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哥?安泉的眉头微蹙,锐利的视线扫向眼前这个穿着碎花小洋装的女人,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但却怎么也无法找出任何有关眼前女人的丝毫线索,这对一向被誉为有超越计算机般精密头脑的他来讲,实在是一大侮辱。
因为会叫他本名的,除了他的伙伴之外,就只有亲密的家人和友人,除此之外都一律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可是……这女人,他真的是完全没有印象啊。
彷佛看出安泉眼中的困惑,那个乡下姑娘赶紧将包袱放在地上,双手在裙上擦了擦,朝他伸出手,露出羞涩的笑容道:“好久不见了,你应该忘记我了,我是佑臻,童佑臻。”
童佑臻……童佑臻
所有关于童佑臻这号人物的记忆瞬间如海水般涌入了脑袋,那是属于他年幼时的回忆。
火舞瞥了面无表情的安泉一眼,在他眸中看出了情绪的波动。
看来想必是另一桩感情债喽?
真是夭寿啊,他连这样清纯无辜的小姑娘都要下毒手,真是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谁叫她还得借宿在他家,坏人只好还是由她来当了。
火舞在心中轻叹了声,在安泉有反应之前,漾出了最娇媚动人的笑容,白藕般的滑嫩双手揽上了安泉粗壮的臂膀,娇嗲出声,“亲爱的,这女生是谁啊?看起来又干又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是不是新来的打扫佣人啊?”她故意挺了挺丰满的胸脯。
“呃,我、我不是——”看着他们亲昵的举止,童佑臻尴尬的脸红了起来。
“那妳是谁?该不会是爱慕我Honey的仰慕者吧?我告诉妳,我亲爱的除了我之外,可是谁都不爱的,妳最好识相点快点走,不要打扰我们亲热。”火舞的双臂揽上了安泉的脖子,粉颊贴上了他古铜色的肌肤,姿态既暧昧又煽情。
“对不起,是我不该打扰你们,我——我先走了。”童佑臻低垂下头,抱歉的拿起包袱就要离开。
“等等——”安泉轻喊出声,正想示意火舞停止演戏时,一道又重又急的拳风已经朝他英俊的脸庞轰来。
该死!安泉暗咒了声,微微一闪身,那拳风在万分一秒之间擦过了他的脸颊,另一道掌风已经将原本黏在他身上的火舞给卷了过去。
“住手!”火舞娇斥,推开了紧紧揽着自己的结实臂膀,双手扠在纤细的腰肢上,嗔瞪着眼前只比安泉略矮些,却更魁梧的男人。
“舞……”黑岳在火舞的瞪视下硬生生的收回拳头,但一双燃烧着怒火的黑眸却依然直射向一派轻松的安泉。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滚。”火舞泼辣的道。
“我来带妳回去。”黑岳坚定的矗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带我回去干么?你又不需要我陪,你只要有计算机就够了。”撇过脸,她强迫自己不要心软。
“我只要妳。”黑岳收回了瞪着安泉的视线,温柔的望向心爱的女人。
火舞一个哽咽,再也克制不住的飞扑进他怀中,撒娇的道:“那陪不陪我去看电影?”
“妳想去哪都可以。”黑岳松口气,紧紧拥住她,“就是不许妳再来找这家伙。”喷火的视线又扫向安泉。
安泉无奈的摊摊手,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对夫妻,他真是受够了!
“呃——这、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刚刚是这位小姐主动投怀送抱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应该管好她才对。”一直站在旁边的童佑臻忍不住挺身而出,替安泉打抱不平。
眼前这三个人都很出色,俊男美女的三角恋情真是让人震撼。
黑岳困惑的看了看火舞跟安泉,散发出“这小不点是谁”的疑惑。
“妳不怕他?”火舞感到有趣极了,老公宛若绿巨人浩克的凶狠模样总是让人退避三舍,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孩竟然毫不畏惧的挺身而出。
“不怕。”童佑臻露出一抹粲笑,让她原本平凡的脸庞瞬间发亮,“我只知道对的就要说出来。”
“好可爱。”火舞忍不住惊呼,一把抱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手掌一边揉乱她的发。
“放开她。”黑岳不爽的开口。他的女人只能抱他,就算是女生都不许。
“呃,不是我抱她的……”童佑臻尴尬的抬起埋在她丰满胸部的脸颊。
“他是在说我啦。”火舞爽朗的大笑,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人家喜欢她嘛,岳,我们带她回家好不好?”
面对心爱女人撒娇的恳求,黑岳想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安泉要他解决。
他可不想跟火舞之间还夹着个小不点碍手碍脚咧。
“你别看他了,他这种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男人,早就巴不得我替他解决麻烦呢。”火舞怜惜的抬起童佑臻的下巴,柔声道:“听姊姊的话,喜欢上这种男人注定是要心碎的,妳就当被狗咬了一下,乖乖的跟姊姊回家,姊姊会照顾妳的。”
“够了。”安泉再也忍不住的出声,“我什么时候又变成狗了?”
“这么说还侮辱了狗。”黑岳冷冷的插嘴,还在记恨刚刚火舞跟这家伙的亲昵举动。
“你说什么?”安泉瞇起了黑眸,俊美无俦的脸庞沉了下来。
“你刚刚听得很清楚。”要动手吗?他求之不得。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这对耍宝夫妻档,他真是受够了。
“来吧。”黑岳拉开架势,蠢蠢欲动。
安泉眸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唇角微牵,双拳握起,电光石火间他们已经交手无数次,令人看得眼花撩乱。
“他们打起来了,快阻止他们啊!”童佑臻焦急的看着两人宛若武打片般的过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霍元甲或是黄飞鸿。
“别担心,他们常常这样的。”火舞倒是悠哉悠哉,一点都不在意。
这样的戏码常常上演,但他们谁也不会真的伤了对方。
“妳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可是为了妳才大打出手的耶!”童佑臻气急败坏的说着,趁火舞不注意之际挣脱了她的怀抱,冲向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砰——”
“该死!”
原本该轰向黑岳胸膛的拳头硬生生的击上了童佑臻的脸庞,安泉诅咒了声,一个箭步接住了失去意识往后倒的纤细身躯。
“天,你真狠,竟然想要杀人灭口?”火舞惊呼的奔上前。
安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妳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乱。”
“舞,我们走。”黑岳将火舞揽回怀中,摆明这不干他们的事。
“等等,妳刚刚不是说要把她带回去吗?”安泉喊住了火舞。
“那是指她清醒的时候。”她的声音在身影消失前飘了过来。
“个人造业个人担。”黑岳中气十足的结论则在身影消失后依然回荡在空中。
“你们——”安泉懊恼的看着两人离去,无奈的低头瞧了瞧怀中紧闭眼帘的女人。
他咬咬牙,只好抱着她往屋内走去。
她好轻。
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浑身上下只有几斤重,好像他一只手就可以举起她似的。
安泉将童佑臻抱进客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去,提了医药箱进来。
他记忆中的童佑臻,是个老爱噙着泪水跟在他后头的黄毛丫头,他还记得自己北上念高中时,她追在车后哭得淅沥哗啦,没想到一转眼,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也难怪他记不起她,毕竟当年她总是顶着一头杂乱的短发,皮肤晒到黑得发亮,就像是个小男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