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我这个孙女劳你辛苦了。」他们以后的路还很长,要同心才走得久远。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不足挂齿。」他态度恭敬的行了个日本礼。
「你的性情沉稳我很放心,不会做有损品德的事,不过小天刚好和你相反,活泼好动,像个一刻不得安份的野丫头,她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包容她。」她不是坏孩子,只是过于单纯,把每个人都当成好人。
「不,她很纯朴,乐观善良,虽然脑子里装的是一旦腐渣,可本质不差,稍加管教就会很得体。」环境对人的影响甚大,一旦回到日本,相信在潜移默化下她会有所长进。
希望。
「呵呵,你真把她看透了,她怎会说你不爱她呢!」当局者迷,她这孙女还真胡涂。「小天别再挤眉弄眼,扮鬼脸了,武人不嫌弃妳就该偷笑了,还偷偷掐他,是不满他说妳有颗豆腐脑啊?」
「啊,被阿嬷看见了呀!」吐吐舌,她赶紧装可爱。
常婆婆看着孙女,却对着孙女婿说话。「武人呀!你们关起门做的事我管不着,可是别太粗鲁了,人家瞧见了会以为我家小天被你凌虐得很惨,下回要轻点手脚。」
起初泉武人不解其意,直到看见新婚小妻子露在衣服外的吻痕和齿印,蓦地了悟而涨红脸,不自在地撇开脸。当时他不知道常婆婆的生命正在倒数计时中,以为她气色颇佳,病情受到控制,便起身告辞,不做逗留。
殊不知那不过是迥光反照的假象,就在这一、两天,她将告别挚爱的亲人。
「约会?!」都结婚了还约什么会。
「不管啦!这是你欠我的,我们没有交往就直接跳级结婚,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常乐天拉着他的手甩,简直像个任性的孩子。
泉武人偏头睨了一眼,无奈中带着一丝宠溺。「妳想去哪里约会?」
没想到他会答应,她一时间竟愣住了。「我想一下……啊!我们去放风筝。」
「放风筝?」他眉头一蹙,一脸古怪。
常乐天笑着挽起老公的手,将身子依偎在她专属的胸膛。「对呀!我要把风筝放得又高又远,让它飞到日本,你一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我写在风筝上的思念。」
「……笨蛋。」他动容地搂紧她,脸上尽是对她的怜惜。她反抱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
「我不笨,只是爱你,不许再叫我笨蛋。」
泉武人喟然叹息,抬起她的脸,深深落下一吻。「偏偏我爱的人很笨。」
咦!
咦?
咦!
等等……他说爱……
等等,她该承认自己是笨蛋,还是要装作没听见他说的那句话?
常乐天来不及雀跃就先苦恼,一张脸皱得像霉干菜。
第8章
在日本,新泉集团是总资产上兆的国际企业,它底下的子公司扩及日本各大城镇,在这个岛国国家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员工超过五十万名。上了年纪的泉新之助虽然身体依然硬朗,霸权的性格不减,可是他也明白,一手创建的王国要历久不衰、永保强盛,除了懂得经营之道外,还有善用人才。
宫野鹤久和宫野鹿久便是他培植已久的心腹,他们是对孪生兄弟,前者担任新泉集团总经理一职,而后者则是他的私人管家,也是泉家的总管,管理泉家的大小家务。
一在外为他开疆辟土,一在内安定根基,两人都是他的得意助手。
宫野鹿久终身未婚,而宫野鹤久有个独生女宫野晴子,芳华正盛,气质出众,才貌双全又拥有庆大学历,是不可多得的媳妇人选。虽然口头未提,但两家早有默契,一待时机成熟便公开喜讯,让两家合为一家,宫野兄弟继续辅佐泉家继承人,共创佳绩。
可是,最近却有个不实的消息传回日本,说是泉武人即将在台湾迎娶一名姓常的女人,爆料者叫浅仓久美子。
身为准泉家少奶奶的宫野晴子哪能忍受这种传闻,随即飞机票一订,带着泉家的管家,也是她叔叔,马上飞来台湾一探究竟。
「请问你们要找谁?」哇!好漂亮的女人,皮肤也白皙白哲得像开在池塘的白莲,晶莹透亮,让人既羡慕又惊叹,唯恐轻轻一碰,她的人会如同雪一般融化。
「请问这附近是否住了一户姓常的人家?」开口的是一名面容严峻的中年男子,严肃笔挺的穿著就像电视中常看到的管家一样,虽然是说中文,但带着浓厚的日本腔。
「姓常喔……」提着菜篮的常乐天搔搔耳朵,想着村子里姓常的人家有几户。
「这里的道路很难以辨认。」中年男人的语气中不无责怪,很明显看不起台湾杂乱无章的指标。
「对呀对呀!来我们红线村的外地人十个有九个会迷路,他们说绕来绕去的很像迷宫。」她一点也看不出人家眼里的蔑视,自得其乐的说得开心。
「请问妳知道常家的人住在哪个方向吗?」他的口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不想跟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常家哦!」她比比自己,心想,她又不认识他们,应该找的不是她。「你们要找哪一个常家,找他们做什么?」说明白点她才能帮他们找人,指点迷津呀。
「你……」
管家模样的男人正要严厉纠正她的态度,一只素纤誓腕轻抬,指示他退下。
「不好意思,打扰妳了。」气质高雅的女子清淡合宜的微笑从柔美脸庞漾开,柔腻如丝的细嗓轻轻一扬,是带点日本女人惯有酥麻腔调的中文。
常乐天彷佛看到早春的樱花绽放似的,酥麻得差点腿软,她收起大剌刺的个性,干笑的说:「不会啦!妳不用太客气,我们村长常说助人为快乐之本,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我一定义不容辞。」没办法,常去村长家赠饭吃,吃多了人家的口水,难免受了些影响,热心过头的想助人一臂之力。
「我想请问,最近可有日本来的男人要找常家人?」宫野晴子连皱眉都显得娇羞柔弱,美不可言。
「日本来的男人……」她想了好久好久,蓦然才想起家里就有一只。「啊妳要找武人吗?他刚出去耶。」他说要办什么护照,还要和东京方面连络。
宫野晴子美目微闪,声音依旧轻轻柔柔。「妳认识武人先生?」
「呃——还算满熟的。」常乐天一说完,自己先笑出声,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能不熟吗?
「妳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的态度转为冷淡,像在质问。
「关系呀?」她咯咯笑得好不开心。「就是黏在一起嘛!有他就有我,有我就有他,我们是连体婴。」她希望啦!希望两人片刻都不分开,形影不离。
宫野晴子一听,脸上的淡笑完全消失。「请不要随意污蔑武人先生,他不是随便的人。」以她这种人不配谈论他,更遑论乱攀交情,她该有自知之明,不可造次。
「咦!我有说什么吗?为什么妳好像很不高兴。」后知后觉的常乐天还以为自己说错话,兀自想着她到底说过什么。
反正她就是神经粗大的女人,不懂得看人脸色,她家大老爷还不是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的发火,拿她当沙包摔。
只不过……呵呵……他们直接摔到床上,衣服一脱做爱做的事,他的火就消了,而她则赚到火辣辣,令人害羞的妖精打架。
只是,太频繁也不好,她的腰快被他折断了,两条腿抬久了也会酸……一想到老公压在她身上,对她这样又那样,忍不住窃笑的常乐天脸蛋红通通的,眼中尽是藏不住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