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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因为她不懂,回门之后他为何开始疏远自己,当她想接近他时,他却把她推得很远,她不明白为什么。

  但是她已经那么在乎了,因此他的反复不定,让她难以忍受,他的温柔与冷漠都让她无法捉摸。

  “你要我在乎多久?”他却这么反问她。

  她愣住。



  说不出口,一生一世。

  “半个时辰?一日?三日?”他拿她的话反问。“还是一生一世?”忽然说。

  她屏息,吃惊的眸子傻傻地凝住他。

  为何他总能猜透她的想法?

  他眸子暗黑,嘴角却勾起,定定凝入她的眸。“告诉我,为何画我?”他再问,这回以蛊惑的嗓音,抵押地勾住她。

  “因为想我,所以画我?”他再问。



  小脸涨红,眸子开始漾起水雾,她不安地在他腿上扭动。

  她的肢体透露了心事,他咧开嘴,眸色却显得有些灰浊。“这几日,你有多想我?”他又问。

  “我,不想你。”她垂下脸,撒谎。

  “真的?”他抬起那张说谎的小脸,那迷蒙的眸子里凝这雾水,闪避着他的视线,“如果是真的,就看着我回答,再说一遍。”

  她屏住呼吸,闪动的眸子怎么也没办法凝住他的眼,对着他说谎。

  他笑了。“你想我,是吗?”

  她没办法否认,眸子逼出泪光……

  “小傻瓜!”他粗哑地道。

  见那双水汪汪的眸为自己噙了水光,动情的吻住柔嫩的粉瓣,顶开她的唇,强迫她为他绽放。

  “不要……”她羞红脸矜持。

  “不要?”他低笑,舔吮香嫩的唇瓣,熟练地勾缠里头的丁香舌,“不要这样?”再整个含住她,吮她香滋滋的甜液。“还是这样?”他粗喘,毫不掩饰欲望。

  她凝大眸子,因他邪气的纠缠而不能自已……

  在他密密的舔吻间,她闪躲不及,他却游刃有余,不住抿唇笑她的嫩与几次也褪不去的羞。

  不只不觉间衣物被褪尽,直至感到被充实地占有,她蓦然娇喘——

  “兆臣……”

  她水眸迷蒙,低弱地微吟,感到疼痛。

  他显得有些急躁,这日,他好像不能按捺。

  她叹息,承受着,不再揣着那小小的气与他计较,于是柔柔的发与软软地香将他缠住,在这小小的榻上,把自己最温柔的一切全都献给他。

  当时,他灰浊的眼执着地定住她水润的眸,深深迷入她的柔情与相思里,未料竟狂躁得不能自己,将人儿占有的欲念像潮水一样翻腾汹涌……

  桂凤听从媳妇的话,命丫头提了早膳来到丈夫的书房。

  保胜昨日从玉銮那里落荒而逃后,怕桂凤看他笑话,故不敢上门找妻子,因此昨夜没地方可去,只得回到已许久未进的书房,在后堂的榻上孤单地睡了一夜。

  他没想到,今早一睁开眼就看见桂凤。

  “你,呃,你怎么来了?”见到妻子,保胜老脸微微的红。

  他将公务交给儿子已久,清闲了数年,近几年早已不睡书房,每晚逍遥在妻妾之间,卧惯高床软垫,昨夜仓皇间不得已窝在书房,胡乱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眼泡还肿着、额角还疼着,显得十分狼狈。

  桂凤心里有气,本来还想奚落丈夫两句,可一见他头上扎个包,衣服狼狈的模样,到口的话就咽下去了。

  “来给你送饭呀!”压住一口气,她瞅着丈夫道:“你这模样又不能上饭厅去,要给老祖宗瞧见,那能了得吗?”

  听见这话,保胜撇撇嘴,心里一丝丝甜。“你惦记着我啊?”

  没料想,平日动不动与他顶嘴的妻子,近日没来嘲笑他就好,竟还想着他没饭吃。

  “谁惦记你了!”桂凤瞅他一眼,没好气道:“额角都砸成一道口子了,能胡乱吃吗?”

