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见您,这误会一辈子都解不开了。”她努力想让老人家消气。
“误会?哪里有误会?御笙不去相亲,直接违抗我的命令,我误会他什么了?现在‘ JB 集团’ 总裁已拒绝我的解释,答案很明显,我已经得罪一位重要企业家,御笙可是让我颜面尽失,尊严扫地,还有哈好说的!咳咳咳……”欧鹤话说得太急,呛到。
“别气别气,气坏身子对您可不好。”范晓破赶紧上前安抚,她可不是来制造更多愤怒的。
深知老爷子心性的欧御笙,从小就迎合爷爷,让欧家爷爷觉得他是个听从长辈训戒的乖孙,欧御笙更是为了讨得爷爷欢心,一直遵循着他所有的规定,不敢特别出风头与做出争权的举动,只在自己所属的领域里展现他是顶尖出色的领导者特质,果然让欧家爷爷特别喜爱他。
但现在变了,欧鹤的命令被挑战,好面子的欧鹤无法接受欧御笙的拒绝,于是情绪强烈反弹。欧鹤再道:“御笙跟你之间的事情弄得反反复覆的,你们今天决定在一起,那么明天会不会又分开?如果我把事业交给御笙,他做裁决会不会也一下子同意、一下子反悔,给我搅得天翻地覆,弄垮了公司?”
“御笙并不是这种人,他的定性与耐性一向强韧,爷爷不能因为单一事件就抹煞掉他的实力,尤其您观察他这么久时间,不可能不了解他。”
“哼,只有单一事件吗?‘红人集团’的合约他也输给别的企业,他的能力已经让我质疑了。”他其实也不明白御笙最近怎么变得如此“古怪”。
对喔,那奇妙的“红人集团”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欧御笙怎么可以轻易地把合约让给了“千强集团”,且至今都没任何解释。
“然后你又跑来教训我。”欧鹤想到就不满,忿忿地一回身,忘了身后脚下有鹅卵石铺地的造景,老人家动作反应较慢,脚跟一踢到石头,吓一跳,眼前一花,重心不稳地就往后仰倒。“啊……”
“小心。”范晓破见拉不住栽倒的老人家,干脆冲过去当他的垫背,让他仰倒时不至于后脑着地以及撞伤老骨头。
“哎哟。”欧鹤吓傻了,待回过神来时,没感到疼痛,知道自己一身老骨头是被范晓破给救了才没散掉。
“没事吧?”范晓破闷声问道。被重压,的确是挺痛的,但老人家更禁不起一摔,当然救欧家爷爷要紧。
“哼,你有副好身手,果然虎父无犬女。”他向来都是由她的父亲在保护他的安全,也因为她父亲的付出而让他对范家有着情感,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范晓破让他丢脸,他已不再喜欢她。
“没事吧。”欧御笙疾奔而来,远远地看到范晓破救了跌跤的祖父,赶忙上前扶起祖父,见他安然无恙,才问道:“爷爷还要继续讨厌晓破吗?”
“别以为这样就能重新取得我的好感。哼!”不过声调已没那样的坚持。
“你们怎么回事,后辈在欺凌长辈?”采旋也跟着出现。她接到消息,范晓破跟欧御笙都在主宅里,她整晚没睡都在观察他们的举动,见欧鹤跌倒,当然要利用这机会移除最大的绊脚石。
经过这几天来的调查,她确定了欧御笙因为件逆公公的命令而惹得老人家气愤难消,另外范晓破也搅和在其中,这个自翔正义的女娃,做事总是横冲直撞,会得罪公公也只是刚好而已。
“御笙,你可不能因为爷爷生你气,你就大逆不道的连爷爷都想陷害,甚至还联合范晓破欺负老人家。”她故意说成是后辈推倒长辈。
“我们没有欺负爷爷啦。”范晓破急急要解释。
“谁知道呢?听说御笙近来个性大变,而且与你这丫头有关系。你们当后辈被讨厌就该去反省,离爷爷远一点,别惹他生气。”采旋拨开这两人,自己去搀扶欧家老爷子。
她就是要打铁趁热,加油添醋制造两方的对立,对她才有利。
欧御笙没吭气,只是凝视着采旋伯母守护祖父的动作,他知道、她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替她儿子欧提业得到“欧风集团”
二房采旋一直在布局铲除他这个大障碍。
所以在范晓破前往“千强集团”做交接的这几天,欧御笙其实也在等待何采旋与罗千强有进一步的出手动作,然而却是平静无波。
她怎么会停手?
二房采旋跟罗千强连手,并且吸收范晓破进入“千强集团”,不就是要利用她来抢夺“红人集团”合约,好让爷爷对于“红人集团”合约没抢到手而对他打负分吗?
他故意放手做测试,果然印证了二房采旋的心机。更是印证罗家跟二房采旋连手伸进了欧家的继承权争夺战里。只是,欧家家事与罗家人何关?他继续追查深究,发现罗千强的父亲罗翼这几天并不在台湾,而且罗翼所订的航班座位邻座竟是何采旋。
他去向伯父询问旋采伯母的行踪,确定了采旋伯母的确是出国了,他灵机一动,顺藤摸瓜地继续调查下去,竟然发现到惊人秘密,采旋伯母与罗翼有着长久的友好关系。
豪门世家为了财产争夺而闹不合,正常。世家之子为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也不足为奇,而世家夫妻之间的爱情混乱也常常发生,不用太过意外。
所以采旋伯母与“千强集团”的退休总裁罗翼,两人有着不可告人的交往在他眼中也属正常,但意外的是这两人暧昧关系竟是长达二十多年。
所以采旋伯母与伯母的独子欧提业,他的身世……
欧鹤配合何采旋的说辞,烦躁地道:“对,离我远一点,你干脆就把范晓破带出国去,我会拨一笔钱给你们,随便你们要去哪个国家都行,我眼不见为净。”
范晓破吓坏了。“爷爷,这……这什么意思?”
“就是离开欧家的意思啊。”何采旋替欧鹤把话说清楚。她太开心了,她终于把最碍事的绊脚石给踢出竞争外,太棒了。“堂堂‘ 欧风集团’ 总裁的命令一出,断无更改机会,对吧,父亲?”
“……对。”面子拉不下来的欧鹤顺着媳妇的口气说道。
“你们两个听见了吧,别再吵爷爷了,离远一点。父亲,先回屋里休息吧,天气变凉了,您可不能着凉,家里和公司都还有很多事务需要您来决定,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她不着痕迹地扶着欧鹤离开花园,往主屋而行,让两人没有机会改变欧鹤的想法。
“爷……”
欧御笙拉住范晓破,对她摇首。
“不追上去解释吗?”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用。”他回道。
她望着他,疑惑地问:“你太奇怪了,你明明宣誓江山和女人都要得到手,但你一直都这么轻松,被赶了也无所谓,我都迷糊了。”
欧御笙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带着她漫步在花园里,柔声回道:“你还是迷糊一点比较好,否则你那激动性格若是爆发出来,会坏我的事。”
“什么呀!”她抗议着,但却感受到他胸有成竹的笃定。风轻轻吹,花朵树叶轻颤着,虽带来凉意,但他的手掌却是那样的温暖以及安全,也抚平了她激动的情绪。并且范晓破又嗅到他的阴险算计气息了。
“我也要参与喔。”霍地,她迸出一句,她应该对他有信心,他能如此轻松面对欧家爷爷的愤怒,显然是有把握改变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