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虽然迟了点才感觉到,但湿意却已经盈满眼眶。
重点是,他的感觉也更深切、更真实!
“你……你还好吧!”打量着廷玉馔似手辣得要喷泪的模样,凤芷拂小心翼翼地问。
他侧过头,看了凤芷拂一眼后,激动的将她揽进怀里。
“拂儿妹子,和我一起回长安城吧”
突然陷入他如钢铁般结实的宽阔怀抱中,凤芷拂的思维,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左右。
“你、你……说什么?”她全身僵硬,一如她紧绷的声音,几手要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糟了!廷玉馔会不会被她的辛味菜给辣得神智错乱?要不怎么会对她……说这么奇怪的话?
“和我一起回长安城。”
他这一句话不是问句,而是强迫命令的语气。
无法抑制心头潮涌而上的悸动,凤芷拂横了他一眼。“你被辣昏头了呜?”
就像酒醉一样,因为酒意而醺醺然,变得昏头转向、语无伦次。
而廷玉馔此时的状况,比较像被辣到无法控制,因而说出奇怪的话。
静静望向她美丽妩媚的脸庞好一会儿,廷玉馔才以近似耳语的声音喃道:“因为……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语落的那一瞬间,他墨玉般的黑眸掠过一丝柔和又忧伤的神情。
轻蹙着眉,凤芷拂被他突然忧郁的神情给弄糊涂了,为什么他脸上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什么叫做只有我能救你?”
他默默喝了几口酒,才垂下月及说道:“因为我只对你的辛味菜有“感觉”,往后我只想吃你煮的菜。”
按理说来,她那从未受青睐的辛味菜难得遇上知音,她应该乐得搭上他的肩,赞他慧眼识英雄。
但不知怎地,这话一从他口中逸出,凤芷拂除了震惊外还积了满腹疑问,她该因为他的话感到开心吗?
瞥了眼她闷不吭声的模样,廷玉馔问“做什么不开心?难道你不想跟玉撰哥哥上长安城见见世面。”
“去!你哪只眼瞧我不开心来着?”她一脸趾高气扬地反驳。
听着她满是气焰的娇斥,廷玉馔微微扬起嘴角。“那好,这两天你就收拾收拾包袱,随我一同回长安城。”
“等等,我没说和你一同回长安城……”她忍不住出声惊呼。
他理所当然回道“妹子你也没说不随我一起回长安城,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只是……”
他朝她露出一抹带有保证的温和笑容。“不用只是,事侍就这么说定了,哥哥会好好待你的,放心!”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廷玉馔居然用两道菜就这么把她订了?
她气得头顶生烟,晶灿的眸子像是要喷出火似的娇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呀!”
似已见惯她发火的模样,廷玉馔此时的心思全落在眼前的辛味菜之上。
他一派心平气和地问“拂儿妹子,还有好多道菜你没同我介绍,你要不要继续?”
“继续你个头!”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凤芷拂在他耳边低声咆哮。“我死都不跟你回长安城,你听清楚没有?”
她履着茧的纤纤玉指掐住他的颈子,沾染着辛辣气味的指腹贴着他的颈间,将他紧紧缠晓。
“那我只好向凤伯伯请罪了。”
“请什么罪?”
用汤匙挖了口哈辣小瑙鱼酱,廷玉馔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想当我的小妾。”
一般的瑙鱼都是加盐先做成鱼酱,再加醋调味。
但显然凤芷拂在这道小菜上做厂些变化,不仅加了辛香辣材的瑙鱼酱去了鱼腥味,也多了椒香味,若用来佐饭,应该十分开胃才是。
握紧拳头,凤芷拂被他那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给惹恼了。
“谁想当你的小妾!”她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喉间发出模糊不可分辩的呜咽声,像是随对会扑上前咬人的小兽。
觑了眼她激动的模样,他拉下她掐在颈子上的手,无奈地笑道“你的靴子不就是代表着你吗?虽然拂儿妹子说得很隐伟,因为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所以不便说些什么,我也懂的。”
他修长的十指轻轻握着她的,一阵微微的颤栗从肌肤透进心口,引发莫名的悸动。
他轻柔的嗓带着几分嘶哑,佣獭的举止有一种食辣过度的倦怠。
那神情、姿态,让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像是准备要诱惑她似的……让一向率直的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意志坚定的回过神,凤芷拂全然不受影响地甩开他的手,愤然道:“我听你在放!呜、鸣……”
大手覆住她红艳的小嘴,掩去将由她口中进出的粗话,廷玉馔幽幽叹了口气“这事我会同凤伯伯说,你不用担心。”
这一刻,他的嗓音显得沉定幽长,益发衬得她娇扬的语调,活像是个发了疯的婆娘。
凤芷拂顿了顿,意识到自个儿莫名其妙成为板上肉,任他搓圆搓扁,而且再让他这么一说,像是他们千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似的,暧昧至极。
思及此,凤芷拂火大地对他又咬又叫又跳。“我不要!不要不要跟你回去,你若敢跟我爹说这事我就!!呜、呜……”
软软温温热热的唇堵住她呜呜哇哇乱叫的小嘴,他的鼻息抚上她的蜜色嫩肤,火热、亲密得让她倒抽了一口气,震惊地拚命扬动长睫。
他、他做了什么?
压着她的软唇,廷玉馔勉强挤出一句话。“你很吵。”
原本他只是想让她别那么吵,但不知怎么的,她又香又软的唇让他失控的去品尝她的味道。
屏住呼吸,凤芷拂两片唇被他霸道的唇吮吻得发烫,向来灵活的思绪也跟着模糊,反应变得返钝。
所以他这么对她……是要她闭嘴鸣?
不过天底下有这种叫人闭嘴的方法吗?
凤芷拂愈想愈不妥,勉强拉回被吻得恍惚的思绪,并试图握拳贴在他的胸前想
推开他,却发现此刻她非但虚软得站不住脚,原本引以为傲的气力也减了泰半。
为什么?难不成廷玉馔是专门吸食人吐息的妖怪所幻化而成的?
“放开我,你这色胚子!”被他柔软的唇所压迫的小嘴,正勉强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
他是色胚子?廷玉馔不置可否地发出一声低嘎迷人的轻笑,但仅是一瞬间,下一刻凤芷拂已展开行动。
“噢——”
她很不客气地张嘴反咬他一口,再曲起时,赏了他的腹部一记拐子后,怒不可遏地扬袖抹了抹嘴,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要吸本姑娘的气,等你再修个五百年道
行再说吧!”
语落,她帅气的旋身离开。
在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廷玉馔被咬肿、沁出血痕的唇蓦地扬起一抹笑。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后所得到的反应,让他真的不得不对这个火辣嚣张的俏厨娘刮目相看。
凤芷拂,他一定要带她回长安城
清晨的朝阳穿过窗棂,落在床边垂下的水红纱帘上,洒了一地旖色。
窗外,略带寒意的秋风呼呼作响,带起了庭园里满地的枯叶,发出萧瑟清寂的声响。
这时辰凤芷拂早就醒了,若是往常,她也已经梳洗完毕,精神朗朗地进厨房,忙着“荼毒”准备用早膳的酒楼伙计。
但今儿个,她却不急着起身,任自个儿发懒地赖在床榻上发怔。
突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划破了寂静的氛围,破坏了她难得不想“荼毒”别人的心情。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她无奈地撇了橄嘴,索性拉起被子,意兴闺珊地应道“大事不好找大厨去,别吵我。”那语气大有不理人间世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