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她怕被人遗弃,像她父母一般地不要她,隐藏的不安全感压抑在心底,她要掌控好一切不生变故,这样她才不会有孤独感。
换言之,她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人会永久不变,她在等一个借口让自己先变。
再美好的誓言也会随着死亡而消失,她脆弱的不想去面对有此可能的发生。
“蓝尼,我原谅你,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她表情为难地扯绞窗帘布。
“告诉我,你认为我有背着你和其他女人上床吗?”他执意要逼出她的承诺。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何必问我。”烦透了,他干么非要与她计较。
“相信我,小娜儿。”他用深情的蓝眸召唤她的真心付出。
她眨了眨眼,有点赌气地说:“我只相信太阳底下藏不住秘密,要我信任你就走到我面前。”
接近正午的阳光不算强烈,气候也温和不热,但对拥有特殊体质的蓝尼而言,一丝丝的光都像一把火,猛烈的烧着他的皮肤。
可是,爱让人痴傻。
他毫不迟疑的丢掉遮光的床单,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忍受着一波波光照的的痛走向阳光、走向她,温柔地伸出双手环着她。
“愿意抛下心结相信我吗?”
“蓝尼……”噙着泪,范丹娜心中有着感动,他的胸膛温热着她。
“我不是他,也永远不会成他,我只要我爱的雪精灵。”他爱她重于生命。
“答应我,不要伤害我,我比丹娜娃娃还要易碎。”她抱着他的腰轻声哭泣。
丹娜娃娃就像一只瓷器,她不喜欢这个昵称。
他低头轻吮珍珠般的泪滴。“我会用我的爱将你一层又一层地包在我的怀抱中,就算死也要带着你。”
“蓝尼,我爱你。”她不想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人,他真的懂她。
“我也爱你,宝贝。”他终于抓住他的雪精灵。
四唇相接,情意如绵,突地——“好烫,你的脸、你的手……”范丹娜当机立断的放下窗帘,斗大的泪珠落个不停。
天呀,她做了什么傻事,居然对他这么残忍,明知道他的皮肤对光敏感,还强要他伤害身体来明誓,他怎能如此纵容她来伤他。
白皙的手和脸都红了,像煮熟的虾子冒着热气,肯定非常的痛,他存心要她难过,拿命来赌她的信任。
她信了,他没有欺骗她,身心都是属于她,不曾背叛。
可是,她的心会痛呀!因为自己的任性和骄气以爱为利器,一刀刀地试探他的真心。
她傻,他更傻,何必陪她玩火呢!
“别哭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哭。”蓝尼反过来安慰她。
“痛不痛?我呼呼。”她孩子气的举动惹得他咧嘴一笑。
“不痛不痛,晒红了一点而已。”他逞强的不说严重性。
“真的?”她眼露怀疑的抚抚他烫手的脸,分明已伤了皮肤表层。
“我自己的身体还会不清楚吗?瞧你哭得像只小花猫。”他取笑地轻捏她哭红的鼻头。
“药膏呢?”手一翻,她可不会任他随意地唬弄。
“嗄?!”他一副茫然的模样,显然很久不用治的烧的药膏。
都是她害的。范丹娜自责地跑进浴室弄了条湿毛巾。“别太宠我行不行?”
“很难。”他低下身接受她难得柔情的轻敷。
要他不宠她谈何容易,除非他身体的血全凝结成冰,心再也跳不动为止。
看着她笑,他的心也会盈满笑意。恨不得把地挖个洞,将她所有的悲伤和不满全埋了,独享永无止境的快乐和笑声。
在她众多的要求中,这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事,他要将她宠成举世无双、超级无赖的小魔女,因为这样的她最可爱。
“哼!如果有一天你被我害死可别怨,全是你的错。”她略带抱怨的撒着桥。
“小娜儿,你在害羞吗?”他拉着她往床上一倒,笑睨着她鲜红的脸蛋。
“少自作聪明,我是让你身上的热气熏红了两颊。”她迷恋地抚扯他的胸毛。
不是很浓密却性感得要命,让她蠢蠢欲动。
蓝尼拿走她手上的毛巾,吻着她一根一根的指头。“别再拔我的毛了,它全是你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做爱?”她想得要命,可是他不肯配合。
哪天真叫她火起来,来个霸女硬上弓。
“小脑袋瓜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爱你就要为你设想,你需要时间成长。”想要她,但理智不许。
“你不想吗?”她瞧着他微微鼓起的下半身。
“想。”她绝对想不到他有多渴望她。
“现在名单还在,你干么不召妓?”她指的是俱乐部传真过来的美女相片。
“范丹娜。”他连名带姓的唤她,表示他在恼她惹他生气。
她俏皮的耸了耸肩。“人家好奇嘛!你可是俱乐部的大主顾。”
“你……”他叹息地玩着她的长发。“我只说一遍,以后不许发问。”
“秘密吧!”
蓝尼往她脑门一扣。“我有二十年没出门了,基于男性的需求才找了间信誉良好的俱乐部……”
他解释着无奈的现实使他必须以金钱交易买宣泄管道,因为他是签定长期合约的会员,所以不管他要不要女人,俱乐部仍会一个月传一次相片给他,这是做生意的手法。
由于他已三个月未召俱乐部的女人,因此负责人担心有人抢生意、特地附加了纸条好稳固客源。
“光你一个人就叫我吃不消了,我哪敢胆大妄为地沾染野花闲草,你不阉了我才怪……”他越说越小声。
真是的,刚才还气得要命,现在居然听到睡着了,真服了她。
被子一拉盖住两人,睡眠不足的蓝尼看着范丹娜香甜的可爱睡脸,不由得一阵倦意袭来,眼睛一闭便也沉沉的睡去。
☆ ☆ ☆
“什么,那个又老又病又驼背的食人魔是你的男朋友?”
维妮高八度的声音在图书馆后方的小水池边响起,惊吓了停在树上的小鸟,翅膀一拍飞走了。
初春的枝桠已长满绿意,淡淡的嫩芽在残雪中冒出,结冰的池塘慢慢在溶化中,已有一小朵浮萍浮在水面上,春的气息十分浓厚。
并非刻意要隐藏顺利的恋情,而是没人问她也懒得四处宣扬,在圣玛丽亚的风头够健了,不需要多一则流言供人加油添醋。
蓝尼怕她今天要上一整天的课,为了省钱随便吃个面包了事,所以叫康瑞为她送来热腾腾的中国式便当,因此她的“奸情”才会爆发。
至少新的八卦站是如此流传,她被有妇之夫包养了。
“丹娜,我晓得中国人一向很保守,你不要因为失身于他就跟着他,外面有很多好的男孩等着你。”她们是间接凶手。
“夕子,你不想让幽灵公爵追杀的话就多为我介绍几个男孩子。”她像是认命的人吗?
她打了个冷颤手握暖暖包。“你没那么重要吧!比你漂亮的波霸满街都是。”
“你嫌我波小?”范丹挪威胁的挺挺上围,一副要杀人灭口的姿态。
“至少没有维妮的波涛汹涌吧!”羡慕死了,三十六E耶!
“说得也对,背着两颗椰子的辛苦值得尊重。”要她会先给累死。
刚被突来的消息震得七荤八素,维妮没好气地斜睨两个‘嫉妒”的女人。她还不敢相信丹娜娃娃会叫传闻甚器的幽灵公爵给瞧上眼。
小小的个子、大大的眼、多话的嘴巴、好事的奇怪脑袋,她怎会掳获一个隐世男子的心?令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