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感觉如此甜蜜幸福,但愿不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作美梦才好……
“老婆!”尉衡在浴室里喊她。
“进来一下,我手上伤口裂开了!”
糟糕,她叫他不要洗澡,他偏不听……她急匆匆打开浴室拉门,蒸腾雾气一下子圈住了她,她感觉有副结实的男性躯体搂住了她,莲蓬头水花开启,她低呼一声,浑身已然湿透。
“你在做什么?不是说伤口裂开了?”她又惊又急。
尉衡搂着她,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不这么说,我害羞的老婆怎么肯进来?”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就为了骗我进来,谎称自己伤口裂开?”
原来他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啊!
她以为他冷峻,不擅表达,看来不是如此,那是后来养成的内敛,如她婆婆所说,十岁之前,他是家中的小霸王,是调皮的鬼灵精,他的本性其实是阳光的。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脱掉吧,我们一起洗澡。”他手指优雅的抽开她胸前的蝴蝶结,她紧张的按住他的手,全身像块木板一样僵硬。
“呃——那个——还是——你先洗好了!”她急欲逃避他火热的邀约。
要命,她多久没跟他一起洗澡了?她会害羞,会羞得不敢看他。
“为什么要我先洗?”他故意不解的看着她烫红的可爱面孔。“我们在意大利的时候,不是天天一起洗澡吗?”
她窘迫的看着他。没错,他们在意大利度蜜月是天天共享鸳鸯浴,而且非常甜蜜开心,那时她沉醉在他的爱里,根本没感觉哪里不对。
但现在,别说共浴了,他们连亲热都很少,她又怎么做得到若无其事的与他共浴而不感到别扭呢?
只不过,她无法开口向他坦白他们夫妻之前的情况,他的记忆只到蜜月啊,他根本不知道他后来有多么令她伤怀,又怎么能了解她现在的尴尬?
“听我说,尉衡——”她咬着唇瓣,轻吐一口气,喃喃地说:“我们改天再一起洗,今天——暂时不要!”
他将她带进怀中,温柔的拉开她的手,低首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融化了她,也化解了她的窘迫,她任由他卸下她的衣裙,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他是否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声就像擂鼓一样。
他抬手把她的发夹拿下来。瞬间,她湿透的长发性感的披在肩上,他深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好像着火了一样。熟悉的亲密感回来了,他的吻再度落了下来,她闭上眼,不再抗拒内心对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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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釉很早就醒过来,山里的清晨应该是冷的,但房里有充足的暖气,她没感觉到寒意。
尉衡还在睡,她微笑看了他一眼,轻巧无声地下了床,慢慢走到吧台前打开咖啡壶,撕开一包咖啡粉倒进泸网里,加了适当的水,启动咖啡机,随即转进浴室梳洗。
这间饭店不愧为北部最负盛名的五星级温泉饭店度假村,饭店的白色拖鞋毛绒绒的很舒服,饭店手册上写着,拖鞋可以留给旅客做纪念,还真是贴心的服务。
噗噗噗……咖啡煮好了,她把咖啡倒出来,加了一颗奶精,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朦胧山树。山里好像很容易起雾,这种天候,像泼墨山水画,别有一番美感。
一时间,她看得出神了。
直到咖啡见底,她才回神,垂着眸子,幽幽叹了口气。
幸福该还回去了,现在的幸福只是假象,不是她能拥有的,两天,已经够了,她会当做临别的礼物,珍藏在心底。
她决定对尉衡坦白一切,不想等他什么都想起来,怨怪她浪费了他的时间,到时恐怕她会更加难受。
“如果你不是能带给我幸福的那个人,又为什么会闯入我心中,让我如此难过?”她自问着,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她把马克杯搁到玻璃茶几上,一回眸,却看到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痴痴的盯着她披肩的长发和身子看,他的眼神深邃得令她心慌意乱。
她立刻满脸躁红。她身上是昨天那六件性感睡衣的其中一件,裸露着半片酥胸,她想拉高睡衣也,裸露着也不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什么时候醒的?”她羞涩的看着他,硬着头皮走向他,因为她的浴袍就搁在床沿,她刚才忘了穿,有暖气,也不觉得会冷,谁知道他会偷偷醒来又不出声呢。
“醒来很久了,你很自私哦,只煮自己的咖啡,闻得到,喝不到,我差点流口。”他微笑着,深眸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她的胸口被轻轻撩动了一下,赶忙别过眼去,以免自己从眼里泄露过多的感
“你可以喊我啊,谁叫你不出声。”她坐在床边,拿起浴袍要穿,吐气如兰地问:“你要起来了吗?我现在就去替你煮。”
他一下子将她拥入怀里,不让她有穿上浴袍的机会,大手抚到她腰际,将她往身前一拉,轻触着她的唇低喃,“你刚刚看着窗外在想什么?想得那么专心。”
问得好,她正打算告诉他实情。
“我在想,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她任由他拥着,徐缓地说:“我可能要告诉你一些事。”
“关于什么?”他的眼神好温柔,她的心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这样的温柔,她恐怕是不会再拥有了。
等到他知道一切,知道他的生活是以工作为重心,就会马上收拾东西回公司,从此又开始没日没夜的投注在工作里。
她润了润嘴唇说道:“是关于我跟你之间的事——”她顿了顿。“事实上,我们——我们已经谈到了——”
话在她的喉咙梗住,离婚两字很难说出口,尤其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下,他又全部不记得,她要从何说起?
“不要说。”他拥着她,下巴抵着她柔软的肩窝,鼻端触着她颈后的细致肌肤,他开口,嗓音显得份外低沉。“盼釉,我是个混球,不过,不要离开我,请你不要这么做。”
她的心几乎跳出胸膛外。
“你你你……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他苦笑。“或者这样说好了,我根本没失去记忆,我仍然记得一切的事。”
“什么?”她惊喘一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整个人呆了。
“我说,我没失忆。”他将她压倒,再将她整个人扣在健躯之下,以防她逃脱。
她怔怔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严肃俊颜。“所以,你……什么都记得?”
他蹙了蹙眉。“对,尤其是那张该死的离婚协议书!”
她闭起了眼睛,在心中呻吟一声。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眸,而尉衡正急切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做?”她觉得口干舌燥。
自己是被他愚弄了吗?而幸福……他为什么要营造幸福的假象,让她深深的沉醉其中?是要向她报复她残忍的提出离婚吗?
“我担心你会再提离婚,所以假装忘了这两年来的事。”他瘠痉地说:“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我渴望你能重新接受我,于是把时光倒回两年前,这是唯一能暂时阻止你离开我的方法。”
她在他怀中颤抖了一下,迷惘又心痛的看着他。“尉衡,我爱你,但我没把握再继续跟你生活,你的妻子应该是工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