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融,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要抱着什么幻想,期待我会休了你,然后琵琶另抱。」他霸道地威胁,唇舌却温柔地撩过她的耳垂。
她浑身一阵轻颤,偎在他的怀中,许久才又开口道:「我已经说了我的秘密,那你呢?是不是能对我坦白?」
「你说今日的筵席?」他果然公平地和她交换起秘密,「这只是我试探南山将军那群人的藉口而已。」
「看他们会不会帮你造反?」
雁融大着胆子问出了这句话,却惹得他一阵放肆的狂笑。「谁说我要造反?我好好的王爷不当,为什么要造反?」
她抿了抿唇角,有句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天下人都在议论的那则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她没有问出口的话,他却替她说了,「你想说既然我握有那个遗诏,又怎么可能不想着造反,是吗?」
她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
他搂在她纤腰上的手一紧,在她耳畔轻声说:「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当寡妇的,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事情,我可不会蠢到去做。」
他真真假假的口气似是透露出什么秘密,其实又什么都没有说,让她更加如坠迷雾之中,而瑾元趁着她愣神时,再次将她按压在身下,藉着刚才两人好不容易融洽的气氛,温柔地占有了她。
这一次雁融没有反抗,虽然还是很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与他亲热,就好像外面随时会有人偷看或闯进来似的让她不安。
偶尔,她的脑海中会闪过一丝灰色的念头——这座清音楼,是属于于香香和瑾元的,而现在却情势相反,于香香住在她的跨院里,她和瑾元却在这里燕好,该说是讽刺,还是可悲呢?
瑾元不给她太多的机会胡思乱想,他要她在床上时全心全意地只注意着他,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所以,当他以浪潮一样的激情侵吞她的理智时,她再也把持不住地娇喘出声,那动听的吟哦让两人一起颤栗。
她是他的。雁融在他强势的怀抱中叹息着认定这个事实,她只盼着瑾元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是,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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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阳知道瑾元迟早会找他算帐,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笑咪咪地迎接他。
「近来你往这里跑得越来越勤了。」瑾阳打趣道:「成了家,该有点责任心了,我希望你早点入朝做事,这样也好替我分点忧。」
「别作美梦了。」瑾元气势汹汹质问道:「说,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鬼?」瑾阳故作不解,「你看我桌案上这么一大堆的政务要处理,怎么会有那样的闲工夫?」
「明人不说暗话。」瑾元冷笑道:「你送雁融的那串项链是什么意思?」
「雁融没有和你说吗?那算是我补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用你母后给你的传家宝当作新婚贺礼?」他压根不信,「你若是对雁融有任何企图,我必须先警告你,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一国之君,如果对我的人打任何的鬼主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瑾阳挑着眉毛的样子和瑾元其实很像,再加上他们的容貌本来就有几分相似,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倒有点像是在照镜子。「这么说来,你已经将雁融当作你的禁脔了?」
「什么话?」瑾元皱着眉,「她是我妻子,又不是一盘肉。」
瑾阳呵呵笑出声,「好吧,我坦坦白白地告诉你,我送雁融那条项链,一点邪心杂念都没有。没错,我以前说过,这条项链是要送给我未来的心上人的,但如今转送给雁融,其实是希望你们俩除了是夫妻之外,还能是一对有情人。你知道这项链的来历,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
瑾元质疑地瞪着他,他又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不信,这次来找我,也不只是为了那么一条项链吧?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问,你我兄弟难得坦白一次,不如一次问个明白。」
瑾元沉吟片刻,缓缓问道:「你和雁融说,我有危险?什么危险?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我若是直接和你说了,你信吗?」瑾阳苦笑道,「从小到大,你老是对我说的话存疑。其实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骗对方比较多?你心里应该很明白,结果却让瑾荣以为我是狐狸。」
瑾元盯着他的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一抹笑意。
「你说我骗了你,你指什么?」
瑾阳盯着他的眼,古古怪怪地笑着,「那封遗诏,到底是谁搞的鬼?我已经向你坦白了项链的事情,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这个谜,如何?」
瑾元哼道:「市井流言,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在意,当然在意,而且非常在意。」瑾阳的眸光凉凉,「因为如果让我知道真的是有人在陷害我,我一定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瑾元面对他的威胁,除了笑,还是……笑。
第8章
雁融这几天老是有点心神不安。
清音楼之事过后,她没有再和瑾元好好地谈过。在他们之间,她感觉得到有种东西正在微妙的发生变化。
似乎除了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以外,他对她的感情也不只是单纯的猜忌和冷漠,甚至当他拥抱着自己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真实的力度,充满了霸道和温柔的力度。
这一切,不该是他故意装出来的,而是自心底生成。
那么,或许上天真的垂怜于她,让瑾元的心开始渐渐倾斜到她这边来了……
但皇上的提醒也一直让她心存阴影——
这个人,不是你在几日内就可以掌控住的。
她真的不想「掌控」瑾元什么,除了,他那颗心……
爱,是毒药,尝到一点甜头之后,就想全部占有。她知道自己应该像母亲那样,一边擦着泪,一边笑着将丈夫送到另一个夫人的房间门口,但是她真的这样做了之后,才知道会让自己的心有多伤。
不过,无论她和瑾元现在相处得有多好,隔着面前这扇窗子、几步之外的房内,却有一个女人,就像她的心魔一样,挡在她和瑾元中间。
为什么自己要比于香香晚了几步来到瑾元身边?如果于香香不存在……
她悚然一惊,赶快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恰好荷香进来问道:「王妃,厨房那边问,每天给于姑娘送过去的燕窝要什么品种的?是金丝,还是……」
「血燕。」她轻声说。
荷香扁扁嘴,「血燕那么珍贵的东西,她怎么配吃?」
「她现在怀有身孕,也许怀的就是将来的小王爷,即使不是男孩儿,也是个郡主,当然要多进补一些好的。」雁融知道荷香心中是护着自己,但又不好和一个奴婢多说什么。「让厨房每天晚饭的时候给她送去,不要说是我让人做的。」
「王妃,您给她做了好事,还不让她知道,哼,谁知道人家在背后怎么说您呢。」荷香唠唠叨叨地要出门,又想起一事,「对了,王爷刚回来,问您有没有空,去他的书房一趟。」
「哦,好的。」
雁融收拾了一下,赶快来到书房。
瑾元正喝着一碗汤,大声地赞叹着,「这汤的味道真是不错,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喝过?」
雁融正好进门,听他这样说,不禁笑道:「这是广德楼胡师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