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他冷哼一声。
「跟你学的啊,刚才不是有人上网拚命炫耀……」尉迟静见他一挑眉,马上想起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你的丰功伟业,我叹为观止。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详细合约,以及我们可以帮你安排哪些固定档次……」
尉迟静不着痕迹地移位走到桌边坐下。
司马昭跟在身后,目光盯着她的长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兔子不吃窝边草,况且是这种嫩芽,真要他咬,他也咬不下去!
「司马昭,你来了啊。」
此时,徐可风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徐老,我被小丫头认出是『无名』,逼我要跟她签约。我现在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司马昭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哈哈,你怎么一碰到小静,就什么事都兵败如山倒?」徐可风抱着阿忠狗狗,哈哈大笑地看着这一对。
「我不喜欢吃瘪的感觉。」
「请放心,和我们签了合约之后,一定会让你的名气一飞冲天。」尉迟静立刻换上温良恭俭面具,费心地解释起她爸妈公司合作的艺廊有哪些、他们旗下的艺术家又有哪些哪些。
司马昭看着她眉飞色舞神态,他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己这个亏算是吃得心服口服。
谁叫他眼拙,女的也看成男人呢?
第2章
两年后——
叮当叮当!
尉迟静从床上跳起身,她瞪着窗边的太阳,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她怎么会突然醒来。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门钤继续催魂似地猛按着,尉迟静诅咒一声,随手抓了几下奥黛莉赫本式贴着耳背的短发,跳下床时还顺便瞄了时钟一眼。
早上六点半。
她昨天帮爸妈处理一份他们今天在韩国策展要用的文件,半夜三点才睡,按电铃的人最好是有急事,否则休怪她出手揍人。
「喂!」她没好气地抓起对讲机。
「小静,小静小静小静……」
「这里没有这个人。」尉迟静挂上对讲机,嘴角却隐隐地上扬了。
这个臭家伙总算出现了,还以为他被亚马逊丛林的鳄鱼吞食掉了。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门铃按得更猖狂了,尉迟静直接走到门边,拉开大门。
一堵高瘦的墙挡在她面前,手指还压在门铃上,一脸死也要找到人的固执。
「好久不见。」司马昭冲着她一笑,伸手就要掐她的脸颊。
「喂,不要捏我的脸啦!吓,你怎么肿得像猪头?」尉迟静一挑眉,看着他脸上明显的五指印。
「被女人打了。」司马昭一耸肩,非常自然地走进屋里。
「噢。」尉迟静转身往回定。
「就只有『噢』一声,你懂不懂得要发挥女性特质、倾听朋友的心声……」他戳两下她的肩膀,要她回头。
「我要睡觉,睡醒再听。」她打断他的话,用下垂眼皮懒懒瞄他一眼,还故意打了个大大哈欠。
「我也要睡。」司马昭自动自发地从角落橱里取出毛毯,咚地一声倒进客厅长沙发里,闭上眼睛。
「要睡回你家睡。」尉迟静手擦腰,不客气地吆喝道:「当我家是不收费的汽车旅馆吗?骗我不知道你家就在我家楼下吗?你给我……」
呼呼呼……
微微鼾声从沙发里传来,嘲笑着她的对牛弹琴。
尉迟静鼓起腮帮子拿出相机,非常不客气地朝着他的脸猛拍了好几张。
要是把这些照片卖给报章杂志,让他们知道红遍全亚洲的「传奇」乐团鼓手司马昭,居然没事就爱打扰别人,那么……
倒楣的一定是她!
尉迟静蓦地打了个冷颤,因为知道此举若露馅,狗仔会开始跟踪她、扒她的底、干扰她的隐私。
她和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打从两年前,他正式和她爸妈的公司签约后,这人便像冤魂一样地死缠着她,搞得什么大小私事都落到她头上。搞到最后,他干脆给她冠了个「无名」的助理头衔,还发薪水给她。
在合作之初,他就告诉过她「无名」不是很想红。她原以为这是他艺术家怪癖作祟,直到她有天在电视上看到了「传奇」演唱会报导,这才发现「传奇」红到只要出现在公众场合,就会引起暴动。
难怪「无名」不想红,因为司马昭早巳红得毫无隐私可言了。
尉迟静看了司马昭睡觉时很放松的面庞,只觉得他脸上的五爪印很可笑,倒是瞧不出有什么让人心醉神迷之处,真不明白那些歌迷干么要把他当神?
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吗?她看到都快熟烂了。
尉迟静伸手掩去一个哈欠,抓抓头发,决定回房间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反正,司马昭如果一到她身边打转,铁定一时半刻不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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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起床了。小静,起床了。」
司马昭盘腿坐在她的房门前,拿起两根筷子权当鼓棒,把门板当成非洲鼓,摇头晃脑咚咚咚地敲着心里的旋律。
「吵死了!」门内传来一声生气闷哼。
司马昭想像着她此时必然揪成包子似的小脸,忍不住勾起唇角笑着。
要不是因为他知道尉迟静有多面恶心善,早早就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九霄云外了。
头一回被她过肩摔时,他只觉得她有意思,感觉是个很有他的缘的怪咖。后来在工作上合作,又在徐老家遇过她几次之后,对于她那种看似冷漠,实则默默关心的态度感到有意思。
和她斗嘴斗上瘾,不料却连到她家串门子都串成习惯,弄到她爸妈都把他当成儿子。只要他们在国内,吃喝绝对少不了他一份,所有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相亲相爱了起来。
是故,他后来才会决定把住处移居到她家楼下。因为即便他生命中的女人来来去去,但小静却是他永远的好哥儿们。
「小静妹妹,吃早餐了。」司马昭把鼓棒在手里转了一圈,继续敲着她的房门。
「你敢叫我做早餐给你吃?」尉迟静打开房门,头发乱糟槽,口气听来像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我哪是那么不识相的人。我已经派人送来你最爱的重量级早餐,西班牙奶油洋芋蛋卷、炖白豆、薯条、鲜榨柳橙汁,外加咖啡,也都摆在桌上了。」
「每次都支使你的助理帮你买东买西,人家不用休息吗?」她鸡蛋里挑骨头,不忘替别人争取福利。
司马昭笑了出来,可没忘记尉迟静是弱势支持者。
「我请计程车到餐厅拿的。」司马昭非常卖力地宣传自己的德政。「我非常积极地在不景气苦日子,创造各种行业的就业机会。」
「我们这里没有战争内乱、没有疫病流行,哪里苦啊?你有能力消费,促进别人经济是好事,也不必把现在说得像是世界末日,好像你没吃过苦一样。你不是说过你小时候还跟你爷爷去捡过破铜烂铁。」尉迟静戳了下他的肩膀。
呵呵,又被骂了。司马昭笑容更加灿烂,发现他真的喜欢这个小纠察队长。
「刀子口豆腐心」指的就是这家伙。
她说话不好听,但他去年发烧生病,一夜为他量几次体温,叫他起床吃药,为他煮了姜汤的人都是她……
「好了,你快点去刷牙洗脸吃早餐,顺便把你这头鸡窝也梳一梳。」司马昭伸手去揉她细软的发,引来她一声咆哮。
「那是我新烫的造型,不懂得欣赏,也不要搞破坏啦!」尉迟静故意龇牙咧嘴,作势要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