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星期回去‘千强集团’做辞职交接,要快。你要多少时间?”欧御笙问她。
“完整交接的话可能要—— ”
“三天够了吧?”他打断她的话。
她皱起俏鼻。“我能说不够吗?”
“不能。”
“喔。”她又哀嚎一声,他竟然连时间都不多给。
算了,反正辞职就再去找别的工作,她可没有依赖欧御笙过日子的打算。
范晓破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把车子开离市区,往郊外而行,看着行车路径,她却是愈看愈疑惑。“你要去哪儿?你不是说要吃午餐吗?”她受伤的这几天他都待在她家里协助与照料她,确定她没事才会进“欧风集团”总公司,两地奔波忙碌也真是累坏他了,她看在眼里是感动又感激,也认为跟他交往的感觉挺不赖的。
“到我家里用餐。”欧御笙天外飞来一句。
“哈?到你家?”范晓破错愕地坐直身子,侧首看他。“你要我到你家里?”
“爷爷约我中午用餐,就一起吃吧。”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见欧爷爷?不好吧?”她有些踌躇。她也了解欧家爷爷的权威向来不容被挑战与冒犯,所以已离开欧家的她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欧家爷爷肯定会不舒服,何况她可是在欧家爷爷的暗示下跟欧家告别的耶!
“哪里不好?”欧御笙耳闻到爷爷安排了相亲宴,所以决定先带范晓破回欧家,让爷爷取消办相亲宴的计划。“你跟我爷爷一直相处得很好,现在去见他有什么不对?”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在我决定不再与欧家有瓜葛的那一刻起,好交情就中止了,欧爷爷认定我跟欧家不会再有联络,而当时分开,欧爷爷的认知就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彼此,所以我该走,我不可以妨碍你交女朋友。如果我现在回去,而且还是跟你在一起,那爷爷会怎么看待我?又会怎么看待你?欧爷爷的性格你该比谁都了解,他最不能接受后辈的反复以及冒犯,我们若做出超过他掌握的状况,他会不开心的。再加上你我也才分开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又走在一起,甚至是以情人的姿态出现,他会以为我们在戏弄他。”她的出现会不会又成为欧御笙的麻烦?这是她所顾虑的。
“你知道我并没有交女朋友,所以不会造成什么妨碍。”也就是情况已转变,他才要阻止相亲宴发生。
“妨碍才大哩,爷爷命令你去找女朋友,结果你没有遵循,这已经违背爷爷的命令了,罪一条。如今我又冒出来,他一定会认为我们是故意在挑战他的权威,又多一条罪。”
“你不用想太多。”他只轻应一声,没对是否触怒欧老爷子多做着墨。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好奇怪,合约被抢一事他无所谓,而她的出现可能激怒爷爷,他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硬把她往老人家面前带,他的做法跟以前的小心翼翼差别颇大,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车子已驶进私人道路,欧家豪宅大门已在眼前。
车子开进欧家豪宅的停车场,下车后,欧御笙领带着范晓破往餐厅的方向而行。范晓破不安地环视着两个多月没来的仙境,欧家还是一样的漂亮美丽,只是她的心无法平静,惴惴忐忑,等会儿见到欧家爷爷时会出现什么状况呢?她又该怎么做?她乱无头绪。
“快走。”欧御笙催促她。“已经迟到了。”
“你真要让我见爷爷?”她拖着僵硬且缓慢的步伐。
“当然。”他道,干脆走到她身旁,拥住她的肩膀,硬是带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而行。
“老爷,御笙少爷回来了。”管家先进餐厅跟欧鹤报告。
“不过他迟到了。”欧鹤看了看腕表,眉心蹙起。“这孩子最近是怎么回事,做事情愈来愈脱序。”他原本对欧御笙是有着很高的期待,而且这孩子一向顺从,也总能把他所交代的任务完美达成,从来没有失误过,深得他信赖,但这回他如此轻忽“红人集团”的合作案,为何?他正要利用午餐时间好好询问他合作案失败的原因。
“御笙少爷还带着客人要与您一起用餐。”管家再说道。
“客人?什么客人?他的女朋友?”难不成这段时间他脱序的行为是因为交了新女朋友?不,不对,他应该没有心仪的对象,这两个月来他未听闻他与哪家千金有交集,也之所以他精心安排了“JB 集团”总裁之女与他相亲。听传闻,“JB 集团”总裁之女对欧御笙非常迷恋,而且他在见过对方后也认为总裁之女十分优秀,于是决定顺水推舟地撮合这两人,更在与“JB 集团”总裁一番深谈后,开心地安排了一场可预见绝对会成功的相亲宴。
“欧爷爷。”玄关处,传来一声娇脆的嗓音。
欧鹤立刻认出这熟悉的声音。“晓破?!”怎么是她?
“爷爷午安,好久不见,您好。”她走到他面前,有礼地打着招呼。
天知道她的心脏坪坪狂跳,相处多年,她也算熟悉老人家的个性,她深深相信此时的他是不会乐意见到她的。
“怎么是你跟着御笙?你们不是分开了?”欧鹤的脸色果然沉下,这两人不是已分开,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范晓破暗叹口气,他果然不高兴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试图解释。“爷爷,我们是分开了,不过因为一些缘故,就又聚在一起,也决定重新再做好朋友,所以才会回来跟您报告。”
“什么缘故?是哪条道理让你们又在一起了?”他反问。
“就是!”
“思念,因为我会思念她。”回答的是欧御笙。
“思念?”欧鹤扬声,错愕地瞪看着孙子,审视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御笙最近变了个样,跟他所熟悉的态度完全迥异,他已凝聚着不满。“哪里来的思念?当初我要晓破离开你,就是因为你对她毫无感情,怎么突然间你又开始重视她,还会思念她?”他当时凑合他们,他们却不愿在一起,他要他们分开,竟又偏偏要走在一块儿,这分明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嘛!“什么思念?这是胡扯瞎掰的吧?分明就是找麻烦、挑衅我!你们两个该不会联合起来要戏弄我吧?”
“您别误会了,我们没有戏弄您的意思,我们哪里敢戏弄您呢。”欧家爷爷性格高傲,做事又不按常理,独断独行的个性更是不容许被挑战,一旦认定的事情更从不更改,所以欧御笙自小就低调且看他脸色,就是为了避免触怒他。
但欧御笙和她两个月前慎重地对欧家爷爷表明绝对不会在一起,结果现在却又走在一块儿,难怪被欧家爷爷认为颠三倒四甚至有意戏弄。
范晓破愈想愈担心,最无法容忍被戏耍的欧家爷爷该不会给欧御笙一个大叉叉,然后取消他继承人的竞争权吧?
“是我强要她回到我身边的。”欧御笙说道,又一次把责任揽回到自己身上,完全不在意老人家正在怒火中烧。
“你?”欧鹤双眸冒火。
“是我决定的。”欧御笙没有因为祖父的不悦而改弦易辙,反而更加强调。
欧鹤眯起眼,对于他持续的“说明”更意外,这孩子一向顺从他,从不让他生气,可现在对他是充满着对战情绪。
欧御笙再道:“当时我不承认想跟晓破在一起,是因为逃避与压抑,不过在受到刺激后,我确定自己先前的做法是错误的,为了改变错误,所以我回头找回晓破以解除我对她的思念,我更打算跟她在一起,而爷爷应该要开心地祝福我们才对,而非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