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则是想知道她在寻找的画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更好奇画中男子和这位藏族美人是何种关系?
各种猜测甚器尘上,一时之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消息传出去,不过才一日,客栈一开张,就有大批的人来排队,全是来通风报信的。
这队伍,竟然从客栈门口一路排到巷尾去,连附近的小贩都赶来摆滩,热闹的盛况好比庙会。
“来来来,这是本店新推出的上好养身茶,有请各位公子大爷夫人小姐们尝尝。”
掌柜脸上堆着笑,亲自端着漆盘,上头摆了数十个茶杯,第个杯子上都斟了药草清香的养身茶,供客官们试饮。
掌柜继承了祖传家业,和妻子一块努力经营这间客栈,脑筋动得快的他,当瞧见这么多看热闹的乡亲上门来,立即趁势推出新茶品。
“掌柜,这养身茶有什么功效呀?”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养身茶里可是有江湖奇人冥王的药草配方哪。”
“喔?”众人一听,惊呼连连,还稀奇的瞪大眼。
江湖神医阎无极,救一人,得杀一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遂给他一个冥王的封号,而冥王的药草更是家喻户晓、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冥王的养身茶?此话当真?”
掌柜用力的拍拍胸脯。“我敢以本客栈的信誉担保,这养身茶绝对货真价实,还是冥王的夫人亲自送来的货,绝对假不了,童叟无欺!若是假的,叫我不得好死。”
众人见掌柜毫不犹豫的发下毒誓,便立刻相信了,争相要品尝这难得的养身茶。
“来来来,别急,这养身茶清爽顺口,喝了不但可以强健身子,延年益寿,还能长保青春,百病不侵。”
“约我来个十斤。”
“我也要。”
“我也要。”
众人争先恐后,就怕慢了订不到货。
“别急别急,小的这就派人给各位包上。”
掌柜连连哈腰,顺道向众人收银子,他就知道,趁人多时,可以大大为养身茶宣宣扬,进帐不少银子哪!
在这群看热闹的人中,当然也少不了温子韧。
他从没想过,她竟会追到中原来?
由于自己的外观和穿着变了,所以城中没人认出那画中人就是他温子韧,而他在发现玉姑娘找来之后,出门一定换装打扮;今日,他特地抢成一名中年员外,下巴黏上副山羊胡,避免让人认出他就是温师爷。
尚未来到客栈,远远的就发现这蜿蜒如龙的队伍,令他一脸错愕,这前所未有的盛况,着实让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忙问向其中一名男子。
“请问这位兄台,大伙儿在排什么?”
“有个姑娘在客栈的门上贴了布告,说只要谁帮她找到画中人,或是知道画中人的消息,就给一百两银子,这事传开了,大家都来试试手气。”
温子韧听了心中大惊,料想不到悬赏寻人的威力如此大,这还得了!他不禁额冒冷汗,心想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也是来排队的吗?”
温子韧望向眼前这位骨瘦如柴的男子,悄悄做了个吐纳,给自己压压惊后,镇定的请教。
“这位兄台也在队伍之中,难不成您知道那画中人的消息?”
“当然知道,我一见到那画中的人,就晓得那是谁了。”
温子韧一脸惊讶。“阁下知道?”
对方洋洋得意道:“那画中人,不就是我喽。”
温子韧眼睛睁得更大,将眼前的兄台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人生得瘦小,跟个扁竿一样,怎么看,跟那画中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讶异,所以对方横了他一眼。
“怎么,有意见吗?”
温子韧连忙客气地拱手道:“听阁下这么一说,在下仔细看看,发现还真的很像。”
对方洋洋得意。“嘿嘿,那是当然的。”
“胡扯,那画中人哪像你瘦成竹竿似的,别笑死人了。”队伍中的另一人打断他们的谈话,不客气的冲了竹竿人一句。
竹竿人不甘心的顶回去。“我不像?难道你像?”
“我身子结实,比你像太多了,还有我这撇胡子,也比你生得好看多了。”
结实?
温子韧望着另一头的男子,对方块头大,壮得跟头牛似的,脸上的大胡子像丛生的杂草,不但不像。还很离谱。
两人吵了起来,都说自己像,不过竹竿人毕竟不是对手,对方大掌一拨,竹竿人就被推得差点站不稳。
其他人一听,也闲着没事干的加入争论,闹烘烘的吵了起来。
有人说他才是本尊,有人说自己才是真正知道消息的人,温子韧见这情形,感到哭笑不得,原本吊得老高的心,也轻轻松松的放下了。
谁像谁不像都无所谓,只要没人认出那画中人是他就万世太平了。
他在客栈待了一会儿,观察情形,最后认定大伙儿都是冲着红衣美人来,就算没得到银子,看看红衣美人也好,根本没人认出画中人是谁,更让他安心。
既然无事,他便悠然自得的摸摸假胡子,在客栈附近闲晃了一会儿,瞧瞧热闹,最后,和其中一桌人聊了起来。
他言语风趣,很容易和他人打成一片,果然成功的被对方邀请坐下,一块吃肉喝酒,干了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二楼的窗子猛地飞出一人,躺在客栈前的广场上。
很明显,这个人是被打飞出来的。
温子韧也不由得一愣,匆匆走出客栈,看看地上留着胡子的男人,不就是那个自称画中人的竹竿兄吗?
众人团团围了一圈,对着躺在地上吐白沫的竹竿人指指点点。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
“这瘦竹竿自称是画中人,惹火了红衣美人。”
“哇,那美人可真凶悍呀。”
才说着,另一人又匆匆跑来,对大伙儿喊道:“不好了!红衣美人和牛头王打起来啦!”
众人哗然,知道有戏可看了,温子韧闻言,也匆匆和大伙儿一块去瞧个究竟。
在客栈二楼,原本在用膳的,喝酒的,聊天的人,一个个像是屁股着了火,争先恐后的逃难。
他们个个惊恐,因为再不走,万一被不长眼的鞭子给扫到,就会跟那瘦竹竿一样,不但屁股开花,还从二楼的窗子给踹飞下去。
逃归逃,可大伙儿又想看热闹。
打架并不好看,但有若打架的女人生得娇艳妩媚、身段窈窕,大伙儿就算硬着头皮,也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四处逃难的百姓,有的躲在桌底下,有的躲到柱子后,更多人挤在二楼的台阶上,一个个睁大了眼,瞧着花容怒目的玉尔玛。
那条在她手上的鞭子,甩得比男人还高超厉害,有如灵蛇出洞,鞭子往哪儿甩去,哪儿先开化,准确度之高,仿佛长了眼睛似的。
玉尔玛睐着美眸,瞪着又一个来讨打的男人。
“你再说一次?”
绰号牛头王的男子,体壮如牛,也力大如牛,嗓门更是大。
“你这只母考虑,把人踢下去,有我牛头王在此,岂容你撒野。”
“哼!”
玉尔玛手上的鞭子一甩,直往牛头王的肩膀抽去,牛头王也闪得快,没吃她这一鞭。
玉尔玛冷哼。“充当画中人来领赏,我没打烂他的牙,只把他踢下去,算便宜了他。”美目往他狠狠一瞪。“你呢?该不会也想来骗取本姑娘的赏金吧。”
牛头王脸不红气不喘的抬头挺胸,说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