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教训人咧!巧芸气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嫁的人偏偏就是他?
一个半夜会对着电视傻笑的无敌大宅男、只会闷在房间打在线游戏、飙个车会害怕、打个靶就闪躲、没事只会泡老人茶的无用男,她、不、要、嫁!
巧芸哭丧着脸,难过地埋怨起爹地、埋怨起这一切,早知道,当年就把陈让病床旁的点滴线给剪断算了,省得她现在一个人在陈家伤心难过。
“少管闲事啦!”她忍住微微发红的眼眶,赌气地一口接一口地嗑着冰淇淋,想把所有委屈不安通通一起吞进肚子里。
巧芸的满心不爽快,陈让其实一一看在眼里。他怎会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就得面对这样的家族联姻,心中有多少不甘愿、对未来有多少惶恐?
不过,能帮她的,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这一点,她必须学会。
陈让没有再出声,也没有再劝阻她,一个人走回房里让巧芸在客厅独自面对。
巧芸瘫在沙发上、转起电视遥控器,从第一台转到最后一台,再从最后转到最前面,冰淇淋吃完了,夜更深了,她模糊的视线,让她更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好啊……都不要理我最好啊……”她含含糊糊地自言自语,一颗心孤单地缓缓下沉,趴在沙发上,她终于进入梦乡。
睡着的她并不知道,走回房里的陈让并没有立刻就寝,他在房里等到深夜,等到巧芸睡着了,才又缓步走出来。
“未来妳要面对的事情更多,坚强点吧!”。他拿着一条棉被,轻轻地、徐徐地帮巧芸盖上,再关上电视。
她终于安静下来,红通通的脸蛋和童年时一样,像极可口的红苹果。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动了动,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努嘴,看来是没睡得安稳。
“不用怕,我会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妳。”
陈让并不喜欢在人前说这些,他从小就不爱多言,只在这深夜,静静看着邵巧芸每一个可爱的细微表情,就像当年他在病床上静静地瞧着她一样……
皎洁的月光落在庭院前,映在陈让沉定的面容。
“这场婚约,我并不全然当作家族联姻,我想终有一天妳会明白。”陈让在沙发旁缓声低语,再替她拉好踢开的被子。
现在的她无理取闹也好、整天找碴也罢,陈让始终不愿意和她正面冲突,他会用耐心,去等。
“我等妳再长大些,等妳亲口说愿意的那一天。”他轻轻留下最后一句话。
第2章
翌日,巧芸在沙发上醒来。
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她忘记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不过身上却多了件棉被。
巧芸伸手揉了揉眼睛,惺忪的睡眼往窗外看,看见正在草坪上慢跑的封二哥。
他不知道几点就起床了,也不晓得运动了多久,只见他身上的汗水一颗一颗地随着步伐落下,后头还跟着他养的大狗狗,吐着舌头跟着一起跑。
巧芸不知不觉痴痴看着,好一会儿都没发现,也有人正在后头睨着她。
封二哥一步步地精实跑着,巧芸的眼珠儿一吋一吋跟着移动,在她十七岁的认知里,男生,不就应该要这样吗?
如果、如果她嫁给了陈让,但每天却又看着这样令人心动的陈封,那……
巧芸不敢想也不愿想,如果事情真的变成这样,该怎么办?
她默默低下头,掀开不知是谁替她盖上的棉被,准备上楼,再睡个回笼觉。
“过来吃早餐。”
怎料,有个声音从她后方响起,让头低低的巧芸吓了一跳。
陈让在她身后好一会了,从她目不转睛地眺望窗外的二哥起,他的脸色跟着一吋吋垮下。
她不该、不该用那样的目光,瞧着陈封。
他可以等、可以让,但不能忍。他不能容忍他的未婚妻,这样看着别的男人。
“你自己吃就好。”巧芸无精打采地说着,也懒得问他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陈让一个步伐,迅速地挡住邵巧芸的去路,巧芸差点没撞上他。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陈让这么高,也第一次觉得他这么有架势,但很抱歉,他谁不阻拦,竟然挡她的去路。
“我就说我不想吃了啊!你自己吃。”
“既然我答应邵爷要好好照顾妳,妳就得过来吃这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一餐。”陈让很明显地不退让,巧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拿她爹地来压她?最好有用啦!一大早就要讲大道理,听了就烦。她往餐桌望瞭望,看见三明治和牛奶,故意说道:“我不习惯吃西式早餐,这样可以了吧!”
说罢她便再跨出一步,但陈让竟然sheng体一侧,又硬生生地再挡了她一次。
“过来。”他发出低沉的声音。“我叫人十分钟内,煮好一份中式早餐,妳跟我到餐桌等。”
“你真的很卢耶!”巧芸跺了跺脚,双手插腰,噘起嘴不服气的抗议模样,让陈让眼眸微微一敛。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任性、率真、满脑子一堆鬼主意,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曾经在他孤单的病床旁掀起一阵阵不平静的风浪,而不一样的是,她长大了,眼中看着的,竟然还有别人。
“我再说一次,过来。”
陈让低下了嗓音,让巧芸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吃就吃嘛!了不起啊!”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要她邵巧芸乖乖听话?他陈家屋顶掀起来还比较快。
巧芸表面上是乖乖跟着陈让走到了餐桌,两颗又大又圆的黑眼珠儿,却不安分地左右摇晃。
家仆们很快照着陈让的指示开始料理中式早餐,个个焦头烂额,即便要煮个稀饭,米也没那么快熟;要熬个豆浆,豆子也得先泡过水吧!这下子如何在十分钟内弄出个中式早餐?
巧芸看一大群人在厨房忙得要死,灵光一现。
“我不爱吃西式、也不爱吃中式早餐,我就爱吃自己煮的早餐,可以吧?”说罢,她一箭步跑进厨房,家仆们被这大小姐弄得面面相觑。
“你们煮你们的啊!我弄我自己吃的,看什么看,不行吗?”巧芸没等大家反应,开始拿起厨具作势料理。
家仆先是不知所措地回头看餐桌旁的三少爷,接着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最后一个个放着炉上的锅子不管,脱下围裙逃之夭夭。
那个住进来不久的邵家小魔女,开始“大动干戈”地在厨房翻天覆地。
“唉呀呀!切个葱刀子也会滑掉?我本来想煎个葱花蛋呢!”巧芸嚷得大声又故意,一把菜刀从厨房飞了出来。
“唉呦!我要切苹果当餐后点心的,怎么连水果刀都不听我的话啦?”这回“不小心”从她手上飞出的是把水果刀。
接着就是锅铲锅盖盘子杯子通通长了翅膀,哪儿不飞,就往餐桌上去,整间厨房像打战场般惨不忍睹后,巧芸才满意地罢手。
陈让坐在桌边,不说一句话。
如果这丫头是在考验他的耐性,那么她失败了。
他不能释怀的,不是她如何捣蛋,而是她不该让他看到早上那一幕。
陈让端起碗,一个人静静地先吃,巧芸见他竟然无动于衷,摆明不把她放在眼里,胸口不知突然哪来的怒气,咻的一声,手中最后一根叉子,不偏不倚就往陈让眼前扔去。
“啊……”她扔出叉子的那一剎那,很快就后悔了,她手劲不小,要是真的伤到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