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一亿不够看,丢给狗啃狗都不理,有这麽浪费吗?
望著他侃侃而谈的侧面,她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真面目,而这个恐怖的多重性格者竟然是她丈夫,她是该放鞭炮庆贺还是大哭一场?
时而稳重,时而狡猾,看似沉敛却带著一点幼稚,为了她将本性隐藏了十多年,卖弄心机赶走了所有追求著,接下来呢?他又将以何种面貌出现?
咦?他会皱眉哪!
打小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未见过他皱眉,甚至稍微挑眉也没有,他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用微笑来粉饰一切,即使他在生气。
不过,他皱眉的样子好好看,比起他笑的时候真实,不具威胁感。
「吃饭的时候嘴巴要动,含著容易蛀牙。」不盯著她就少根筋。
「喔!」眼一眨,她就著他平端的盘子安静进食。
画面那端的人似乎发现她的存在,突然发出狼嗥似的叫声呼朋引伴,一时间小小的萤幕上挤满七、八张脸,还有人因为脸大挤不进来在一旁鬼吼鬼叫,手直挥的表示我也在。
「他们是……」她该不该也挥手致意?这一群人好像在和她打招呼。
「我的事业夥伴们,陈、杰西、珍妮佛、艾瑞克、大宝……还有那只大熊掌的主人叫弗西。」他用眼神一瞪,要他们安份些。
「很热情的人,我很喜欢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好滑稽喔!
「老婆,你只要喜欢我就好,这群垃圾你可以不用理会。」就是太热情才头痛。
无法无天。
「老婆——」
本来萤幕里七嘴八舌的众人一致吼出令人闻之肩膀一缩的大声浪,个个眼睛睁得像牛眼,不相信执行长居然这麽狠心,何时娶了老婆也不知会一声。
三秒钟的安静之後又是一片嘈杂声,叫人根本听不清楚谁在讲话。
「闭嘴。」管玉坦冷冷一喝,萤幕里立刻鸦雀无声。「一个一个来,女士优先。」
得到发言权的珍妮佛一脚踢开椅子上的男人,不管他哀嚎地滚向一边。
「你好,我是珍妮佛,可爱又迷人的珍妮佛……」现场一阵嘘声让她中断了一下。「别理他们,一群猪在嫉妒我。」
向虹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好,我叫向虹儿。」
「天哪!天哪!天哪!我快晕倒了,你就是那道执行长摘了十几年摘不下来的彩虹?!」她像快断气的连呼三次天哪。
「你到底跟几个人讲过我?」她微恼的一睇偷吃她炒饭的男人。
「就你看到的这几头猪。」他模仿珍妮佛的口气一说,然後……「珍小猪,长话短说。」
萤幕上的珍妮佛低咒了几句。「执行长,你滚远些,我要和虹说悄悄话。」
「你休想。」他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暗红,铁定有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小气鬼。」她嘟嚷了一句,「虹,我们执行长真的很爱你喔!爱到差点害我们拥有一个很『耸』的财团名称。」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还做了个快受不了的上吊表情。
「很耸?」听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说台语还顺得很,感觉满新鲜的。
「尽管压榨他没关系,我们全体员工支持你,他爱死你了,绝对不会对你大呼小叫……」
左上角萤幕上出现七只做了个胜利手势的V字手表示支持。
「这一群叛徒。」他作势要关掉萤幕,「珍小猪,去工作。」
「我要和执行长夫人说话,你不准阻止我。」她在萤幕那头张牙舞爪地道。
「否则呢?」他一脸「你很无聊」的表情。
她连哼了好几声。「我要卷款潜逃,让你破产没钱养老婆。」
「你够种。」他气结地抓过笑不可支的老婆。「一人一句,不准再讨价还价。」
一声令下,大家抢著发言,现场又乱成一团,向虹儿是安静的聆听者,看著他们一个个看似诙谐实则关心的说著调侃语句。
陆续说完之後,几张扭曲的脸张著血盆大口说:「新婚快乐。」
但是真正惹恼管玉坦的是那个叫艾瑞克的红发男人,他放了句马後炮——离婚後我等你,然後帅劲十足的朝向虹儿送电波。
因此,七、八台电脑中有一部正处於关机状态。
☆☆☆
「你的事业夥伴都很可爱。」真想和他们见上一面,不透过科技产品的见法。
「包括艾瑞克?」他满口发酸的一瞟,一副要砸了电脑泄愤的模样。
她好笑的吃著未完的饭,「请别忘了我的身份是修女,你的吃醋没道理。」
「见鬼了,我会让你回修道院才怪,你是我老婆。」他用手抓起饭往嘴里一塞。
看著她吃,他也饿了。
「没卫生。」她会回去。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光是那些圣经就够吸引她了,不管她是不是修女。
其实当修女也没什麽不好,悠悠哉哉的没烦没恼,一个人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偶尔和姊妹们抢抢东西吃,大部份时间她可以自由的阅读。
这两天事情变化太大,让她有种头昏脑胀的感觉,先是借人借身份证起了序幕,接著是化妆拍婚纱照,晕倒那一幕太丢人略过不提,然後是她由女孩变成了女人。
故事到此每段都高潮迭起,脑子里还在消化她已为人妻的可怕事实,复又爆发洗钱事件……呃,是洗钱误会。
她不晓得自己能承受多少惊吓,当他老婆好像很不划算。
「珍妮佛为什麽叫我虹?」很少人叫她的单名,通常是虹儿或向虹儿。
他表情局促地和她抢饭,「我怎麽知道那个变态女在想什麽,你别理她。」
「她说你爱我也是假的喽!」她想试探他有多爱她,值不值得她尝试付出爱。
他呛了一下,一口饭梗在喉咙口,连忙吞了口水咽下去。「除了那一句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哪一句?」她装糊涂地等著他自行招供。
「虹儿,你不乖喔!这麽快就被带坏了。」真不该让她和珍妮佛讲话。
偏偏珍妮佛和他关系匪浅。
「书读多了容易把脑子读坏,而且一下子事情全凑在一起,人家哪记得住。」女人的风情是天生自然,不用刻意模仿。
一夕成长的向虹儿散发著妩媚的女人味,不懂撒娇却娇态十足,混著纯真的气息最叫人把持不住,而她纯然不知自个儿此刻的神色多富挑逗性。
只见管玉坦的眼睛一黯,呼吸一重的往她身侧一靠,伸手揽著她不放,直吃著她身上的味道。
「老婆,真要我重复那一句吗?」饱暖思淫欲这一句成语说得真不错。
他是蠢蠢「欲」动。
「我比较想知道『虹』的由来。」她用忘了修剪的指甲捏他不规矩的小指头。
扫兴。「虹就是你的名字嘛!难不成你要我演变成一则大典故?」
他死也不说,省得她笑话。
「或许我该去问问珍妮佛,她让人一见就有好感。」就像玛丽亚,说话毫不保留。
只是不晓得有没有她的暴力倾向。
不说不说他不说,但……「雨过天晴。」
「嘎?你说什麽?」雨过天晴这成语她听过,可是下文呢?
「那个很耸的财团名称,原本。」轻叹口气,他把头枕在她肩头上。
噗哧一笑,她连忙掩住口。「你用『雨过天晴』当一个企业行号的名字,这……很特别。」
「想笑就笑吧,八年前我提出这个名称时已经被笑过一次了,而且笑到现在。」他无所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