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寻来您这前,臣就在溪边与那女子照过面了。”库开据实以告。
“真会蘑菇,去把人找来吧。”他撇了撇嘴。
“可是她已不在那儿了。”
“什么”那女人竟敢不告而别!他怒潮又起。
见他龙颜大怒,库开以为汗帝怒他私放了人,吓得赶紧又再跪地。“汗帝,臣不知那女人是汗帝的人,只是听见溪边人声吵杂,说是那女人逃婚,一干人正将她押回去处置。”
“逃婚?那胆小的女人敢逃婚”哲勒沐竟有些失笑了。
见他脸色舒缓,穆劳德的心头跟着一松,话也多了起来,“那女子是汉人,照规定,汉族姑娘要成亲,初夜权必须献给咱们金栈人,让汉人姑娘头胎先生下金栈娃儿,让金栈子孙的种能洒满整个中原大地。我想那汉族女人是不想献身给咱们,才会铤而走险的逃婚吧。”他猜想道。
汉族女人逃避初夜被非丈夫以外的人占有之事时有所闻,虽曾立法严惩逃跑的女人,但是汉族女人坚贞、宁死不屈者多得是,这女子想必也是其中一个吧?
“初夜权……难怪她一直急着离开……”哲勒沐冷下脸,刚毅的脸庞上浮现令人惧怕的神色。
“那保长亲自来逮人了,那女人这会回去非得乖乖屈服,献出身子不可了。”库开不察汗帝的神色已变,自顾自的说。
“谁敢碰那女人”哲勒沐怒喝道。
“啊?”库开闻言受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不成那个女人不能碰?“那……那女子被带走好一会了,他们居住的村子离这不远,汗帝若要派人追回,恐怕……”瞧汗帝的脸色,他不敢再说了。
“你亲自快马去追!”哲勒沐面露出一丝焦急。“定要将人救下,若能顺利将人保住,朕饶过你救驾来迟的死罪!”
“你们汉人在我朝里是最下等的人,居然还敢跑”
!重重的一巴掌随着话声落在冉璧玺的脸上。
她左脸颊立刻红肿了一大片。“请你别碰我!”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她仍拉紧了衣襟躲到床角,怎么也不愿受辱。
“碰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资格拒绝。”保长狞笑道。
“我……没嫁……还没嫁。”她颤声说。
“堂都拜了,现在说没嫁成吗?”
“我是被逼的,我根本不愿意嫁人!”
“逼?”保长冷笑。“你虽管那男人叫大哥,但他说你是他的童养媳,既是童养媳就只差成亲而已,这怎能算是被逼的?况且说到逼……就该知道真正逼你的人是谁,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他得意的淫笑起来。
这女人在他来到这个村庄担任保长后,一见即惊为天人,便处心积虑的想染指她,却遭到她极力抗拒,还以死要挟。原想干脆娶了她算了,但又不屑与汉人通婚,最后终于等到她嫁人,自己当然就急着行使这初夜权,没想到这丫头竟在拜完堂后居然敢逃跑,让他气得跳脚,现下将人找回来了,哪还容得了到嘴边的肉逃了,顾不得她浑身脏污、脸也未洗的,猴急的就算强逼使强,也非吃了她不可!
“请你放过我……”冉璧玺无助的流下泪来。
“作梦!”他色心既起,怎可能罢手。
接着一把扯过她的身子,粗鲁猴急的压了上去,双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摸,她尖叫连连,挣扎的要推开他,可身子纤细的她,怎么抵抗得了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转瞬间她衣裳被撕裂了,露出了淡紫色的兜衣,那保长瞧了更兴奋,简直欲火焚身。她惊慌不已,又摆脱不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肮脏身子,望着床梁顶,不住的泪如珠串滚滚而下,绝望的想,与其受辱不如求死。
在身子被彻底蹂躏之前,她打算咬舌自尽,才下了决心!突然间,她身上的重量不见了!
“哎呀!”一声哀嚎从墙边传来。
冉璧玺愕然转身望去,就见那名粗汉竟被瘫在墙角,也不知摔伤了哪里,口中哀叫连连。
视线一梭巡,惊见床尾处站了一个陌生男子,他只看了她一眼,便脸庞微红的转过头去。
她一怔后,马上领悟到自己的衣衫不整,羞愤的想赶紧找到衣物遮掩裸露的身子,可这床上连块毯子也没有,她原本的衣裳又已被撕烂,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口起了一阵骚动,一个男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与对方目光交视,愣住了。“你怎么来了!”她话还没说完,就愕见方才救她的那名陌生男人朝他单膝跪下。接着门外传来吵杂的喧哗声,像是有大批的人想进来。
“全滚在外头,谁也不许入内!”哲勒沐瞥了她一眼,立即大喝。
顿时喧哗的声音消失,门外静得像空无一人。
库开手臂置在胸前,低首参见,这时他也不免暗暗心惊。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分,竟能让身受重伤的汗帝,不顾自身安危的亲自赶来?
哲勒沐脸色阴沉得吓人。“来迟了?”他劈头就问。
“没有,不过已是千钧一发。”库开抹着额上细汗速道。
这女人是他将功赎罪的保命丸,幸亏救下了,他自己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瞥向那女人狼狈的模样,哲勒沐眼里闪耀着致命的火焰。“去,将你的衣服给她。”他要扶他的穆劳德脱下外袍让她遮蔽裸露的身子。
直到见她慌乱的用那件袍子将身子裹密,他这才青着脸的落坐,沉声问向她。
“没事吧?”
冉璧玺脸上惊魂未定,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伤到哪了?”他脸上有着看不太出来的急切。
“我……”她只是委屈羞愤的落泪,还是什么都没说。
哲勒沐更恼了,泄愤似的瞪向刚由墙角爬起的保长,“混帐东西!”
库开马上为主人出气,那保长才刚起身就又教他一脚踢翻。显然这家伙命不长了,他也不用留情。
那保长痛得闷哼一声后,怒嗔质问:“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我的地方伤人!”
“狗眼睛,你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库开再踢他一脚。
保长忍痛,睁大眼瞧向踢他的人,愕然惊见他身上的装束。这是金栈第一勇士的盔甲!他当下惊凸了眼。若这人是库开,那他服侍的人不就是―
登时急瞧向落坐的人,虽然衣着破烂,但那冷酷威怒的傲然神情……
“汗帝!”他魂飞魄散的趴在地上,浑身开始颤栗不休。
汗帝竟然会驾临他这个小小保长的地方,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是你打的?”哲勒沐冷声问他。
“是……”保长答得心慌。汗帝驾到,莫非跟这女人有关系?
“哼!”这哼声更冷了几分。
保长脸色青白。他确定冉璧玺只是一般汉人,怎可能让汗帝为了她亲自前来?
“汗帝……”
“你嘴角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他暂不理会跪地惊恐的保长,忽然眯眼端视起她嘴唇上的血痕来。
“你是金栈的汗帝?!”冉璧玺听见这些人对他的称呼,惊呆了,答非所问。
“你方才想咬舌自尽?”哲勒沐忖度了一会若有所悟,一道火苗正迅速由胸膛生起。
她仍只是瞪着他,没法言语,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金栈国的皇帝。
“穆劳德,将人拉出去斩了。”他以为她羞愤过度,为了平息她的愤怒,他沉声下令。
“为什么要杀我?汗……汗帝,这女人是汉人,前晚刚成了亲,小的正依规定与她行房,希望她能诞下咱们伟大的金栈子孙,小的何罪之有?为何您要将我问斩呢?!”保长吓得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