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乖,爹爹疼。”
“娘也疼。”
小繁盛不依不饶,继续大哭,委屈兮兮的哭着,只是没想到皱成一团的小脸,却看得上官武玥心情大好,“笨儿子。”
说完,拿起貂毛小被,细细将儿子包好,“走,爹爹带你跟你娘去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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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梅园极大,每到冬日,上千株梅花齐放,极是美丽。
上官武玥抱着儿子,携着妻子,漫步这梅林中,小繁盛被眼前景色所吸引,也不哭了,两只眼睛看啊看的,似乎十分稀奇。
上官武玥笑,“小子第一次看到梅花,看傻眼了。”
花开原本没想到这个,经他提醒才想起,对欸,这是小繁盛第一次看到梅花,难怪表情这样好笑。
居然还流口水!
她取出手帕,轻轻给儿子擦了口水,见儿子小脸庞白胖可爱,忍不住亲了一口。
小繁盛咯咯的笑了。
上官武玥看着小娘子神色温柔,心中渐渐觉得温暖起来。
想来,他的小娘子真的很神奇,不但每日让他心甘情愿早回家,就连以前喜欢去的酒楼也不去了,相貌虽然不是一等,但就是有种从骨子中透出的温顺乖巧,让人忍不住喜欢。
亲自服侍他梳洗穿鞋,有时巡视桑园回来劳累,她也总会帮他捏捏手、捶捶腿,衣服鞋袜全部由她亲手缝制,从不假手他人。
家里长辈多,规矩繁杂,她也都一一适应。
然后还生了一个儿子。
虽然他并不是非要儿子不可,但小繁盛的出生,的确让家里快乐许多,“有后”这件事情对于三代单传的上官家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他甚至觉得,奶奶跟娘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
这些,都是小娘子的功劳。
“给你看个东西。”
小娘子望着他,“什么?”
“在我衣襟里,你自己拿。”
花开闻言,伸手入他怀中,一下摸到一个东西,丝缎绣面,带着微温,大小感觉应该是个荷包。
取了出来,果然是荷包没错。
可是,他给她看荷包做什么?
等等,鸳鸯戏水图,双丝缠绕绣,这个……这个是成亲后没多久,她绣给他的啊,久久不见他用,还以为被扔了,没想到……
鸳鸯戏水,另一面是同心结。
不管他什么时候反这荷包从抽屉中取出,花开都知道,他已经把她的心意,贴心而藏。
皑皑白雪中,花开对他展颜一笑。
那一瞬间,上官武玥觉得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待他将六王爷的喜服送上京回来后,他的妻子不见了,儿子也不见了。
奶奶要官告何家绣坊,并且还要他娶秀儿为妻。
第10章
一路奔波,上官武玥用最短的时间来回京城与江南。
去京城,是为了呈上六王爷的喜服,回江南,是希望早日回家陪怀着第二胎的小娘子。
归心似箭,足足比预定日子早了五日。
可是进入丝湖庄,却没有往常年前的喜气,非但不热闹,反而显得有些沉静,下人们平日就对他十分畏惧,现在更是连看一眼都不敢。
“少爷、少爷,您可回来了。”永伯远远见到他,一路便跑着过来,老脸上一片欣慰之色,“您回来了就好。”
“永伯,家里是怎么了。”
“哎,少爷,这说来话长啊,这个要从哪里说起,哎呀,这个可真是的,怎会出这样大事……”
上官武玥素知永伯说话抓不到重点的毛病,连忙打断他,“让永齐到书房来见我。”
进了书房后,丫头连忙奉上热茶。
“去跟少夫人说我回来了。”
“少、少夫人……”
上官武玥长眉一掀,“怎么,不认得少夫人,还是不知道少爷已经娶亲了?”
丫头吓得立刻跪下,“少、少爷恕罪,少夫人……少夫人……不不不在。”
不在?
“去哪了?”
那丫头嗫嚅道:“婢、婢子不敢过问。”
小娘子能去哪?
真是奇怪了,年节将至,家里一点喜气都没有,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好像随时怕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看那丫头抖得不像话,上官武玥不耐烦的挥挥手,看出可退下的意思,那丫头如获大赦似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就在上官武玥的烦躁中,永齐来了。
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跟永伯一样,“你回来就好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
“事情很多,你要冷静。”永齐深吸一口气,“第一件,老夫人把少夫人赶出去了。”
上官武玥不可置信的扬起眉,奶奶把小娘子赶出去?!
奶奶明明很疼她啊,小娘子又一向乖巧小心,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说她几句也就是了,怎会严重到要赶她出去?
外头已是冬天,白雪漫漫,她一个人怀着身孕,又要去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上京后没多久,少夫人的奶娘来找她,两人说些什么我不清楚,总之,是被多事的丫头给偷听去了,那丫头贪赏,就去跟老夫人报告,说原来何家千金早跟长工私奔去了,府里的少夫人其实只是何家的丫头,至于那私奔的小姐,最近才找回来,正在府中休养。”
“老夫人听了立刻找少夫人来问是否属实,少夫人承认后,老夫人气得不得了,直说要告官,让何家绣坊给个交代,说,明明是要娶小姐的,怎么可以给个丫头了事?!”
“所以奶奶……就把……就把她赶出去了?”
“老夫人要少夫人……滚回何家。”
永齐看着上官武玥的脸色,完全没有惊讶的样子,微觉奇怪,“你……该不会早知道了吧?”
“我数月前便已知道。”
当时张贾跟他说时,他还以为是开玩笑,直到他拿出下人名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金花开,出身:莘集村”,而他的小娘子偏偏就在这之前,苦苦哀求要一同前往这个村子。
想想,很多事情也就通了。
她跟画像不像的事,她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事,她服侍他比任何丫头还要俐落,何大方夫妻可以对这女儿不闻不问,应该是十八岁但看起来却又不像有那个岁数,还有,她力大得可以自己端起大盆水。
她会捕鱼,挖过大蚌……
刚开始当然是很受冲击,可想想,何家绣坊又算什么,他自己已经家大业大了,有何家绣坊不过锦上添花,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金花开就金花开吧,反正他很喜欢。
她既然瞒着他,一定有不得已之处,在她对他坦白前,他告诉自己,就把她当何芍药,别让她以为自己有破绽而不安心。
奶奶居然因为这样赶她出去——幸好是赶她回何家,至少不会挨饿冻着,等他跟奶奶说好,再去接她回来就是。
“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秀儿的大哥来寻她了。”
上官武玥点点头,“这倒是好事。”
“一点都不好。”永齐神色很是难看,“秀儿的大哥当初投靠父亲那边的亲戚,前几年因为碰巧救了落难的文官,那文官膝下无子,又见他身手不凡,于是收为义子,还推荐入宫当差,现在是御林军的小队长,娶了尚书之女为妻,听说跟京城一些大小官员都有些交情,寻到秀儿他本是很高兴,可是在知道妹妹还待在府上仍无婚配,当下便脸色不善,以为是我们上官家故意苛难秀儿。”
“没人跟他说是秀儿不愿嫁吗?”
“我们怎么说都没用,重点是秀儿跟哥哥哭诉,老夫人不让她嫁,她哥哥现在还在府上说要等少爷回来当面谈,老夫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前几日居然跟她哥哥提议说,不如让你娶秀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