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教人哭笑不得……
“这样,你还吃醋吗?”对,她瞧出来,这个男人的种种行径,只有两个字——吃醋。
因为醋意,他才会三句不离尉迟义。
因为醋意,他赌气不放她进他的房里。
因为醋意,他在长篇大论开导她要和尉迟义和好之际,始终锁紧眉头。
因为醋意,他一定没有发现,他说到“尉迟兄”这三字时,他的声音,会更沉、更喑、更哑。
这个对自己死活不顾的男人,这个要他割腕卖血也无所谓的男人,因为吃醋,俊颜上,有了情绪起伏,有了喜怒哀乐。
“不吃了。”古初岁有些窘涩,白皙脸庞上,浮现色泽鲜艳的赧红,却很诚实摇头。
“还会胡乱把我和义哥凑成一对吗?”
“不了。”
“义哥不是我的菜,我的嘴很挑,你又不是知道,我只吃我爱吃的。”
她的偏食,他一清二楚。
“你才是我的菜。”她顽皮调戏起他,看著古初岁这辈子露出最健康红润的好气色——
他浑身的血液,没有九成也有八成全冲向脑部,炸出璀璨炫目的花火。
她觉得,他脸红起来,比较可爱。
第5章
欧阳妅意愈发娇俏美丽,细致肌肤吹弹可破,如云青丝柔腻轻软,光泽闪耀似银,粉色双颊宛如正迎风绽放的三月桃花,配上水灿清灵的漂亮双眸,娉婷迷人。
那是恋爱中的姑娘,不靠脂粉妆点,无须首饰赘饰,身著与铺内众女孩一模一样的纱裳,盘著一模一样的整齐发髻,她仍然像夜幕里最明亮的一颗星,抢走所有人的风采和目光。
她与古初岁虽未言明“从今天起,我们来相爱吧”,两人却又很清楚,暧昧的氛围包裹著彼此,她知道他在自己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他知道她待他的态度不同于任何一人。
心,都填著对方,只是不靠嘴上说说,与其用嘴啰哩叭唆,不如实际行动来做,于是,她大刺刺关心他,把他当成家人一样,不乖就叉腰数落,乖就摸头鼓励;于是,他面对她时,放松警戒,完全无须绷紧精神,就算嗓音多沙哑,他也能在她逗他时哈哈大笑,他不担心她会嫌弃他笑的声音有多难听,他变得很爱笑,很爱说话,但仍局限于她面前。
时常能见到这两只,挽著手,在园里悠哉散步,他步伐慢,她也放缓自己的急躁性子,陪他一块儿慢慢来。
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处,她喜欢,他更喜欢。
没说爱,却爱著,默默融入生活之中,改变著她与他。
他笑容变多,她则是不自觉的散发出花儿萌绽的芬芳。
坐镇当铺柜台的俏伙计,美得毫无天理,招蜂引蝶,惹来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老爷少爷藉机上门,假寻货,真赏可人儿。
虽然被人用眼神打量观赏是件讨人厌的事,不过他们没胆更进一步伸出咸猪手,欧阳妅意可以对他们视而不见;偏偏就有财大气粗,上有高官爷爷、下有贵妃亲妹的尊贵公子哥,自诩全南城里所有女人他都可以碰可以沾,好似被他点到名就该叩谢大爷青睐抬爱,小女子马上甘愿成为俎上肉,脱光躺平,任君享用。
他是名满南城的官宦子弟,自小让家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不曾受人违逆,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区区一位当铺俏伙计,岂有不得手的道理。
“多少银两能买你?美人儿。”吊儿郎当的流气贵少,以戴满珠宝金戒的右手轻敲柜台前方桌面,中指上那颗闪亮金钢钻出自于严家珠宝铺,以它的大小来看,价钱惊人,不过那不算什么,他束冠所用的银钗前端,镶的金刚钻更大,一闪一闪好刺眼。
他调戏过欧阳妅意几回,皆被软钉子给碰回来,今日的他,似乎时间闲赋,存心与她耗上,双臂叠在桌上,霸占钢条前那处唯一的大缺口,赖著不走。
“这里是当铺,不是妓院,若您想寻花问柳,请从大门出去,右转,往七巷方向,第一个交叉巷口再左转直走,就能抵达南城青楼‘迎仙阁’。”欧阳妅意还能挂有笑容,盈盈回道,为他指路。
“全城里都知道,你是流当品,流当品不就是等著让人出价买回吗?”流气贵少合上纸扇,想用扇柄轻挑美人儿圆润下颚,可惜有碍眼钢条挡著,他连欧阳妅意半根寒毛也碰不到。
“您想看流当品的话,我差人带你去侧厅,里头应有尽有。”欧阳妅意说完就要击掌唤人来伺候这只小猪哥。
“我就只想买你。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他高扬下巴,对自己的身分地位无比自豪。没有哪个女人在听见他的钦点之后,无不欣喜自己得到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天大良机,尤其是她这类得抛头露脸在卖笑迎客的平民女人,有机会攀上富家公子哥,谁不想把握?
