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不想我生理痛,你愿意有孩子?」她水眸汪汪地看着这个傻子,拚命地抹着怎么样也抹不干的泪水。
「总比我看着你痛苦来得好吧。」耿毅大掌抚着她的肚子,对于她方才的痛苦仍然余悸犹存。
耿毅看着她眼泪又像水笼头一样地奔流,他弯下身,鼻尖轻触着她的。「再者,我个人会很享受让你怀孕的过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他故意笑得不正经,她则是激动地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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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蕾坐进车里,给了耿毅家里住址后,就缩在副座睡着了,睡到连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都毫不知情。
车子抵达时,耿毅拿过她的皮包翻找着钥匙。
他找到了钥匙,也在皮包里头看到一张门诊手术预约单。
耿毅取出预约单放进口袋里,浓眉锁成死紧。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难怪她的情绪一直不对劲,她要动什么手术?和她的经痛有关吗?为什么一句话也没告诉他?
因为曾经突如其来的失去,所以他不喜欢浪费时间,总觉得一眨眼人命便要消失了。
耿毅拥紧她,知道就算她得了绝症,他也会陪她走完最后一天。只是,他会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地度过这辈子。
他把钥匙握在手里,抱起她走到大门前。
「女人,起来解除保全设定,再继续睡。」他用额头轻撞着她的,等她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他一眼,在数字键上按了几下后,又倒回他的怀里。
「你房间在几楼?」他打开大门,踏入宽阔的玄关。
「三楼。」
她指着一旁的电梯,又把脸埋回他的胸前。
耿毅一挑眉,只能庆幸他这几年成就不差、收入还不错,否则他的公主一直住在这种有电梯的透天洋楼,他婚后怎么忍心要她屈就在小空间里。
电梯门在三楼滑开,一阵玫瑰淡香扑鼻而来。
象牙白的空间,有一个小客厅,布置方式和当年她住的地方完全一模一样,蕾丝落地窗帘、玫瑰沙发、白色茶几,还有一大捧的新鲜玫瑰。
推开她半掩的房门,里头有着一张四柱蕾丝垂纱纱帐床,摆着她最喜欢的玫瑰及蕾丝,看起来女性化且温暖无比。
耿毅低头看着她,想着这女人真的活得像童话里的公主。只是她不只拥有公主外表,她独立的内在、爱家的坚持,她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尤其让他心疼。
所以,他能保证自己会竭尽所能地让她的后半生都过得如此美好。
耿毅将她放到床边坐下,才拉开那层薄纱帘子,白心蕾就马上睁大眼,惊呼地醒来。
「我还没洗澡,不要躺在床上!」她死巴着他的颈子,像只无尾熊。
「累了就睡,哪来这么多顾忌。」他不以为然地说道。「肚子痛就给我好好休息。」
「我现在没那么痛了,而且我一定要先洗澡才上床,不然我会对不起我的RRATESI。」
「你的什么?」他挑起眉,以为她说的是个人名。
「你不知道我这PRATESI床单有多珍贵,它采用的是埃及南方尼罗河畔才有的苏丹棉,纱织数六百八十条以上,加上纯手工蕾丝刺绣——」
「停,我不想听到床单历史,我只是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洁癖了?」依他看来,她干净得就像玫瑰花。
「年纪愈大规矩就愈多,这很正常。我要先去洗澡了,你乖乖等我。」她从他身上滑下来,拍拍他的脸颊,小睡一下之后,现在精神好到一个不行。
「需要帮忙吗?」他挑眉问道。
「你想得美。」她嗔他一眼,转身走进更衣室拿出一件镶着蕾丝的粉色细肩带丝衣。
他吹了声口哨,觉得它们看来性感又纯真得让人想犯罪。
她啐他一声,不自觉地把丝衣拥在胸前,快步走进浴室里。
耿毅打量着她的房间,想一次了解她的所有喜好,方便他把她宠进心里。
她房间十分整齐,但是随手可见主人搜集的精致小玩意,水晶香水瓶、水晶玫瑰、水晶音乐盒……
原来,她除了玫瑰之外,还喜欢水晶。水晶的纯净,确实也符合她要求完美的性格。
「我想睡觉了。」白心蕾从浴室走出,带出一阵玫瑰香味的水蒸气。
耿毅回过头,看她穿着一件胸前镶着薄蕾丝的丝衣,披着一条米白围巾,波浪长发落在肩后,美得像个女神。
白心蕾看见他惊艳眼神,忍不住开心地低笑着。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她侧着头问道。
耿毅走到她的面前,呼吸间全是她的玫瑰香。他低头轻触着她丝滑的颈子,在她肌肤上低语着:「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花时间在追求这件事上吗?」
「男人总是比较没耐心,已经到手的,何必再花心力呢?」白心蕾话才说出口,马上就检讨反省了起来。「对不起,本人熟女就事论事的本性又发作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帮了我爸爸多少忙。」
「我爸三年前跟我联络过。」耿毅挑起她的下颚,低声说道。
「啊……」她惊讶地睁大眼。
「我拖了一个月,挣扎了很久,等到我终于愿意去看他时,却发现他已经肝癌末期,我才陪了他三天,他就走了。」
白心蕾望着他眼里的空洞及紧绷双颊,她的喉咙被掐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开双臂拥抱了他。
「男人哭并不可耻,不然,我帮你哭。」她才开口,泪水便汩汩地往下流。
「都过去了。」他吻着她的泪水,用缓长的深呼吸平复心头一闪而过的痛楚。「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任何无意义的举动上。我要你,所以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和你在一起,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她抚着他的脸颊,看着他太深沈以至于让人几乎察觉不出情绪的长眸。她的笑容缓缓漾开,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你说服我了。」她啄着他的唇,抱着他的腰,声音有些激动,模样却很俏皮地说道:「现在,我该跪下来跟你求婚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皮包里那张手术预约单,是怎么一回事?」他抬起她的下颚,紧盯着她的脸。
她的笑容一敛,咬了下唇。唉,他先开口了也好,免得她还要在那里择期拣日地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问题。
「公司这个月没有大案子,所以早就排定下星期要动手术取掉子宫肌瘤。」她说。
「子宫肌瘤就是让你生理期痛得要命的原因?那很严重吗?良性还是恶性的?为什么需要开刀?」他不安地追问道,浓眉拧成死紧。
她瞅着他,实在不习惯在她深爱的人面前说出自己身体的毛病。唉,看来她爱完美的个性再不彻底改进一番,将来还有苦要吃呢。
一忖及此,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身子马上惊跳起来。
「很严重,对不对?」
「不对。」白心蕾低笑出声抚着他的脸,轻声地说道:「于宫肌瘤是骨盆腔最常见的良性瘤,罹患机率高达百分之二十。大部分患者并不会感觉到任何症状,我运气比较好,刚好就是少数会因此而疼痛的人。」
「多久了?」他神色严凛地问道。
「去年就发现了。有一段时间吃药控制过,但是那种药会造成骨质流失,一停药肌瘤又长大了。所以,医生建议我在摘除手术三个月后尽快怀孕,然后生产时再把子宫一块拿掉,一劳永逸。」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