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身子好些了吧?”慕荣丰和蔼地说了句。
她还没来得及应答,慕翠藜先开口。“还是不大好,我想还要休养……”
“我觉得今天看起来似乎挺有精神的。”
公孙敛和煦的双眼像太阳,唇角的笑则让白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天啊!她的春天终于来了,从小到大她的异性缘……不,应该说她是个绝缘体,喜欢的男的都把她当兄弟,现在换了个躯壳应该会好一点吧。
莫非……她吞了下口水,心中鼓噪欢呼,这就是了……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认识他啊……
“我想还是再让飞双休息一天……”
“不用了。”公孙朗打断慕翠藜的话,冷冷道:“玉姑娘,能说话吧?”
他的语气像冰水一样泼了过来,白苹打了个颤。
“我……气……虚……”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看她说话都没力气……”
“翠藜,下去。”慕荣丰打断妹子的话。
“可是……”
“听四哥的话,这儿有我呢。”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男子。
“五哥……”
“没事。”慕德庆笑着说。
慕翠藜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能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给玉飞双一个警告的眼神,白苹猜她大概是希望自己不要乱讲话吧。
“好了,飞双。”慕德庆走过来。“兹事体大,容不得你任性,身体就算不舒服也得撑着知道吗?”
她也只能点头,表面虽然平静,可内心却十分焦急,现在怎么办?看起来似乎要四方会审,她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答啊?昨天也是这样,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说了失去记忆,怎么就是不信。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慕荣丰望向公孙家的人。“我们就在一旁看着,不插手,免得你们又说我们护短什么的?”
“慕兄言重了。”公孙敛笑笑地说。
公孙朗在床旁的圆墩上坐下,一双冷眼瞅着她,白苹让他看得心头发凉。
“可……可不可以换个人……”白苹忍不住问。“我是说换他坐在这儿。”她指着公孙敛。
公孙朗面无表情,其他三人则是一愣,公孙敛笑笑地没说什么。
“手伸出来。”公孙朗冷道。
“啊……”玉飞双纳闷地看着他,在他可怕的眼神下伸出左手。
他搭上她的脉,白苹恍然,原来是帮她看病,害她紧张了下,大概有十几秒的时间都没人说话,他诊完左手换右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最后他终于开口。
“已经没有大碍。”
“咦,不是吧!我觉得胸口很不舒服。”白苹立刻道。“你不是要陷害我吧。”
他瞥她一眼。
她立刻装死,往后滑。“我喘不过气……”她不忘大声呼气吸气。
“那就扎个针吧。”他扯下腰旁的侧袋。
又扎针?白苹心脏一紧,瞥见他袋子里竟是各式大小的银针,只见他冷静地由最小最细的针滑过,一路往上,最后拿起一根……
“哇,这是要杀我吧。”白苹惊叫,那针少说也有十公分。
他一脸清冷的拿起针。“马上就让你舒坦……”
“不用了,我舒服多了。”她闪躲。
公孙敛笑道:“这玉姑娘倒和你们说的冷静寡言相差甚远。”他看向慕家人。
慕家兄弟互看一眼,也不知该怎么回,他们昨天就觉得飞双有些怪,不……或许应该说自昨天她能说上话后,就有说不上的怪异,似乎……变得活泼了,更怪的是……说话的语气也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德庆试着打圆场。“这……飞双撞了头……”
“失去了记忆。”公孙敛接下话语,虽然玉飞双醒了半个月,但因为身受重伤,所以只能出声,无法说出连贯的句子,昨天是第一次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当时他们也在场,自然也晓得这情况。
“听这口气,三少似乎不相信?”慕荣丰沉声道。
“不,我没这意思……”
“失去记忆导致个性有变,也不是新鲜事,我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过,为了这事我们昨儿个也找了一些大夫会诊,二少对医术有研究,应该也见过这种例子吧。”慕德庆说道。
公孙朗将针收回袋内。“是见过一个,但这情形并不多见。”
“昨儿个大夫也是这样说,我们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慕德庆顿了下。“我明白二位怀疑飞双是装的,或者以为她是受我们指使才这样装傻……”
“我们没这意思。”公孙敛笑笑地说。“大家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罢了。”
慕荣丰沉声道:“不管飞双有没有失忆,她毕竟做了错事,我们也不会偏袒,你们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有一点我得重申,我们万不可能指使她去行刺令妹,这事……唉……就是私情误的事……”
白苹静静听着,不敢插话,翠藜说她爱慕七公子,因为嫉妒才犯了如此大错,偏偏到现在她都没见过七公子,想必是为了避嫌,或者不想刺激到她吧!不,不是她,是怕刺激到玉飞双……唉,她现在就是玉飞双啊,脑袋都要打结了。
“自这件事发生以来,我们慕家的立场一直没变,飞双犯了错,而且是大错,我们也不会徇私袒护,就希望这事到此为止,婚姻毕竟不是儿戏,我们可以明了令妹的愤怒,但慕家是欢迎她的,就像我们前几日说的,她若留下我们绝对欢迎她,但她若想取消这门婚事,我们也只能认了。”慕荣丰说道。
毕竟七弟与公孙姑娘仍未洞房,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他日若嫁人,也没什么可落人口实的。
“这事我们做兄长的不好做主,还是让芙妹自个儿决定吧。”公孙敛说道。
慕荣丰与慕德庆互看一眼,问题是公孙芙考虑了快一个月,就是没下文,难不成双方这样耗着吗?
“怎么都没人通知我玉姑娘醒了?”
话音才落,就见一个绝美女子走了进来,白苹定神瞧去,一下看得痴了,这女的好漂亮,如果在现代一定会是当红明星,眼睛漂亮又有水氤,嘴唇嫩得像刚出生的婴儿,还有那个皮肤……一个毛细孔都瞧不见,莫非这就是古人说的凝雪玉肌吗?
白苹恨不得把所有好的形容词都给用上,偏偏她这人没什么文学细胞,否则也不会老让出版社退稿。
“正想通知你呢。”公孙敛一贯的笑容。
公孙朗自椅上起身,淡淡说了句,“你想问什么便问,三日内做个决定,别让慕家也难做人。”
听这话,眼前的美女莫非是公孙芙?白苹不由得坐直身子,完了,她该说什么好?
“二哥这话让人听了真不舒服。”公孙芙嗔道。“像是我的错似的。”
“不、不,这话言重了。”慕德庆赶忙打圆场。“这事从头到尾便是我们慕家的错。”
公孙芙没理他,迳自在椅上坐下,打量眼前的人。“你可认得我?”
白苹赶忙摇头。
“听说你把一切都给忘了?”
“是。”
“倒是把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公孙芙冷道。
“不是推,我是真的……”
啪一声,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打断她的话,白苹惊讶地看着她,脸颊热辣辣的烫着,见她一巴掌又甩来,她直觉就往旁躲,没想到公孙芙竟然没有就此罢手,一掌劈来,她本能地往旁滚开,谁晓得就这样翻下床。
“啊……好痛。”手肘撞到地了,好麻。
公孙芙一脚踢来,正中她的肚子,白苹被打得上火了,气冲冲地爬起来,朝她骂道:“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