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爵卷起棉被,懒懒地翻过身,继续睡觉。
“韩大哥……”她掀起棉被的一角,戳得更加用力,连音量也加大了。
韩慎爵又翻过身,睁开惺松的睡眼,声音沙哑的问:“什么事?”
她抱着小狗,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细声细气地说:“韩小爵池肚子饿了,想吃煎蛋还有火腿……”
小狗狗一听到火腿,马上吐出舌头,一脸馋相。
“开狗罐头给它吃就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直接给个最中肯的建议。
心娣咬咬下唇,硬着头皮撒娇。“其实是我肚子饿了,想吃火腿和煎蛋……”
韩慎爵微微睁开眼,瞄了眼她无辜的小脸,又卷起棉被,翻过身继续睡觉。
心娣看着隆起的被窝,发窘得说不出话来,都是费佳洛啦,出什么馊主意,烂透了。
一大早把一个男人挖起来做早餐,这算哪门子爱的试探,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嘛。
“韩小爵,走了啦,没戏唱了……”她垮下俏脸,对着床上的小狗狗说。
只见小狗狗趴在软软的被窝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心娣轻叹口气,弯下腰将小狗狗抱在怀里,悄悄地掩上房门离开。
十五分钟后——
韩慎爵穿着宽松的休闲服,戴着眼镜,懒懒地打个哈欠,持着锅铲认命地站在瓦斯炉前煎蛋。
天啊,他不是同情心过剩就是奴性太强,才会起床替她做早餐。
其实他大可以不用理她继续睡觉,反正她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开冰箱找东西吃,偏偏看到她沮丧的背影,他就是会有点不忍心,舍不得让她挨饿,舍不得看见她失望的表情。
“我想要蛋黄有点软软的,不要全熟。”心娣坐在餐桌前,语气软软地央求。
“好……”韩慎爵利落地翻了一下锅里的煎蛋。
在两人同住的这段时间,他发觉他竟把她当个孩子般宠溺,任凭她予取予求。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甘愿去照顾一个人,就连和欧乐雅交往时也没有,但是遇上心锑,他不只照顾她、还伺候她,简直快把她给宠坏了。
意识到自己对心锑很特别,特别好、特别纵容、而且特别地包容。面对她,他就是对她纯真无辜的笑容毫无招架之力,彻底地投降了……
“火腿要不要撒黑胡椒粉?”韩慎爵记得这是她爱吃的口味。
“一点点。”心娣坐在餐桌前,捧着脸颊,笑得一脸甜蜜。
望着他宽阔的肩膀,看着他为她煮早餐忙碌的背影,闻着烤吐司和煎蛋的香气,暖暖的阳光自窗台上照进来,让她感觉好温暖,有一种被幸福包围住的感觉。
她偏着头盯着韩慎爵俊帅的侧脸,心里不禁期待,他这样宠她,应该多少有点喜欢她吧?
那么……她可以放任自己的心,勇敢地去爱他吧?
几分钟之后,韩慎爵将煎蛋、火腿和烤吐司盛盘,端到餐桌上,又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削了块菠萝、一串葡萄,加点果糖和冰块,打了一杯果汁牛奶放到她的面前。
“小丫头,你的早餐。”韩慎爵苦笑。
“韩大哥,谢谢你。”她朝他甜甜一笑。
“汪!”蹲在地板上的“韩小爵”闻到火腿的香气,走近餐桌脚,吠了几声。
他将另一份没有调味的煎蛋和火腿放进它的碗里,拍了一下它的头。“笨狗,你的早餐来了!”
心娣看着埋头苦吃的爱犬,不满地抗议:“韩大哥,你怎么可以叫韩小爵笨狗啦,要是它真的变笨了怎么办?”
“它只会吃、喝、玩、睡,不是笨狗是什么?”韩慎爵拉开椅子入坐,喝了一口果汁。
起初他看这只混黄金猎犬的米克斯没什么好感,觉得池就跟街上其它小狗没什么两样,但是看久了,现在倒觉得池挺可爱的。
“人家韩小爵已经学会坐下了,很厉害好吗?”心娣柔声反驳。
“不是说肚子饿,还不快点吃早餐。”看着她粉嫩嫩的脸蛋以及红润的小嘴,韩慎爵觉得自己又想吻她了。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心锑这个小丫头用她脆弱无辜的神情,早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攻陷了他的心……
“韩大哥,谢谢你做早餐给我吃,改天换我做饭给你吃。”心娣挟了一块煎蛋送入口,其实她一点都不饿,因为她早已经被满满的幸福给喂饱了。
“你会做饭?”他挑了挑眉取笑她。
“当然会,我不只会做饭、洗碗、洗衣服、拖地、烫衣服,还会刷马桶,等我脚踝的伤好了,这些我全都帮你做……”她佯装若无其事,边说边撕了一块吐司送进嘴里,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听得出来她甜蜜的告白吗?
他知道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吗?喜欢到愿意为他做家事,喜欢到也想照顾她的生活。
韩慎爵没有响应,只是低笑不语。
一顿早餐让他们更加靠近了,花佛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只要他伸出手就能跟她在一起。
他犹豫着该不该跨过这段距离,但她明明不符合他对理想伴侣的条件。
他不确定她的认真有多少,或者这会不会只是依赖,他渴望稳定的婚姻生活,而不是孩子气的恋爱游戏……
入夜后,台风登陆,强风斜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外头树影飘摇,灯光闪烁。
心娣从床上爬起来,搂着被毯,掀开窗帘观看着窗外强劲的雨势。
趴在地板上的小狗狗乘机跳上床,腻在被窝里。
“韩小爵,你怕不怕台风?”心娣搔着它的下巴问。
小狗舒服地窝在软软的棉被中,蜷起身子,伸出舌头呵气。
“小笨狗,姐姐的脚踝已经好了,可能要搬回家去了,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你会保护我吧?”她无聊地自言自语。
她将狗狗抱下地板,躺回床上,拉起棉被,钻入暖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浙沥沥的雨声,心情有些低落。
她察觉得到韩慎爵也有一点点喜欢她,两人偶尔也会甜蜜地斗嘴,但也只是这样而已,让她有种好不真实的感觉。
她脚踝的伤几乎痊愈了,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住在这里了,却又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
她害怕搬离他家之后,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亲密感又被距离拉开丁,更担心之后找不到借口来见他。
攸地,矮柜上的晕黄小夜灯闪了几下,一会儿亮、一会儿又暗了下来,最后终于宣告停电,房里陷入一片漆黑。
“汪!”小狗吠了起来。
“韩小爵?”心娣掀开被毯,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找寻爱犬的踪影。
“汪!汪!”小狗跑到窗边,对着外头雷声大作的天空狂吠了几声。
“小笨狗……”她循着小狗的叫声,摸黑想走到窗边,却不慎被椅子拐倒,整个人仆跌在地。
“噢……”她吃痛地叫出声,小脸皱成一团,揉了揉撞到的地方。“都是你这只小笨狗害我跌倒啦……”
“心娣,你还好吗?”突然韩慎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刚才在书房听见她房里的骚动,便立刻赶过来,怕她又受伤了。
“不好,那只笨狗害我跌倒了……”她坐在地板上,痛到无法站起来。
“我要进来喽。”他推门而入,持着手电筒在室内照了一圈,看见她抱着小狗跌坐在地板上。
他走近她的身边,关心地问:“怎么了?还好吗?”
“我被椅子绊倒了。”她苦着一张小脸,曲起受伤的膝盖。“我的膝盖好像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