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柳杏眸睁大,她没有听错吧,这种时候了,齐伯还要她放心大胆的睡?
不过齐伯都这样说了,她贸然跑出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可是当一个大汉闯入车厢,一把亮晃晃的钢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不得不在心里叹气——齐伯,这样骗我很玩吗?
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朝车窗外看一眼,因她怕看到血肉横飞的画面,但现下她觉得,被钢刀架着的画面,也不怎么唯美就是了。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齐伯不见了——
果然是脱身不难,她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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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殷武杰,被来人的消息惊得把手中的茶碗打翻到地上了。
「夫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在前往庆国都城的途中遇到马贼,混战之中,夫人失踪了。」
「齐伯呢?」
「也不见了。」
殷武杰震怒,「庆国的军队是干什么吃的?那个平源王不是一直自夸手下能干了得吗?怎么会让人把人抢走?」
「平源王说对此深表遗憾,会为此事负责。」
「话说得倒是轻巧,如果柳儿有一丁点儿的差错,丘凤诚他就拿命来抵吧!」随着话音落地的是被殷武杰捏碎的茶碗盖。
军营里的人都知道,若将军改口叫平源王的名字时,就表示将军动了肝火,大夥彼此对视,看来如果夫人有个意外的话,就算两国不开战,两边的守将也要来场殊死战了。
殷武杰努力控制怒气,「让探子继续打听消息,务必找到夫人的下落。」
「是。」
「另外,密切注意庆国国都方面的消息,我想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单纯。」以平源王在庆国雷厉风行的铁腕作风,有人敢动在太岁头上动上,这不啻迎面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若肯善罢甘休倒是件怪事了。
见他交代完后,众人告退。
「柳儿……」含着痛苦的一声轻唤逸出唇,扶在桌的双手收紧,硬生生抓下两块桌角,「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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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没事了,别开口,安静的跟我来。」
没事才怪!
要不是四周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且还在贼窝之中,明阳柳早就先对来救自己的齐伯发飙了。
可恶,这齐伯自个跑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捉住时要如何应对,现在问她有没有事,怎么不让她气得咬牙。
不过,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否则齐伯的牛脾气一上来,一个人走先,留她在这里岂一个惨字了得。
于是,明阳柳就在暗自腹诽兼磨牙的状态中,跟着管家趁着月黑风高逃出了那座破旧诡异的山神庙。
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她实在无法理解,那群人一看到她就朝她要什么「龟灵玉」,那什么鬼东西啊,她听都没听过。
因为她给不出他们要的东西,没想到竟被他们绑住四肢,像货物一样扔在神案旁。
「小姐,你可以说话了。」
明阳柳跑得气喘吁吁,但马上不客气的开口,「齐伯,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先跑?」
「我不先跑今晚谁来救你?」齐伯老神在在,用他那一千零一号的表情回答。
「……」
「他们绑你的目的你知道吗?」
「他们跟我要什么龟灵玉的。」
齐伯万年不变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讶异,这让她很是惊奇,追问道:「齐伯,龟灵玉是什么东西?」能让齐伯变脸,一定是很要不得的东西。
「庆国的皇家兵符。」齐伯本就严肃的表情益发的严肃起来。
她一听更加一头雾水了,「那为什么会跟我要?」
「这恐怕要等到我们到庆国国都才知道了。」
「还要去啊?」她忍不住面露沮丧。
「难道小姐想当两国开战的元凶?」
「我自认还不够当祸水的资格,谢谢齐伯你这么看得起我。」
「那我们走吧。」齐伯来到一座林前,牵出藏匿在里头的两匹马。
明阳柳想到另一个问题,「齐伯,你觉得我相公听到我失踪的消息,真的会抓狂到让两国开战吗?」
「小姐放心,我已经传信给姑爷了。」意思是两国暂时还战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看到他因为我而失去理智,可是我也清楚,那结果责任不是我承担得起的。」
「走吧。」齐伯帮着她上了马。「我们进京去找金兰公主。」
她点头道:「我想这件事十成十跟她脱不了关系。」那丫头不会是上次吃了亏,这次回整她吧?否则那些人怎么会跟她要什么庆国皇家兵符呢?
「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保护小姐的。」
「思,我知道,齐伯最疼我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齐伯无声的笑了。是呀,他没有妻室儿女,从小看她长大,早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不疼她又疼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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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 庆国国主遭软禁,而金兰公主藉着她送来的那一车好酒,演了场好戏给她内斗的哥哥们看。
真是老调牙的原因,从古至今皇家三不五时就爱上演的好戏之一,只是明阳柳没想过,这辈子自己会有机会在这里头轧上一个角色。
而且,有一件事也让她困惑,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坐在椅中的金兰公主,然后一脸求教地问她——
「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公主,却掌握着皇家兵符?」
「因为别人想不到。」原因就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龟灵玉不是玉呢?」原来上次两人一起拚酒时,金兰公主胡乱塞进她怀里的那块像龟壳又像石头,也像砚台的东西就是那群人要抢的龟灵玉。
拜托,名字也起得专业点啊,明明不是玉的东西非要叫玉,就算他们打死她,她也是不知道自己有啊,要是为了这个原因而丢了小命,到阎王那儿说都觉得丢人。
「这是先祖起的名字,我也不明白。」金兰公主耸耸肩,「我觉得它更像一块残破的旧砚台,扔到路边都不会有人要。」
「对呀。」果然大家都是这样认为呢,真不知庆国的祖先在想什么。
「这次把你拖进来这淌浑水中,真是抱歉。」
「空口白话就显得有失诚意,公主殿下是否应该有点实质性的表示呢?」
「做人何必那么功利,我们好歹也有情比金坚的友情。」金兰公主的笑容很灿烂。
旁边服侍的下人们忍不住额上冒黑线,这两个如花一般美丽、像春光一样明媚的女子的对话还真让人越听越傻眼。
「公主知道我是商人,商人本就重功利。」明阳柳说得很理直气壮。
「可是我相信你不是利欲薰心的人。」
摸了摸下巴,明阳柳微微沉吟了一下,「其实,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一个利欲薰心的人呢,若我知道那东西是那夥人要的龟灵玉,我就开个高价卖给他们也说不定。」
「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当初我便不会将那东西塞给你了。」 「你那时喝得两眼醉茫茫耶,糊旦糊涂的掉了也是有可能的。」她怀疑的道。
「如此重要的东西,我不会出差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