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贾罢赶忙道。「公子说得有理,玉姑娘是有些不对劲。」
干嘛老爱说她撞坏脑袋。白苹有些不高兴,但忽然想到她又不是玉飞双,不用理他们,只是这药丸到底能不能吃?
公孙朗似乎对这药很不以为然,好吧,她是晕昏头了,照理说不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她真的好难受……之前叫公孙朗帮她扎针,他又不肯,说她如今身子仍虚,扎下去只怕会晕针。
莫名其妙,现在不能扎,那之前她躺在床上时,他还故意拿那么粗的针吓她。
见白苹犹豫的盯着药丸,公孙朗微扯嘴角,说道:「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打扰了。」
「哪儿的话。」贾罢扯开玉飞双走上前。「今晚月色下错,我让下人泡了些茶,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赏个光?」
这家伙也太现实了吧!见她没有利用价值立刻就把她甩开。白苹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还是把药给吞了。
忽然间一个浪头打来,甲板倾斜,白苹惊叫一声往前冲,撞上一座墙……呜……不是,是公孙朗,噢……她的鼻子……
船摇得厉害,她死命抓住他,听见甲板上惊叫声不绝于耳,贾罢也晃得差点摔倒。
「天啊……船不会是要沉了吧?」白苹像章鱼一样抱住公孙朗。
公孙朗冷冷地看着她。「下去。」
「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这种没人性的话……」她的胃又是一阵拧。「我……不是要吃你豆腐,我是迫不得已,完了……船要沉了……」
他抓她背后的衣服想把她扯下来,没想到她连脚都用了,就这样不知羞耻地挂在他腰上。
看来她真的是失忆了,不……或许该说她根本不是玉飞双,虽然与玉飞双只见过几次,甚至连话也没说上,但他听过她与慕应非说话的样子,那是真的爱慕,真的喜欢,即使当时她努力装出淡漠的模样,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自这女人醒来后,就怪里怪气,若说是丧失记忆,性格大变,她为何又会说出一些奇怪的字眼,像是A片这种辞汇,他亲眼看过有些人死而复生,却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若不是为了证明这点他也不会顺着她的话走,跟她到四翼国,为的就是进一步观察证明。
只是这女人也太没规矩了……
「啊——」白苹突然大叫,自公孙朗身上跳下来,就见他淡淡地拂了拂白袍,像是她弄脏了他的衣裳。
她的大腿好痛,她含泪搓腿,气道:「你拿什么刺我?」一定是那些可怕的银针。
他扬眉。「起风了,早歇吧。」他转身而走。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她气愤地跟在他后面。「没有人性,我是惹了你还是你对女人都这个样子?」
见他没回答,她又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为你儿子带来非常不良的示范,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给你糟蹋的,你明白吗?」
「你挺有精神的嘛。」他转身,眸子冷下。「看来应该还不累,不如去甲板吹吹风吧。」
船又晃了下,她的气势顿时萎靡。「不,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如果船不幸沉了,她定要巴着他,依他祸害遗千年的命格来看,跟着他绝对能化险为夷。
「我撞了头……一时脑袋不清,大爷就别跟我计较了。」她笑笑地说。「男人呢……就是要像你这种性格,对每个女人都好那就太没原则了,是负心汉,你不一样,还为老婆守寡,多痴情啊……」
「你话真多。」他瞪她一眼。
她立刻抿住嘴巴,保证不再多说一句,宛如小媳妇一般地跟着他走进舱房。公孙右已经睡了,她悄悄地走到另一边,委屈地坐在地上,她是个可怜奴婢,自然不能睡床。
如果现在给她一支笔,她准能洋洋洒洒写下几万字小奴婢的心声,笑中带泪,泪中带血,她要把公孙朗写成一只猪,天天抽打他……不对,她干嘛这么委屈……她可是个武功盖世的侠女……
「大……大爷,我可以说几句话吗?」她轻声地说。
「不能。」
她气得揑紧拳头。「……求求你,拜托你了,大爷。」她不忘吸几下鼻子,博取同情。
黑暗中,他的嘴角扯了下。
见他没说不行,她赶忙道:「听说我武功很厉害是真的吗?」
「慕翠藜说的?」
「是。」她顿了下。「我真的很厉害吗?我的独门功夫是什么?」
「我没见过你的功夫无法评论,不过是有听过你的武功不错。」至于能不能称上厉害,他就不得而知了。
她心思一转,楚楚可怜地说道:「至高无上的大爷,小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笑意闪过他的眼眸。「你倒是能屈能伸,这么狗腿的话也说得出来。」
「请不要这么说,大爷,奴婢的心很脆弱的。」她在心中砍他两刀,也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哼,勾践都能吃大便了,她……也不过是狗腿了点,不须在意,不须在意……
「我是想既然有武艺在身,那不用白不用,所以想请大爷指点小奴婢,怎么使轻功飞来飞去的,奴婢不想再扭到脚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教奴婢怎么点穴。」有了这两大法宝,她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他沉默着没搭话,她的耐心渐渐告罄,正准备继续歌功颂德狗腿一番时,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各路各派都有自己的功夫,一般来说是不互相交流的,更别说指点……」
「是,我知道,但是我的情况特殊,至高无上的大爷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你知我知……」
他又是一阵静默,她心急地挪到他身边,听见他凉凉地说:「于我无益的事我是不做的。」
她咬着嘴,要好处啊……「那……我帮你捶肩。」
他冷笑。
这么伤人……她咬牙道:「那你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
「没有。」
她脑袋空白了一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喜欢侮辱我?」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在你心中这么没价值。」
他打个呵欠。「拿来垫脚都嫌碍事。」
「你真的很欠揍。」如果不是怕他拿针刺她,她早就扑上去一阵打。「既然我这么没用处,那以后你自己洗衣服。」
「既然这样,你就跳江吧。」
「我干嘛跳江?」她火道。
「船票是我买的。」他还是不疾不徐的。
她差点吐血。「你……好狠毒,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连词你都会用错……」
「我没用错,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妇人、太监,不是个男人,娘娘腔……噢……你又刺我,你……东方不败,不男不女,噢、噢、噢……好痛,对不起……我错了……」她都快掉泪了。「你是最雄壮威武的男人,不要再刺我了……再刺下去我就变岳飞了……」
她呜咽地抚着疼痛的手臂。「你是宇宙无敌霹雳超级真男人,小……小女子有眼无珠,真的……你最man了,帅到我语无伦次、心慌意乱……恨不得以身相许……」
他忍住笑,喝道:「够了,胡言乱语。」有些辞汇他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好吵……」床板上的人梦呓一声。
「呜……你爹欺负我。」白苹委屈地倒在他身旁,哭道:「你爹好坏啊……」
公孙右睡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娘?」
「乖,跟你爹比起来你是天使。」她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