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拿了我的钱还玩女人……呃……我……我还年轻难免有生理需求,所以……呃……我就……”哎呀!她怎么那么不禁激,连不该说的话也说出口。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直接说自己饥渴难耐不就成了,都四十岁了还好意思说年轻,鱼尾纹深得都快跨不过去。”
“苏麻家的野丫头你插什么嘴,我们的家务事岂容你这外人多事。”敢暗讽她老了,她一定要把她赶出月牙湾。
夏天顽皮的眨眨眼,朝她抬起右手。“看仔细点!这叫钻石,不过俗气的人都喊这钻戒。你不会不了解这代表的意义吧?”
“你……”她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野丫头哪能盖过她的丰采。
“她说的是实情,我已经向夏天求婚了,再过不久她将成为我的妻子。”美丽的夏日新娘。
露出欣慰笑容的卡莱儿夫人为两人高兴着:心想她又有得忙了,完全忘了身体上的疼痛。
气愤的伊芙当场挖了一把泥上掷向夏天。“我不同意这件婚事,你们不能结婚。”
夏天在寒冬夜耳边嘀咕,“她丢我。”
他脸色当下一沉。“我的婚事不需要你同意,你最好有自食其力的心理准备,我不会再供给你生活上所需。”她得意太久了,不晓得如何向人低头。
“什么……”颤了一下,伊芙惊慌的冲上前拉住寒冬夜的手。“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你不能不管我。”
“他死了,婚姻关系也终止,我之所以继续给你生活费是因为冬雪还小需要母亲,而她看来长大了,可以单飞。”再跟着她只会更愤世嫉俗,不相信真爱。
以前他不曾关心她,现在还来得及补偿。
他怎能无情的待她,他们是一家人呀!“难道你绝情如此,父亲一死就不当我是一回事,好歹我也是寒家的一份子。”
“下次算盘打精些,别以为老的死了就能独霸财产,他比你想像的更精明。”
什么也没留给她。
“我是他的妻子本来就该得到他一半的财产,他凭什么不给我。”她恨。
恨他不念夫妻情份,居然将财产全转到儿子名下,让她一毛钱也得不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亲的死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不值得信赖的妻子。
父亲死前几天曾语重心长的说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母亲,可是他却因一时愚昧而害死她。
因为父亲的坦白,所以他决定原谅他。
“他是失足落海,与旁人无关。”他死了,可是却死得不干脆。
“我在悬崖底下。”想念曾在海中游泳的女孩。
伊芙的震惊全写在脸上,语气发颤得几乎无声。“你……全看见了?”
“非常清楚。”是的,他看见了。
“这不能怪我,是……是他的错,他想杀了我好谋取巨额保险金,就像他杀了你母亲以及第一任妻子,他要我的命呀!”
伊芙招供了。
有一天她和情人偷完欢之后,无意间发现丈夫私底下为她投保了几笔上亿的保险,而受益人都是他的名字,她不免起了疑心。
后来她私自跟踪他、调查他,这才明白丈夫又故技重施了,利用妻子来谋取巨利好壮大自己,他第四任妻子人选正是希腊巨商的遗孀。
为此她恨极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先下手为强,约他到悬崖附近散步,假意掉了耳环低下身寻找,趁他没防备的时候推了他腰腹一下。
原本以为他死得毫无警讯,留下的身后事必由她一手打理,铁矿、烟草的收益够她一生无虞了。谁知律师的遗嘱一读她当场傻眼,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他暗留了一手,事先做好了财产转移免扣税金,为独子留下更多的财富却吝于分给妻女。
“你这女人怎么像没事人一样还吃得下,我的心脏吓得都快掉出来。”汉娜就怕看见一具躺平的夏天。
“饿了自然要进食,河豚妈妈。”瞧!她吃得比她还多呢!哪有受惊吓的模样。
“你还取笑我,当我看到寒家全烧光了真的吓了一跳,以为你死得尸骨不全。”
她都哭了,差点把汉斯吓死。
她从来不哭的,就为这个死女人落了生平第一次泪,结果还被嘲笑孕妇情绪本来就不稳定,要她多保重,都快气死她了。
“只烧了一半,你少带一颗眼睛出门吗?”还好月牙湾四面环海,吆喝一声全岛动了起来,不到三小时就把火灭了。
而他们却在地底下走了近五个小时,出来时还碰上当自己见鬼的练大医生。
“都怪汉斯那颗死脑筋反应太慢,没能及时阻力炸弹客逞凶,我罚他去翻旧档案背好每一个犯人的身家资料。”真是太胡涂。
要是他能认出当日调戏她的老头正是炸弹客的父亲,资料一调不难查出他并无女儿只有儿子,那名自称是他女儿的女子必有问题。
可惜他们疏忽了,才会让男扮女装的他给得逞了,又炸掉一幢房子。
夏天瞄了汉娜一眼,很痛心的说道:“格兰特女士!你刚吃了我的巧克力,你会胖死。”
“什么嘛!我才吃你一颗巧克力就和我计较呀!要不是我推你一把你会找到这么好的老公吗?”让人眼红得想掐她几把。
“还不是。”她嚣张的抬抬眉,趁机多补充些热量,省得待会儿没得吃。
夏日的最后一天,风轻云淡,晴空朗朗,适合做户外活动。
“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令人咬牙切齿呀!今天结婚的人还敢嚣张,你的良心呀偶尔也拿出来晒晒太阳。”
非叫那几个小子灌醉她,尤其是失恋的威廉,她一定要怂恿他亲吻新娘,然后让新郎醋意大发的吼她两句才像话。
“结婚呀!”夏天佣懒地哺了一句,斜睨着不像猫的可乐。
它竟然成了婚礼的前领者,穿上帅帅的礼服还是只露出眼睛和爪子,可是它是只母猫呀!谁把它打扮得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帅公猫?
难怪它哀怨地瞪着她,仿佛在说:我是女生,我是女生,我是女生……
“时间差不多,你们准备好了吗?”一个新娘,一个伴娘,但怎么看都不像两个大人。
闲懒的夏天自己盖上头纱地走过来卡莱儿夫人身边,笑容灿烂的低声说:“地底那个女人你熟吗?”
强做镇静的冷然表情仍掩不住一丝惊吓。“地底有女人吗?我看你是太过紧张产生幻觉。”
夏天笑了笑,递给她一样东西。“月夫人说别再煮难吃的马铃薯泥,她快反胃了。”
笑声远去,楞在一旁的卡莱儿夫人简直说不出话来,半疯半癫的月夫人怎么会清醒地说她不要吃马铃薯泥?自从她死里逃生的躲入地底已有三十年没见过外人了,除了她。
手中的银铃是月夫人的最爱,夏天是如何拿到它的?
夏天,一种季节。
夏天,一个女人。
夏天缓缓走向等候她的男人,慢慢将手放在他手心。
执子之手,相约白首。
爱意流动在彼此眼中,深情不悔。
夏天找到了她的幸福。
在夏日的最后一个午后,幸福的钟声悠然响起。
月牙湾的天空下起花瓣雨,像在说着——
夏天,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