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啦!人家发发牢骚不行呀!人家好可怜,被欺负得好惨。”她偷偷地朝侍女眨眨眼。
小喜的把戏她知之甚熟,一听就知道经“专人”指导过,她不着加利用就太亏待自己喽!
“专人”不用说,就是狐狸天性的莫迎欢。
尉天栩若有所思地谈笑。“丫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非你本性,老实一点招来。”
真精。她娇咤地说:“她们有三个人耶!你奶奶我可不敢得罪,”才怪。“而二夫人太泼辣,不然我也不会受伤。”她拿出手伤话题以博取同情。
“魏姨娘受此教训,以后绝不敢轻举妄动。”他是看在天翔份上才不致做得太绝。
“哼!你和何纤纤是不是有一手,为何她非要嫁给你不可?恶心巴啦地要我叫她姐姐,什么同侍一夫嘛!她犯贱不代表我一定肯。”
同侍一夫?她还不如回扬州“逛街”,帮欢欢多攒点银两。
觉得受冤枉的尉天栩赶紧澄清。“那是她一相情愿,我从未给她承诺,我只爱你杜丫丫。”
“你……哎呀!肉麻兮兮。”她明明爱听却感到别扭。
“丫丫,你爱不爱我?”
“人家……人家……爱啦!”她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以蚊呐声说出。
“没诚意,太小声。”他故意逗她。
杜丫丫眼一膛,轻捶他肩膀。“少得寸进尺,再罗唆这句话就成为绝响。”
“你喔!调皮。”他轻捏她的鼻子。“对了,天翔最近常来找你吗?”
“是呀!他好可爱,老是带些好玩的东西来逗我,说些堡内笑话让我开心,挺有趣的一个人。
尉天栩吃味地说:“说男人可爱是一种侮辱。”
“才不会呢!翔儿很喜欢我说他对爱呢。”
“翔儿?”他怪声怪气的瞥她一眼。
什么时候他们这么亲近了?尉天栩酸得脸发臭,心想回头要给天翔一顿好打,警告他别想打丫丫的主意。
兄妻不可欺。
杜丫丫瞧他怪里性气的,好笑地捏捏他的颊肉。“你不会在吃翔儿的醋吧!”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干么要吃他的醋,无聊。”他打死不承认自己在吃醋。
“因为你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堡务,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多,你嫉妒。”
嫉妒是很好的催化剂,它让情人的心透明。
“我会嫉妒他?”只是有一点想扁他而已。
死鸭子嘴硬,看我下狠招。“翔儿说他比你年轻、可靠,而且不会霸道的限制我一大堆东西,要我考虑考虑,他比你适合我。”
“什么?这死小于敢抢我娘子,我非把他给杀……咦!你在笑……丫丫——你戏弄我。”
闻言,尉天栩先是气得差点把腿上的佳人摔下地,等他慌乱地护搂着她的腰才膘见她嘴角的贼笑,始知被她摆了一道,露出嫉妒的丑态。
可是能怎么样,他可舍不得打她,只好继续纵容她的任性,谁叫她是他今生的最爱,注定是吃定他了。
“吃醋有益血脉活络,何况翔儿大部份时间都随同你娘前来,我不过学她唤翔儿罢了。”
尉天栩硬绷的脸出现一抹暗红。“就会耍着我玩,下回不饶你,”
“哈!才怪。”杜丫丫朝他吐吐舌头。“对了,害你和老夫人失和,你真的要为令表妹一事和她对立?”