  这话不是惦着他,是惦着谁了?

  这会儿保胜不窝囊,也不狼狈了。“那,你吃过早膳没啊?”他笑满嘴。

  “赶着给你送饭来,谁吃了!”桂凤冷脸答,还吩咐丫头把饭布在王爷榻前。

  “咱们一块吃吧?”保胜笑嘻嘻问妻子。

  “不要了,你自个儿吃!”桂凤不理他。

  “来吧,咱们一块吃吧!”保胜却扯住妻子,死皮赖脸地,硬是把她扯到身边坐下。

  “干什么啦你!”桂凤脸皮薄,忙低斥丈夫:“拉拉扯扯的,没瞧见丫头们都在吗?”

  “那叫她们出去不就成了?”保胜随即命众丫头出去。

  桂凤却脸红了。“你干嘛叫丫头们都出去?”她睁大眼。

  “干嘛?”保胜笑嘻嘻地,“当然是方便咱们夫妻俩说体己话啊!”

  “谁跟你说体己话!”桂凤转身不依。

  保胜握着妻子的肩,小心翼翼地把她转回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到头来待我最好的还是你!”相处几十年,最了解桂凤的,当然还是保胜。

  桂凤这时还肯来看他,如寒冬送暖,令他感触颇深。

  “你知道,知道才怪!”桂凤嘴上还倔着,可眼睛却瞄着丈夫的额角,脸色忧虑。“大夫来瞧过没?别自己个胡乱包扎,就砸在眉梢上,可不是玩的!”

  “知道、知道!”保胜心里甜丝丝地。“这包是大夫给缠的,大夫近日还要再来,再给我头上缠个蒙古包!”他逗妻子。

  桂凤果然笑出来。“你还不正经!”她嗔道,作状伸手要搥他。

  保胜情不自禁地握住妻子的手。“我还以为你也不理我哩,昨天晚上我心里好苦。”他对妻子说真心话。

  “你叫玉銮理你不就成了?”她故意说:“平日你气我,不都是去找她吗?”

  “是我错了。”保胜知道妻子的心思。“平日我让让你也没事了,是我心眼小,你别同我计较了,好吗?”

  听丈夫一句错了,桂凤声音也软下来了,“谁同你计较了?要计较,早八百年前就该跟你计较了。”她喃喃说。

  “全都是我不好!”保胜拥住妻子的肩头,将僵硬的桂凤搅如怀里。“一切是我的错,是我笨是我蠢,放着贤惠的妻子,好端端的还纳妾取侧室做什么?”只有自讨苦吃!

  保胜吁口气,好生感叹。

  这些年来周旋在妻子与侧室之前,虽夜卧高床软垫,可安抚了这个得罪了那个,他其实也不好过。

  谁说男人三妻四妾可享齐人之福?说这话的,必定想害人。

  桂凤被丈夫搅在怀里,胸口小鹿乱撞,竟像当年新婚那样,心窝里甜蜜蜜的……

  有多少年了?丈夫不曾这样宠溺地抱过自己,她感动、震惊得都快哭了。

  “我也不好,都怪我脾气拗,这张嘴总是不让你,才会把丈夫拱手送给侧室与小妾。”桂凤也后悔了,她软着声,也对丈夫说出了真心话。

  保胜听她说出这话,感动得心都化了。“怎能怪你呢?是我自个儿不珍惜,我该多疼的人是你,这道理竟然叫我近日才想通了!”凝视妻子娇羞的脸庞,保胜的记忆也回到当年新婚燕尔的时光,对妻子的感情与感觉,也越发深浓起来。

  耳里听着丈夫十多年不会对她说过的甜言蜜语,桂凤这时才真正明白馥容那番话,理解那话中真实的涵义。

  想想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竟然要媳妇来教她夫妻相处的道理,感叹之余,她也不得不佩服馥容的蕙质兰心,庆幸自己得到一个如此贤惠的好儿媳。

  不知不觉,她累得在榻上睡着。

  等她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床软缎,和一件衣物。

  她做起来,衣服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凝望,认得那是兆臣的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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