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疼她了。”真想掐死这小妖女,地好不容易才将丫丫养胖些,她竟又对丫丫施展“毒手”了。
“尉堡主紧张过度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小动作,表示交情够。”她又乘隙捏了杜丫丫一把。
尉天栩气不过,一个跨步地抱起社丫丫远离她的魔掌,恶狠狠的眼半眯,警告她少造次。
“天栩,捏两下又不会少块肉,欢欢损人的手劲不会痛。”其实她疼得很。
这两人斗法,吃亏的便是她。
“丫丫,你别偏袒她。”他倏如春风般轻抚她泛红的脸庞,一抹怜惜借由指尖传给她。
“我……”
“干么,你吃味呀!好酸哦!别害羞,嫉妒就明说,我顶多笑上一年。”莫迎欢根本不让杜丫丫开口。
尉天栩傲慢地勾起后角。“笑话,我会对一个女人吃味?你也自负得无法可管了吧!”
“噢,原来你是笑话呀!”她故作恍然大悟地位高喉咙一喊。
四周立即传来细微的窃笑声。
“莫迎欢,银子不想要了?”以利相诱,他稍微徽扳回一些颜面。
讲到钱,莫迎欢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马上堆满一脸谄媚。
“尉大堡主武功盖世、威风凛凛、气度非凡,非我辈等佣俗之物能望其项背,这样的奉承你满意吧!”巧言令色,鲜矣仁也。尉天栩乘机嘲讽她,“银两的面子可真大,能让莫大姑娘卑躬屈膝。”
杜丫丫愁眉苦脸地拉拉他的手臂,“我可是先提醒你,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小人加女人呢!如孔老夫子的名言——难养矣!
小心报应在眼前。
“丫丫呀!在恨无堡‘做客’要懂礼,人家赏你一巴掌,你一定要还加倍的利,否则人家会笑作小家子气。”
“有我在,谁敢动她,你不要枉做小人,挑拨离间。”一不慎言,尉天栩犯了莫迎欢的大忌。
倏地折断一截新放芍药,莫迎欢笑容可掬得令人惊艳,那一抹炫丽使人沉醉,他猛地一惊,有种大难临头的战栗感受。
“丫丫呀!千万个要太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此番前去洛阳要睁大眼睛,刚果遇到个好男人要抓牢,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怪你的。”
“呃!你……”杜丫丫呐呐地缩着头。
“还有呀!有舍必有得,旧的不会新的不来,不要傻傻地信守烈女不二嫁,有更好的男人就要把握。”
一旁的家丁、仆从听得一楞一楞的,张大嘴巴忘了阖,两颗黑珠子都突了,觉得这论调太伤风败俗,但猛一想却有几分道理。
堡主为人深沉、冷峻,终日冷脸睨人不懂情爱,任谁家的女子见了都会心惊。
“莫大小姐,坏人姻缘三代穷,你想和可爱的银子道别吗?”冷言冷语由尉天栩的齿缝渗出。
她可亲的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天不会亏待好人。”
“你若是好人,大下必将太平,家家夜不闭户,路小拾遗。”她是好人?简直滑大厂之大稽。
“丫丫,他在骂你爱‘逛街’。”逛到别人的屋顶,顺便带些金呀银的纪念品。
“欢欢,你是来送行还是来和天栩斗嘴,一点都不关心我。”杜丫丫好舍不得离开。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一招是我教给你的,师父的道行博大精深,你好好揣摩揣摩,十年后必学有所成。”
“欢欢,你就是爱妄自称大,这回赚了多少媒人利?”她哦!自大得要命,淡淡的愁绪笼上杜丫丫的眉。
红藕香残玉蝉秋,轻解罗棠,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分离在即,难免感伤,前尘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舍之情浮现眼底。
“少没出息,那一点点媒人礼我还看不上眼,对吧!尉大堡主。”
为了冲散离情,莫迎欢强颜欢笑地打起精神,逗得杜丫丫眉开眼笑。
“是吗?你好像敲了我好大一笔,甚至聘礼……”他可不敢苟同。
莫迎欢连忙前他丢出一颗石子。“往事只能回味,过去的事何必再提起,谈钱伤感情嘛!俗气得要命。”
杜丫丫瞧瞧尉天栩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再看着莫迎欢粉饰太平的闪烁言词,不必用大脑想也知道,她的老毛病犯了,敛财到无所不用其极。
“倒底有多少,麻烦你解释一下,反正我和你一样俗气。”她总要知己之身价。
莫迎欢瑟然的两手食指互叠,笑得有些尴尬。
“十……十万两!?”杜丫丫惊呼,脚步不稳地颠了一下,幸有尉天栩适时扶住她。
“小声点,对恨天堡而言,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数目,娶走咱们扬州城的‘名胜’,不付点代价,乞丐会群殴的。”
“太……太贪心了吧!你要用几辆马车去载?”原来她很……值钱。
莫迎欢笑嘻嘻地掏出银票晃晃。“丫丫,我用两根指头就够了。”马车?太落伍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丫丫,三万两是给燕嬷嬷养老用的,另外七万两是为丫丫添购嫁妆,等过些时日再送上恨天堡充场面,以免被人小观。
“堡主,时展差不多了,再不上路恐会错过宿头。”文宣佑在一旁提醒。
云日初闻言,哭得更惊心动魄,下人纷纷捂耳走避。
“嗯!”尉天栩温柔地低下头,“丫丫,该走了。”
“这么快?”杜丫丫鼻头霎时一酸。
快!?预定辰时出发,她们一叙别就是两个时辰,如今已近午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我懂。”她突然不顾伤势地奔向莫迎欢。“欢欢,你会来洛阳看我吧?”
莫迎欢搂着杜丫丫拍拍。“放心,除非洛阳城被水淹了,我会带着纸钱去。”她忍住不落泪,要笑着送杜丫丫离开。
“欢欢,我好舍不得你和云云,你呀定要来看我,不能等水淹洛阳才来。”杜丫丫哭着抱住她。
“呸!呸!呸!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为了丫丫的幸福,她不能心软。“尉天栩,你的未婚妻不要了?”
尉天栩走过来,拉开社丫丫的手臂。“走吧!不要哭了,我会心疼的。”
“天栩——”她哭着投入他的怀抱。
在手下的催促下,他们步上马车。
莫迎欢带着灿烂笑容靠近马车旁威胁。
“性尉的,你给我好好地照顾丫丫,要是她有一丝损伤,我会带全中原的乞丐去踏平你恨天堡。”
尉天栩回以淡淡的笑,“姓莫的,你的口气真不小,我绝不会给你机会要回丫丫,她是我的,我爱她。”
我爱她。
一句十分撼动的情话带走哭泣的杜丫丫,留下远眺马车影子的两人。
“欢……欢欢,你哭了……”云日初怯生生地啜泣。
“住口,你都哭得一塌糊涂,我掉两滴眼泪过过瘾不成呀!”莫迎欢倔强地抹抹泪。
一份离愁,两份心情,一样难舍。
第八章
洛阳恨天堡
“荒唐,婚姻大事岂可草率,栩儿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糊涂。”
尉老夫人满脸怒色地坐在佛堂,尉家两位夫人分坐在她两侧,忙着奉茶和安抚。
“娘,孩子长大了自有他的思想,我们就顺着他去。”正室陈氏为自个孩子说项。
“大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也不知栩儿到哪找个姑娘来,人品、样貌咱们一无所知,万一是个不三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