好可爱的舌尖。
尉天栩咽了口唾液,下腹一阵闷烧,他好想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痛快的温存一番。
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一旦吻了去便停不了,他禁欲太久了,自从三个月前在洛阳名妓苏宛宛处过了两夜后,他再也没有和女人有过肉体之欢,自然难以抑制。
回恨天堡当日,苏宛宛曾送帖邀他一聚,其中含意是昭然若揭,无非要他纳她为妾,接进恨天堡。
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他不容许有人窜出搞破坏,命令文宣佑送去纹银万两,要她即日离开洛阳,不得再提起两人曾有的关系,以绝后患。
“纤纤快二十了,本已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不把她嫁远些,容易多生事端。”他感慨地一叹。
“不是你心里有鬼?”杜丫丫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瞄瞄他。
“丫丫——”尉天栩无奈地大呼。
☆☆☆
近戌时,晚风微凉,星子零落,半残明月刚挂上夜树梢头,书房内微透出几道摇晃光影。
忙着准备初七的婚礼,白天处理繁琐而复杂的堡中商务,稍一得空就整理宴客的名单和席宴,尉天栩根本没时间去用膳。
他疲惫地揉探后颈,稍作休息。
虽然忙得没多少时间陪未婚妻,但是一想到再过几日就能迎娶她入门,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他就不时会偷偷的傻笑,惹得文、武护卫背地嘲笑他中邪。
“叹!还有三日。”这种数日子的生活多难熬啊。
门上传来一阵轻叩声,浓浓的饭菜香飘入书房,眼角瞄见一抹曼妙身影,他一喜,以为是社丫丫怕他饿着,端来饭菜。
但继而一想,那丫头比他还冷血,他忙得没日没夜,她是玩得不亦乐乎,叫他不由得嫉妒起她的两个待女和天翔。
幽幽暗香袭来,尉天栩眉头一皱,大概可清出来者是谁。
“表哥,你饿了吧!我替你送饭来。”何纤纤盈盈带笑地推门入内。
“先搁着,我待会再用。”他未抬头,聚精会神地提笔胜帖。
何纤纤娇柔地轻唤,“怎么成呢!饭菜要趁热吃,这全是我一手打理,你尝尝着嘛!”
她拿着雕花的象牙筷子,夹起一块梅酱蒸鸭进到他唇边,丰盈有致的身躯故意往他的手臂一贴,一上一下慢慢滑动。
不耐烦的尉天栩放下黑玉笔搓搓眉心,身躯有意无意的向另一侧倚,避开她明显的目的。
“纤纤,你在为嫁到幽州而勤学后艺吗?”他仍未看她,低头抚抚额。
她微微一僵,笑容变得空洞,“表哥,你非要我离开洛阳吗?”
“女孩家终得有个好归宿,幽州骆家是书香门第,在家世上不会辱没了你。”
既然喜好讲究门当户对,他就刻意为她安排一户适当人家匹配,以堵悠悠众口。
“为什么你不肯娶找,我配不上你吗?”何纤纤低柔的嗓音有些激动。
尉天栩想了一下才说道:“缘份是件很奇妙的事,无所谓相不相配。”
“缘份?我们无缘吗?”她不愿接受这说词。
“有缘千里自来相逢,无缘同在一处亦难生情,你走吧!不要再痴缠我。”他快被烦死了。
愈接近婚期,她的小动作就特多,一有空闲就借着奉茶送点心来接近他,一次比一次大胆,一次比一次放浪。
他一再喝退她,她总是不死心的换个方式死缠不放。
要不是看在奶奶及她将远嫁幽州的份上,他会让她尝到真正冷酷、绝情的滋味。
“那是因为你从不肯用心瞧瞧我,我不够漂亮吗?你抬头看看我。”何纤纤忍不住低吼,伸手扯拉他的手臂。
为了推开她,尉天栩气愤地站起身,入目一景使他眼神深沉一敛。“你在作践自己。”
“你不是喜欢烟花女子吗?我特地为你打扮得像个妓女。”她忘却羞耻地扯下遮肩的薄纱勾引他。
杜丫丫出身妓院,何纤纤自然当他偏爱花娘,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涂红抹绿地穿着薄若蝉翼的红纱,意图挑起他一丝怜爱。
她不甘心输给一位姿色、修养都不及她的粗俗女子,在尉老夫人有心的煽动下,她像交了个人似的,做出反常的举动,令人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