再啰唆,我揍得连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是谁啦!
欧阳妅意的拳,在台面下紧握,狠话隐忍在唇瓣里,用尽最大自制力不吼出来。
“听说严家当铺的当家严尽欢,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谈,我想……我拿个五千两出来买你,这笔生意应该能成交吧?”流气公子完全没察觉她的怒气,迳自再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
欧阳妅意一怔。
对厚,如果放任这个臭男人去找严尽欢谈,她的处境就危险了,严尽欢见钱眼开的劣性,与她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她岂会不知?!
朱子夜出价一千两,公孙谦便差点被严尽欢卖掉。五千两耶!严尽欢会直接把她欧阳妅意双手奉上,送给流气贵少去当暖床小妾!
不行,她必须要赶快解决这个男人!在小事化大之前、在午憩的严尽欢睡醒之前,扫他出门!
“抱歉,这位公子,我成亲了,我夫君也是当铺里的人。”碍于流气公子哥是当铺与珠宝铺的大户,她不能当场得罪他,只好继续假笑。
“小骗子,我没听说过这回事,也没看过近期当铺办过喜事,你想打发我?”女人撒点小谎很可爱,他不以为意。
不,她不想打发他,她只想打爆他!
“我们铺里随意摆几桌,就当是婚宴了,没对外大肆铺张,您自然是不知道。”哼。
“那请你夫君出来让我瞧瞧,若是真的,算我失礼,我向你赔罪。”流气公子仍是一脸不信,会顺著她的语意接话,是带著些许逗弄,以及等著要看她谎言被拆穿的羞窘,她脸红起来一定更美。
“行呀。”欧阳妅意老早就想好对象,只有那一位,不做第二人想。
满脸困惑的古初岁被推出来了。
“我夫君,请多指教。”欧阳妅意轻挽古初岁,在流气公子面前福身娇笑,眼眸里全是挑衅。
“谁知道你是不是随手抓个人来凑数?”流气公子眯眸,话才说完,便见欧阳妅意纤脚一踮,噘高的粉唇,吻上古初岁来不及反应而微张的嘴。
好软。
欧阳妅意带有花香的唇脂味儿,窜进古初岁鼻腔与口中,吸吮著的蠕动,在唇心搔痒,更缓缓爬进血脉,刺激了背脊深处的麻意,他一开始的被动正在改变,她勾攀在他颈后的柔荑酥软无力,改由他接手,按紧她线条优美的颈背,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密合得更近,他无法再满足于被轻轻咂吮著,她温暖的檀口,诱人凿探深掘,埋首于甜蜜之间,他蜷住她的舌,稀罕地发现二话不说便主动强吻他的欧阳妅意竟害羞起来,在他颈后的白玉十指无助绞揪,与他纠缠的小舌,怯生生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