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能实际地想到她的成绩单,他一点都不想明年当她的『学长』。
那一阵子,麦当劳推出套餐加价购Hello Kitty娃娃的活动,也不晓得为什么,造成极大轰动,苦了一堆有女朋友的人,排长长的队伍耗掉两个小时,只为了讨女朋友欢心。
他没做那种缺乏经济效益的事,她娇嗔地抗议说:「你都没有送过我什么礼物耶,哪有人像你这样当男朋友的,会不会太轻松了一点?」
当时,他直接抽出顺道替她完成、明天得交出去的个人报告,塞到她手上。「这个就是我送你最好的礼物,收到成绩单你就会感谢我了。」
做人凭良心,他都不晓得帮她挽救了多少岌岌可危的学分,这个男朋友当得一点都不轻松好吗?
但是有的时候,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宠她。
她喜欢吃巧克力饼干,嚷着要他做爱心甜点给她,这个他就会依她。
他慎重其事地去问了擅厨艺的学姊,抄来食谱及烘培饼干的步骤、细节、注意事项,他可不想虐待她的胃。
她吃进第一口时,吃惊地张大眼,重复确认。「你真的是第一次做点心,没错吧?」
「是的,你已经问三遍了。」
她嚷着要他做,其实没在美味上抱任何的期待,只是想看他花心思为她张罗、宠爱她的举动罢了,那能让她尝到爱情的滋味。
可是,他却用心地研究了每一个步骤,那么认真地做这件事——
当下,她感动地上前拥抱,主动献吻。
他人生的第一道点心,换来了女友甜蜜的亲吻,以及——一个旖旎美丽的夜晚。
更多时候,他的自制力其实并没有自以为的好。
期末考前,抓她过来K书抱佛脚,他得摸着良心说,她这回真的没有存心闹他,洗完澡就乖乖听话趴在他床上看书,她很安分,只除了偶尔双手托腮,依恋的眼神绕着他转。
任谁被那样柔情款款、无尽痴迷的眼神凝望,都很难再专心下去。他又不是死人,自她沐浴过后、隐隐约约的体香便一直在诱惑他、挑战他的自制力。
自从初尝情欲后,欲望成了他脆弱的一环,处于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时期,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往往很容易失控。
最后,他向热烫的身体欲望投降,上床来拥抱她。
「咦?」被他出其不意地吻得晕头转向,她一时醉眼迷蒙,反应不过来。
「我想抱你。」身体亲密相贴,让她感受到因她而起的炽热。
「啊?可是——」
他已经解开上衣的钮扣,埋入酥胸吮住那柔嫩的红点。
一记呻吟忍不住溜出她唇畔。「你……色狼!」
他贪欲,他承认。
他无法思考太多,亢奋的身体埋入女性特有的柔润。
最后,佛脚没抱到,他倒是抱了一晚的软玉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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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因为选修的课程略有差异,他早上有考试,出门时,他的宝贝女友还缩在被子里赖床。
他吻了吻她,叮咛道:「第四节考经济学,我十点会再打电话回来叫你,你要是醒了就先来学校,听见了吗?」
「唔。」她含糊点了下头,将脸埋入犹有他气息的枕被蹭了蹭。
他在考完试后,拨了电话给她,她没接。他想她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也就不以为意。
直到接近考试时间,还没看到她的人,他又拨了她手机,依然没接。
搞什么?
上课钟声已经响了,同学陆续就坐,他又连拨了几次,眼看考卷发下来了,他只好先进教室,想办法替她留后路。
「教授,张宛心同学身体不舒服,要我代她请假。」
「班代,不要再替女朋友找藉口了啦!」台下传来这一句。
他现场窘得半死!
教授瞄了他一眼。「交上医生开的诊断证明,明天中午来找我补考。」
「是。」他埋头回座应考。
一直到考完试,依然不见她的人。
他后来又拨了一次电话,这回她接了。
「宛心,怎么没来考试?你还好吧?」
「……还好。」
他等着,迟迟等不到下一句解释。「然后呢?」关于她缺考的原因。
「我没事。」还是只有这一句。
「一点事都没有?」他再次确认。
「……嗯。」
「张宛心小姐,今天期末考,不是一般跷课而已。」
「……我睡过头,忘了。」
很好!她大小姐连期末考也可以忘,他算是服了她了!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
「应该还可以补考吧?」口气不是很确定。
「……随便你。」
张宛心听出他声音沈了下来,不安地问:「你——生气了?」
「我不应该吗?」
「……」
「明天中午自己去找彭教授,看他愿不愿意通融让你补考。」说完,他切断通话。
他现在相当不爽!而且自认绝对有立场生气!
以为她发生什么意外,结果她居然给他丢来几个字——睡过头、忘了!
平日爱怎么跷课他都随她去了,连期末考都不给它当一回事吗?明明就千叮咛万交代,还是给他当马耳东风!
她究竟是想怎样?这么洒脱帅气,那他一天到晚替她急个半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很生气,却又担心她岌岌可危的三学分。
张宛心,你实在是够了!
憋着一腔不满,晚上回到住处,远远便看见她蹲靠在大门旁,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
「你干么?」他面无表情地瞥她。
知道做错事了,才来装无辜博取同情?
「你——气还没消吗?」知道他不高兴,她整个人坐立难安,非得来这一趟,否则怎么样都无法安心。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所以她存心的就是了?
「……算了,我还是明天再来好了。」他看起来很不想理她的样子,还是别惹他心烦好了。
她低着头,识相地站起来。
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徐靖轩被打败,没好气地叫住她。「都来了干么不上去?」
「你要让我上去吗?」她问得好可怜。
徐靖轩白她一眼,低头找钥匙。
她很乖巧、很安静地跟在后面。
「脚怎么了?」他留意到她走路姿态微跛。
「不小心扭到。」
「你不是说没事?」手伸了过来搀扶她,她乘机赖过去,双手顺势圈抱住他腰际。
「你耍无赖啊?」这样就想混过去?
上楼后,徐靖轩找出软膏替她推揉,她像个等待判刑的犯人,不敢吭声。
瞄了她正襟危坐的神态一眼,他轻轻叹气。
「张宛心,我能不能拜托你认真一点?我真的很不想明年升大二时,你却被二一,同班我还有办法帮你撑过去,要是你一个人,我根本照应不到。」
说到底,他的生气,是源于担心。
他起身,没再看她一眼,进浴室洗手。
洗完手出来,她仍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犹有余愠,迳自坐到书桌前,抽出课本不再搭理她。
「我妈妈……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今天疗养院打电话来,我……很担心,没想太多就赶过去了,对不起。」
他停住翻书的动作,回眸。
「以前在家里时,我有替她请看护,可是——有时候情况还是很难预料,她情绪不稳的时候会想轻生,看护不见得有办法。」
所以她之前常常课上到一半就突然离开,是因为这样?
她仍是低着头,迳自说:「后来杜非云——我堂哥,他替我找了间疗养院,让她接受稳定的治疗,情况本来好很多了,但今天也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哭闹起来,一直嚷着要找我,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