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毅司蹙眉,总觉得她有后话没说完。
「没有,这样就好了,真的。」Selina拉紧白色羊毛披肩,海风吹乱她的发,显得苍白瘦弱。「关关,谢谢你今天来见我,和你聊过之后心情好了很多,至少我还有个能谈心的朋友。」
「Selina?」
「你有事要先离开没关系,我还想坐会儿,好久没看看这片海了,有点想念。」她笑。
「好吧!那我先定了,记得别待太晚,这里风大,小心着凉。」关毅司抓起外套起身,叮咛。
还是一样让人依恋的温柔……
「我知道,别像老头一样碎碎念,快走吧!你的女友还在等你。」她轻笑催促。
「我走了,保重。」再看她一眼,关毅司和她像普通朋友般道别。
原来他也可以把Selina当成普通朋友的,关毅司拎着外套步下台阶:心里的死结忽然打开了:心情好轻松。
「关关!」人还没走到停车场,劲瘦腰身倏地被人紧紧抱住,感到泪湿的脸庞贴上他背心。
「关关,对不起,我口是心非,我一点都不想你走!听见你有女友,我的心好痛,我简直嫉妒得快发狂了……」Selina泪眼汪汪的喊。
「Selina?」关毅司怔住。
「关关,我们复合好吗?我还是好爱你,我终于发现最爱的人是你。」她紧紧抱住他不肯放开,任泪水放肆奔流。「求你看在从前的分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原本的平静被她这句话打得四分五裂,关毅司背脊僵硬如石。
「我只剩下你了。」
天空画过一道闪电,响起了闷雷,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看就要下起大雨,如同他失去Selina的那个深夜……
第9章
妈妈,她可以得到爱情吗?她有好好听话抗拒他的好,可是仍身不由己啊……
妈妈,她不想变成因为王子背叛化成泡沫的人鱼公主,可她仍愿意赌这一把,赌他会永远爱着自己。
他没有回来。
抱着膝盖,单小浣蜷曲在沙发上,即使披着薄毯也不能抵挡从背心窜起来的寒冷。
天初亮,笼着薄雾的天光洒进屋内,可惜照不进她黑暗冰冷的心。
关毅司彻夜未归,打他手机,转进语音信箱,他会去哪里呢?
心中好多念头闪过,她努力帮他找着藉口,手机没电、和席小姐开了一夜长会、去探望刚出院的黄助理,结果两人忘情聊整夜……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又是同样的语音讯息,单小浣挂掉电话,将头靠在膝上。
这时,狗仔的话一句句跳进她脑海,打击她的信心,其实她没有把握,完全没把握当他曾经深爱的Selina回来时,他会如何抉择?
是她?还是Selina?
心彻底乱了,像有只无形大手狠狠抓住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终于明白夜夜等着父亲归来的妈妈当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关毅司……真的去找Selina了吗?
喀一声,寂静空间隐约传来门把转动声,单小浣猛然坐直身。
「小浣?」关毅司愣住,意外这种时间她竟会在他屋里。
「你回来了。」不是劈头质问他去了哪里,而是送他一抹笑容,至少他人是平安的。
「你不会等我一整夜吧?」关毅司在沙发坐下,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她的手心好冰一泺。
「我昨天遇到很不好的事,突然好想见你,所以……」她低下头,说不出此刻胸臆问翻搅的情绪是什么。
听完狗仔那些话,她回来后只想扑进他的怀里,好确定自己的爱没有错,谁知道却等了一整夜。
「发生什么事了?」关毅司担忧地问。
「已经没事了。」单小浣摇摇头。
「抱歉,我当时没能在你身边。」关毅司不舍地搂她入怀。
赖进眷恋的胸怀,单小浣娇躯微微一僵,嗅到不对劲的气味。
「你昨夜去哪儿了?」她勉强挤出不在意的笑。
没有声音,回应她的是沉默。
「毅司?」她抬头望入他的眸。
只要他说,她就相信。
「昨天我有个朋友气喘发作送医,因为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我在医院陪她一夜。」他低语,俊颜有丝不自然。
当你替关毅司设想时,他会怎么对你?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她忍不住又想起讨厌狗仔的话。
「原来如此。」单小浣轻轻点了头,更用力抱住他,因为这样她才能隐藏心碎的神情,还有不争气泛红的眼眶。
只要他说,她就相信。
她真的会相信他,纵使他身上沾染女人浓郁的香水味,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只不过她无法阻止胸口像快撕裂的痛和涌进眼眶的泪水,看来她没有想像中的坚强。
「小浣?」她抱得好紧,让他觉得奇怪。
「你一夜未眠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单小浣慢慢退出他的怀抱,庆车长发能遮住她的神情。「我想去医院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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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来看你了。」推开门,单小浣探出笑颜,充满朝气的喊。
「咦?你今天这么早?」单雪恩讶异,赶忙坐起身。
「因为人家想你嘛!我带了你最爱的早餐来喔!你趁热慢慢吃。」
心情像是异常亢奋,单小浣一进病房就忙东忙西的,一下洗水果,一下换花瓶的水,就是不好好坐下来面对单雪恩。
「小浣,」被她走来走去的身影惹得头晕眼花,单雪恩抓住她的小手。「先别忙,坐下陪我一块儿吃。」
「我还不饿,妈吃吧!」单小浣不敢直视母亲。
「小浣,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单雪恩定定望住她许久。
唉,她的脸真的完全藏不住秘密啊!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作了噩梦。」对!就是一场噩梦,一场她好想尽快结束的噩梦。
「真是这样?」知女莫若母,单雪恩不信。
「真的。」小浣用力点头。「你也知道我从小胆小怕鬼,我睡前不该看鬼片的。」
单雪恩缓缓松开手,粉唇扬起淡淡笑意。
「傻孩子,胆子小就别看,他没陪你吗?」她不着痕迹的问。
「他?哪个他?」
「还会有哪个他?」单雪恩静静看着小浣,清澄眸光仿佛早已看出她的破绽。
身为母亲,她多怕女儿会走上和她一样的路,小浣个性倔强,受了伤也从不喊疼,所以当她听见她也是爱上那样光华四射的男子,她时时刻刻都在为女儿担心。
「哦~~他呀!他昨夜很忙,他去开会。」即使床单已经很平整,单小浣还是不断来回抚平,显得心神下宁。
单雪恩把女儿拉近身侧,语重心长的说:「小浣,把心事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像我,不就常常在你面前泄漏脆弱的一面吗?」
「妈?」没想到妈妈会突然这么说,小浣心口微酸。
难道妈妈看出什么了?
「妈最近常在想,如果能好好养病恢复健康,或许就能出院跟你一块儿住了。」抚着她的长发,单雪恩轻语。
小浣照顾她太久太久了,是她该负起做母亲的责任的时候,将可能受伤的孩子收回羽翼下保护。
「妈,真的吗?」小浣眼睛一亮,不敢置信。
「我问过医生,按时服药或许能控制病情,要出院过正常的生活并非不可能。」单雪恩笑答。
「妈,那你服药吧!我一定记得提醒你按时服药,这样我们就能一块儿住了。」单小浣兴奋地拉住母亲的手,眼前已经浮现和母亲同住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