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齐千夏挺起健美的身躯,气势不下于她。“这里是私人土地,你走错路了。”
这个女人有一张美艳的脸,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绝对是凹的,但是打扮俗丽,看起来没什么气质,虽然个子不高,气焰倒是很高。
“我才没走错路!我是来找这间屋子的主人,我是他的未婚妻!”吕佩霓虎视眈眈地瞪着齐千夏。“你又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你是这个屋子主人的未婚妻?”齐千夏不理会她的问话,老神在在地反问。“那我头号你,这个屋子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穿着巴那思的旧衣物,虽然无法跟光鲜亮丽的高傲女人相比,但是她齐千夏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
想在她面前摆谱?门都没有!
“穆丰!”吕佩霓鼻孔朝天地回答。
巴那思果然是穆丰!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巴那思如果只是单纯的巴那思,那他就是属于山林,属于她一个人的巴那思。
一旦跟穆丰扯上关系,一切就变得复杂,毕竟穆丰不是普通人,更何况还牵涉到一个“未婚妻”!
虽然她是为了寻找穆丰而遇到巴那思的,但她现在却希望巴那思只是巴那思,不是任何其它人。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巴那思会排斥“穆丰”的存在了,因为“穆丰”这个角色虽然名利双收,却容易招来豺狼虎豹。
既然巴那思不愿再当“穆丰”,那就让“穆丰”永远消失吧!
“这位小姐,你找错地方了,‘现在’这里没有一个叫做穆丰的人耶!”齐千夏转头指着木屋。“那栋房子是我的,我是个地道的女人,不可能有你这个未婚妻,你搞错了吧?”
“你胡说!”吕佩霓气急败坏地大叫。“这里明明是穆丰的家!你这个野女人把穆丰藏到哪里去了?”
“就跟你说这里没有穆丰这个人,你是听不懂国语吗?还是存心来乱的?”齐千夏一脸“秀才遇到兵”的无奈,完全将吕佩霓当成无赖看待。
“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打烂你的脸!”吕佩霓气炸了,冲上去就想给齐千夏一个巴掌,但她才跨出一步,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两只大野兽吓到,放声尖叫。
“啊——有怪兽!救命啊——”
似曾相识的场景,齐千夏想到自己也曾像吕佩霓一样抱头鼠窜,忍不住觉得好笑。第一次看到“黑白无常”的人都会被吓到,但其实他们是很善良友好的玩伴兼保镳。
“吼……呜嗯……”“黑白无常”一左一右地守住齐千夏,对着吕佩霓露出吓人的尖锐白牙,发出威吓的低吼。
吕佩霓举起手上的大花伞当武器,对着大狗猛挥猛打,更是让大狗发怒,作势要咬人。
“不要打我的狗!”齐千夏知道“黑白无常”没有命令不会攻击人,但是眼前的疯女人却有可能会打伤狗,因此气愤地想要夺下她手中的伞,但是吕佩霓死不放手,两个女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你们在吵什么!”一个冲天的怒吼喝住两个女人的动作,背着光站着的巴那思,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更加吓人。
一听到巴那思的声音,齐千夏暗叫着“糟”,他干么不乖乖闭关,跑出来做什么?
“穆丰……”惊吓和恐慌爬上吕佩霓的脸,然后闪过贪婪、阴沈和决心,短短几秒钟,她的脸过五、六种情绪,比川剧的变脸还精彩。
吕佩霓的脸部表情没逃过齐千夏的眼,赞叹吕佩霓变脸能力之余,对吕佩霓更多了一分提防,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这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上山,一定有什么企图。
“穆丰……”吕佩霓赶紧用手梳理头发,换上一张千娇百媚的美丽笑颜,扭腰摆臀地朝着他前进,然后扑进他怀里。“人家好想你喔……”
看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扑到巴那思的怀里,齐千夏的炉火快速燃起,气盖山河地一步步走向巴那思,一把推开吕佩霓。
“你找错人了!”她取代吕佩霓的位置,紧紧抱住巴那思的腰,捍卫自己的所有权。“他不是什么穆丰,他是我的男朋友,巴那思!听清楚了吗?”
打死她都不相信吕佩霓是因为想念巴那思,如果真的想念,怎么会卖了画就一走了之,留他一个人在医院,三年之后才上山来找人?骗她是三岁小孩呀!
敢抢她要的男人,找死!吕佩霓的媚眼闪过杀机,但随即换上柔弱的神情,可怜兮兮地朝着他诉苦告状。
“穆丰,她是谁?她好凶喔,刚刚还想打我呢!要不是你出声救了我,我可能就要被她打伤了呢!”看她以后怎么算账,哼!
“你……”打人竟然喊救命,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阴险女人哪?齐千夏气得想跟她理论,却被巴那思按住,她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一片阴影。
她读不出他的心思。
“这里没有穆丰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巴那思平静无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巴那思一眼就认出吕佩霓了,她的外表完全没变,还是一样艳丽漂亮,但她的蛇蝎心肠却让他彻底反胃。
跟清新脱俗的齐千夏相比,吕佩霓就像是没干净的调色盘,艳丽有余却不耐看,看久了会让人生厌。
奇怪,他当年怎么会看上她,甚至还跟她订婚?他当时的眼睛绝对有问题!
吕佩霓这次上山来找他,一定是某人在背后操控的,只要循着吕佩霓这条线,一定可以逮到另一只幕后大黑手。
当年他出院后,动用关系找寻梁钰人和吕佩霓的下落,但都没有消息,传闻说他们拿了卖画的钱后逃到国外逍遥去了。
原以为他设下的诱饵不够甜才无法让他们上,还好,终于让他等到了。
“我没找错人,你就穆丰没错,你一定是因为失去记忆才不记得了,对不对?”吕佩霓期期艾艾地确认。
“你怎么知道?”巴那思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几年来暗中布下的“饵”总算被咬住了,他终于可以抓住当年意外的幕后黑手——梁钰人!
梁钰人是他的前经纪人,也曾是他的好友,两人相识超过十年的时间,却仍抵不过“钱”的诱惑。
当年他会出车祸,就是因为车子的煞车线被人动了手脚,而他敢百分之百确定,动手的人正是吕佩霓和梁钰人。
有目击证人看到一个男人在那天稍早时曾在车子附近走动,据目击证人形容,那个男人穿着立领白衬衫,身高中等,长相英俊,戴着木框眼镜,所形容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梁钰人!
他们两人曾是他最亲近的人,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则是他的好友兼经纪人,然而,他们两人却携手谋财害命,若不是他命大,现在已经成了山谷下的一具白骨了!
这三年来,他一直暗中寻找他们的下落,但都没有两人的讯息,传闻他们跑到国外躲起来了,于是他私下请托几个信得过的市场人士,让他们散布他已经失忆的假消息,目的就是要解除他们的警戒,打算来个请君入瓮。
就他对两人的了解,以他们挥霍的程度,卖掉一幅画的钱撑不了多久的。虽然他们手上还有几幅没有落款的画,但市场的接受度不高,因为画上的签名有着类似防伪的辨识,只要认明画上的落款,就不会买到伪画,这是一种最好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