉到他的杀气,印欢欲转身阻止,却是为时已晚。
薄弱的绿叶,在电光石火之间,便穿过女子的眉心。
「她全身上下都喂了剧毒,多留只会徒增伤亡。」皇甫嗥月淡漠的将染毒的右手负到身后,左手却是万般温柔的环上她的腰,瞬间将她带离充满异香的树下,来到皇甫韬一行人身边。
「可你身上的毒,或许只有她能解啊。」才落地,她便紧张兮兮地扶上他的手臂。虽然他极力装作若无其事,可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有些紊乱的气息,却还是泄漏出他的虚弱。
咬着下唇,她万般自责的揪紧自己的衣裳,悔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如果她能更早发现不对劲的话,他就不用为了保护她和皇上而染上剧毒了。「我自有分寸,别担心。」他微微一笑,用指腹抹开她眉间的轻颦,眼神始终充满镇定与自信。
「可是……」
「皇上!」远方,几名侍卫忽然匆忙赶来。「启禀皇上、王爷,大部分的刺客皆已制伏,宾客们也安全的送到他苑,敢问该如何处理活口?」
「这……」一心挂念着皇甫皡月的伤势,皇甫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将活口押入地牢,待皇上事后发落。」皇甫皡月冷静的出声指示,可体内却忽然传来一股疼痛。
看着远方那些伪装成奴仆而混入府中的青衣人,他微微吸气,强压下那股疼痛,继续缜密的补充:「加强全府戒备,先别让宾客们离开,待刑部和户部的人核对身分后,再一一将宾客送回。还有,处理尸首时要格外注意,刺客手中若还有毒药,丝毫不漏的尽数收回。」
「是!」
接到命令,侍卫们立刻朝四面八方散开,迅速执行命令。
见场面终于得到控制,因吸入一些迷香而有些晕眩的皇甫韬,这才终于松下心神。
「皇叔,你没事吧?」靠着楼西搀扶,皇甫韬缓缓来到皇甫嗥月的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色。
「皇上请别担心,微臣还撑得住。」皇甫嗥月掀起唇角,正想露出微笑,可体内那股痛楚却猝不及防地袭上胸口,令他无预警的大咳了起来。
那掏心挖肺的痛楚,让他不禁痛苦的弯下了身躯,就在众人惊叫的瞬间,一口黑血也蓦地自他的口里喷出。
模糊之中,他仿佛见到印欢的眼里闪过一抹泪光,他多想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却只能无力地坠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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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品楼里,皇甫韬几乎要将脚下的地板给踩破了,好不容易终于盼到御医诊脉完毕,他立刻上前揪住御医的衣领。
「怎样,睿王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睿王爷他……」
「他是怎样?你快说啊!」
「微臣:…·」
「你可是我朝第一名医,若是你治不好他,信不信朕一刀砍了你的头?」
「皇、皇上饶命啊,微臣发誓……」
「可恶!你快说啊!莫非睿王爷真的没救了?」
「皇上……息怒啊,微臣……微臣……」
就在御医吓得几乎要昏倒时,为了避嫌而留在花厅等待的印欢,这才连忙赶到内厅,阻止皇甫韬疯狂的行为。
捣着微微发疼的手腕,皇甫韬不敢置信的瞪着一脸沉凝的印欢。「你……你竟敢打朕?」
「你这样抓着大夫,要大夫怎么开口说话。」她冷冷地睨着他,同时迅速协助御医逃离他的魔爪。
「呃!」经印欢这么一说,皇甫韬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将御医给勒晕,登时尴尬得说下出话来。
瞥了眼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皇甫嗥月,印欢虽然也心急如焚,但还是镇定的放柔声音。
「大夫,这边不好说话,我们到外头讲吧。」她体贴的为皇甫嗥月留下一室宁静。
「好……」从来没看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老御医瞬间一片晕晕然,竟忘了皇上的存在,还真的乖乖跟着印欢来到外头的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