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狼大笑的往门外跨出,其他官差纷纷让路,动作慢的,便倒楣的被他一把抓来。
「找我什么事?」
可怜的官差,一脸苦哈哈道:「头儿,巡、巡抚大人命您带着咱们,去瓦南县抓犯人。」
「喔?那还等什么,我正愁没地方活动筋骨,走吧。」他转过头,对她咧开一笑。「娘子,为夫去干活了,等回来后,再好好疼爱娘子。」
她狠狠瞪着他。「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盗狼对她的话完全不在意,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臭骚味,大笑着扬长而去,官差们则尴尬的别开眼,匆匆跟去。
盗狼人一走,慕容紫立刻用布巾把脸上的尿骚味给用力擦掉。
噢——她真是恨死他了!
瞧她这身的狼狈样,叫她怎么出去见人?
一抬眼,她愣住了,因为门外还探进一颗头在看她,是酒楼的掌柜。
「看什么!」
那颗头立刻缩到门后。「是、是,小的不敢。」
「站住。」
在她愤怒的命令下,原本想溜的掌柜,又吓得定住不动。「姑……姑娘有何吩咐。」
「去打水到房里来,我要沐浴,还有,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是、是,小的立刻去吩咐。」掌柜的匆匆离去,留下慕容紫一人在房里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她受够了!
这男人根本以羞辱她为乐,还当众亲吻她,让她的脸都丢光了,以后在其他官差面前,她还怎么见人?
她隐咬着牙,不允许自己脆弱得掉下一滴眼泪,冷静,她一定要冷静,并在心中发誓,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只要能远离这男人,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她不要再见到他,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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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推辞这个任务?」
厅堂上,主座上的巡抚大人,抬起的眸子,颇为讶异的朝慕容紫望去。
「是的,大人。」
慕容紫低垂着头,站在大人面前,向来沉静的面容,多了一丝阴暗。
项少怀放下手上的公文,脸现意外之色,如果他记得没错,以往不管他交代多困难的任务,紫儿从没拒绝过。
可这回,她竟自动来请辞这项任务。
「为什么?」他问,想听听原因。
「因为属下有愧大人期望,无法驯服盗狼,自知不能胜任,请大人责罚。」
巡抚大人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走到窗前,状似在思考。慕容紫对他交付的任务,一向尽力完成,从不让他失望,今日特来请辞,一定有原因。
「你是因为盗狼在酒馆强吻你,所以想辞去?」他早有耳闻盗狼和紫儿之间的事,望着紫儿,他想从那始终静默的脸上,瞧出一些端倪。
「属下是因为知道无法胜任,才提出的。」
「喔?」
巡抚大人缓步走向她,伸出手,将那张容颜抬起来,迎向自己的眼。
从这绷紧的神色,果然瞧见了压抑,她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剑眉扬了扬,多难得呀,这张清冷沉静的容颜,也会有有情绪的时候。
「盗狼归降的条件,是为了你,这表示,他很在乎你才对。」
慕容紫暗地咬了咬牙。「大人有所不知,其实那盗狼……并未碰属下。」
这回答,倒让巡抚大人惊讶了。
「他没碰你?」
「是的,他不但没碰属下,也完全不听属下指示,恣意妄为,每日不是去赌场,就是泡在酒馆里买醉,属下根本无法掌控他。」她愧疚的单膝跪地。「这也是为什么属下特来告知大人,属下没法完成大人交付的任务,请大人原谅属下失职。」
巡抚大人拧着眉头,他知道紫儿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不会欺瞒他,难道师爷判断错误?
沉吟了一会儿,他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本官不会降罪于你。」
「谢大人。」
项少怀来回走着,陷入思考,而她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像是心中有了定见,他转回头,对紫儿开口。
「既然你无法掌控盗狼,本官会找其他人看着他。」
「是,大人。」
项少怀转身坐回案前,手一挥。「没事的话,退下吧。」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项少怀扬眉。「说。」
「请大人派属下去抓银狐。」
「你想抓银狐?」
「是,属下听荣大人说,有了银狐的消息,属下希望能代荣大人接下这个任务,让荣大人留在府里,好保护大人,也让属下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去抓银狐的任务,本来分给荣应,而荣应明日就要出发了,紫儿在这时候提出来,让他犹豫了下。
「这……」
她单膝跪地,态度坚决。「请大人成全属下。」
项少怀沉吟着,手指敲着桌面,考虑之后,允了她的请求。
「好吧,就交给你。」
「谢大人,属下这就去找荣大人,属下告退。」
她恭敬的退出室外,直到离开了大人的书斋后,四下无人之际,那张面无表情的容颜,才轻轻闭上眼,终于松了口气。
能够脱离那匹狼,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一颗心,终于可以回归平静了,她一刻都无法忍受待在他身边。
幸好,她可以不用再和那男人周旋,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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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狼将瓦南县通缉的犯人抓到后,一一押回官府大丰,解决了这项任务,交了差,他走回差房。
十天没见到她了。
在这十天之间,他的脑子里全是紫儿的影子,一回到府衙里,他立刻去找她。
官差弟兄说,没瞧见她的人,他去问守门的官兵,才知道她出了府衙,可没人晓得她去了哪儿。
既然如此,他干脆直闯她的房间,在那儿等她回来。
他开了门,进了房,屋内的摆设简单干净,平整的床铺中规中矩,就像她一样,一丝不苟。
他摇摇头,除了铜镜,这女人连个妆台都没有。
坐在床沿,大掌执起被单,放在鼻下,闻着她的气息,冷峻刚硬的面孔,柔和了不少。
这几日见不到她的人,脑海里盘旋着她的身影,不管是冷漠、瞪人,或是气得咬牙切齿,都令他怀念。
他从没想要过任何女人,初见她时,只觉得她不过是个漂亮的女人罢了,对于空有其表却没个性的女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然而,在发现真实的她,原来是个胆大又沉静的女人时,他的心被挑起了从未有过的欲望。
他的野心很大,一旦看上的女人,就不容许她忽视他的存在。
他要她在乎,要她冷漠的心对他动情。
没立刻要她,是因为他贪的更多,他不只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
薄唇勾起笑,他等不及看她瞧见自己时的那种表情。
他喜欢见到她失了冷静,这表示,他可以影响她,可以撼动她,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看上的女人对他视若无睹,并因为别人的命令,而对他假以辞色。
他想见她,想亲亲她的嘴儿,好慰劳他多日的思念。
上回在酒馆里,他故意对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如此一来,他才能独占她,不准其他男人打她的主意。
他在房里等着,还打了个盹,直到夕阳西下,依然不见佳人身影。
她去了哪里?
盗狼起身,决定再回官府找去,也许她人已经回到官府里了。
到了官府,他抓了一个官差来问。
「慕容紫呢?」
「不知道。」
他放开对方,又抓了别的官差来问,可一连问了几十个人,竟没有人知道慕容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