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英国人爱咖啡。
“香片,谢谢。”法国人喜欢浪漫的感觉。
“随便。”瑞士人比较随和不挑嘴。
他认栽了,碰上这群土匪,不被抢劫一空,他们是不会罢休,谁叫自己设计过他们,现在要来还债。
中国不是有句古语――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他的时候到了。
“说吧!有什么条件?”平野正次爽快的问。
维丝娜朝其他几人眨眼。“爽快!我的条件并不难,由我们包办你们的婚礼。”
“你们?婚礼?”这……这绝对是世纪大灾难。
“当然你也可以反对,不过现代科技昌明,移花接木之事时有所闻,你不会想看到自己老婆成为AV女王的。”
明摆着是威胁。平野正次眼一眯,白景心拉拉他的手臂。“鹰,就让他们办吧!”她可不想当咸湿片女主角。
一山还有一山高,山不转……没关系,人自转。“好吧!我同意。”
“太好了,为了怕你们反悔,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维丝娜手一招。“伊恩,换你了。”
伊恩从口袋取出一只金色手镯。“抱歉,白小姐,请你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平野正次见状,赶紧抢下他手中的镯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太了解伊恩的机械天分。
“因为狐狸说日本人很狡猾,所以要套上追踪器,以免婚礼上找不到新郎、新娘。”
该死,她连这条路都堵死。平野正次接道:“那应该由我来戴才是。”
“很可惜,那是依人体脉搏跳动率而研制,而且你的手腕不够细。”莲安在一旁解释。
“你们早就设好了陷阱等我跳,看来我是栽了个大跟头了。”他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态度。
他是猎物,而他们是猎人,以逸待劳就是想逮他这只鹰,难怪不接任务,一个个请“病假”,原来真正的消遣物是他――一只被设计的大笨鹰。
“哪里,小小讨个利息回来。”
在四双眼睛的监视下,平野正次迫不得已为白景心戴上镯子的扣环,大小刚好与她细致的肌肤相贴,找不出一丝隙缝。
这下他真的服了气,这群人为了扳倒他,下了不少工夫去筹备,只为看他受困于人的窘状。
“目的达成了,你们可以请了,大门就在那里。”平野正次不快地用手一比。
维丝娜狡猾地笑笑。“美人在怀,圣人心痒痒,好好控制你的男性荷尔蒙别太冲动,人家可禁不住太激烈的运动,粗暴男。”
粗……粗暴男?他听见自己牙根在磨动的切齿声。“滚,你这只罪恶的死狐狸!”
“哈……中日战争终曲,中国大获全胜。”酷毙了,终于赢回一城。
在平野正次无奈的怒气中,和白景心又气又恼的表情下,那群好事者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游戏间”。
☆☆☆
十月十日国庆日
这是一个大好的日子,举国欢腾。
阅兵大典,民俗技艺表演,庆祝大会,欢迎归国华侨酒会,鞭炮声连绵不断,烟硝味四散呛鼻,都不及这场破天荒的别致婚礼。
在不是樱花盛放的季节,露天会场四周整日飘着粉红、淡橘的樱花雨,景致美得不输上野公园的落樱季节,天空飞舞着彩绘汽球。
惊艳的宾客赞不绝口,席地而坐感受这场浪漫之旅,仿佛置身在京都。
会场上方红色布条写着金色字体:中日联姻。
至于中日如何化为一体,请将镜头一转――
“看不出你挺有古典味的,穿起霞披戴凤冠倒像个新嫁娘!”白千勇掩住不舍调侃着。
白景心脸皱眼眯不快地用手扶扶凤冠。“这玩意儿好重,是谁想的怪点子!”
天呀!起码有三十斤,古代女人真可怜,被男性社会的不平等“压”得抬不起头。
“反正不是白家的人想出的妙点子,我们也是配角。”一趟日本行丢了个妹子,想想不太划算。
“噢!我想大概知道是谁了。”他们真变态。
当日一戴上金镯追踪器,她就被迫和鹰隔离,理由竟是为了维护她的“闺誉”,其实说穿了是怕他们两个串谋逃婚而下的禁令。
几个没有羞耻心的男女自诩是“中日联姻亲友团”,一手操控婚礼的进行,他们完全没有置评的余地,只能乖乖任其摆弄。
到现在为止,她的心脏因震惊而到了不堪负荷的地步,失去正常功能的短暂缺氧,所以神智有些不清。
“好了,娃儿,别皱眉,嫁人要快快乐乐才是!”谷子霜忙着为女儿穿戴首饰。
头一回嫁女儿,她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只得依循古礼,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链、金项链一应俱全。
人家嫁女儿是哭哭啼啼,她是一早笑得嘴都合不拢,女儿的眼光好,选个她没得挑剔的好女婿,人帅诚恳又多礼,和和善善的冲着她叫妈。
啧,真是甜到心坎里,女儿终身有依靠,她笑都来不及,哪有空余时间学人家悲秋垂泪,那可会破坏她美美的妆!
“妈,你怎么知道我要嫁人?”好奇怪,她一直被“关”在祈天盟,怎么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要结婚?
谷子霜戳戳她的额头。“你傻了?前些日子女婿到家里提亲,你不是就在旁边?”
“我?”白景心指着自己鼻头惊呼。“我哪有回家?你是不是眼睛花了看错人?”
“他们说你得了婚前恐惧症,老是忘东忘西的,结了婚以后就会好了。”谷子霜一副早已了然的神情。
“我?”是谁造的谣?
殊不知是珍妮易容成白景心的模样,陪同平野正次一起回白家,媒人婆维丝娜在白家说得天花乱坠,因此谷子霜便不疑有他的赞同这门亲事。
外面吆喝声四起,特制音乐爆竹燃放,谷子霜取来一只红盖头。
“时辰差不多了,我来替你把盖头覆上,以后嫁了人可不能再赖床,会被人笑话的!”她调调头巾长短。
“妈,你干么提这档事!”好闷,眼前一片红,全看不到路。
“喝!丈夫可不是你那三个哥哥,可以任劳任怨的叫你起床,说到这三个小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媳妇连个影都……”
白千勇赶紧打断母亲的唠叨。“妈,大家都在等新娘子上场了。”
他真倒楣!两位兄长在外招呼亲友,他则得忍受母亲突来一句的逼婚论,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哼,老妈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你娶老婆呢?”一边叨念着,一边小心地牵着女儿的手。
一到会场边,白父接过女儿的手,带她走向红毯的那一边,四周悠扬动人的国乐声吹奏着结婚进行曲,纯白的梅花瓣由上飘下。
白景心被带到定位,她从红盖头下看到一截日本和服,和服下是一双刻着火鹰的木屐,这……这……好个中日联姻。
台上站着意大利籍神父证婚,着日本和服的新郎,披霞戴冠的中国新娘,燕尾服打扮的三位兄长,长袍马褂及旗袍的女方父母,这画面有些突兀。
宫城信夫在新任总裁天柳影的陪同下也到场观礼,当然小护士广美也吵着要跟,而平野家的人因平野正次骤下的决定正在气头上,不克出席这场宴会。
早春家的人则因先前发生的不快事件,自觉无颜而谨以贺礼致喜。
冗长的婚礼结束后,宾客尽欢,而主嘛……一脸阴霾。
“玩够了吧?狐狸,可以放我们度过剩余岁月了吗?”他不再唤她维丝娜,因为他觉得狐狸才是她的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