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特地去弄了药草汤给她?
他如此服侍她,令她心儿怦动,感动于他的温柔和细心。
她接过茶碗,捧着药草汤,一口一口的喝下。
他则侧躺在她身边,好整以暇的欣赏她这女人味的一面。
被他盯着,让她好害羞。
“干么一直看我?”
他微笑不语,大掌却不安分的往被子里摸去,令她惊喘一声,差点把茶碗给翻了。
“别乱摸,会弄翻呀……”
他嘴角咧出顽皮的笑,表明了就爱看她这模样。
这人啊,竟也有如此顽皮的时候,令她又气又好笑。
为了避免把茶碗打翻,她尽快一饮而尽,将碗搁在旁边的几案上,她想下床,但大掌一把搂回她。
“去哪?”
“该准备午膳了,而这床单也该清一清……”
“不急,陪我。”
将娇人儿强搂在圈抱的双臂中,不肯放她走。
而她,也顺从的躺在他怀里,享受两人宁静亲密的时光。
两人就这么赖着床上,她听着这具胸膛上的心跳,享受一头长发被大掌抚摸时,所带来的麻痒。
她喜爱他放松的模样,这表示他在她面前已完全卸下了冷漠的防备,不再那么冷漠如水。
她像一头倦懒的猫儿,享受主人的爱抚,原本,只要他肯对她好,那么她别无所求,但阎无极要的可不只如此。
“咱们三日后成亲。”
怀中的小脸惊讶的抬起,迎上那深邃的眸子。
“无极?”
“不愿意?”
她立刻应声道:“愿意,我当然愿意,就算你不娶我,我也要跟着你一辈子,因为……我、我喜欢你……”
她是太惊喜了,无极想娶她为妻,让她高兴得想哭,泪花打转的美眸和激动的语气,早已泄漏她的真心,而她含羞率真的坦白,更让他心中一荡。
这个毫不忸怩做作的小女人,深深打动了他,低下头,吻上她的泪。
由于得偿所愿,也或许是一时的感触良多,在寻觅了那么久之后,终于能和心爱的人共度白首,让她的泪水不听使唤,越流越多,最后,竟抽抽噎噎地哭了。
“怎么哭了?”浓眉拧紧了眉心。
“我没有。”
“没有?这泪水是什么?”
“喜悦之泪嘛,人家是太高兴了。”
她的眼泪掉得越多,他的眉头越是深锁。
“不准哭。”
大掌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因为她的泪,揪疼他的心,而他向来不知道如何哄女人,只会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命令。
这男人呀,脸上的心焦全看进她眼底,因为相处久了,让她明白这男人其实只是习惯摆出冷漠的面孔。
她赶忙把自己的泪水擦干,吸吸鼻子,咧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好,我不哭,你说要娶我,就不可以反悔喔。”
那拧紧的眉头,果然舒展开来。
“我阎无极说话算话,但你得有心理准备,一旦做了我的妻子,就得住在这忘忧谷,过着简朴平凡、粗茶淡饭的日子。”
她打趣道:“这几个月来,是谁在当奴才,谁又被整得生不如死?是我,向净雪,到头来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跟前阵子相比,简朴平凡对我而言实在太奢侈了,我还怕适应不来呢,至于粗茶淡饭嘛——”她俏皮的对他皱皱鼻子,嘟嘟嘴。“对不起,有小的掌厨,大爷想吃粗茶淡饭,难喽。”
阎无极望着她,就这么盯着,将她深深看入清澈如镜的眸底。
瞧他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令她疑惑的轻唤。
“无极……啊。”
他突然紧紧抱住她,像要将她揉入身体里,她任由他抱着,满足的依赖他,虽然无极没说话,但她经由这有力的拥抱,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激荡。
她喜欢看他对她释放情感,喜欢他抚摸她时的眼神,那般火热,仿佛要吃了她,也明白在他抑制情感的表相下,有一颗比任何人更炽热的心。
一个男人长年隐居在这忘忧谷,虽然还有六哥他们作陪,但她明白,无极是寂寞的,在忘忧谷,因为大伙儿对他的敬畏,所以没人可以陪他说话,没人可以谈心,而他总是以冰冷建起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墙,不让人窥探墙内的情感。
多么寂寞啊,她忍不住感到一阵心疼。
这样一个冷傲孤独的男人,如今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她怀里找到避风之处似的睡着,心中不禁起了一分怜惜。
她愿意待在忘忧谷,做他的妻子,守在他身边,一生一世陪伴着他,与世无争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她不会再让他感到孤寂了……向净雪在心中暗暗许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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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要嫁给冥王了,这消息也得让兄弟们知道才行。
可想而知,大伙儿一知道她是女人时,那惊讶的程度有多大。
向净雪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每个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就连跟她年龄相近、最有话聊的老六,都没发现她是个姑娘。
“我的老天,十八……你、你是个女人。”
向净雪笑道:“对不起,各位大哥,十八不是故意要欺瞒大家,因为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瞒到现在。”
大伙儿对眼前这俏丽的姑娘可瞪傻了眼。怪怪,原来跟大伙儿混这么久的十八,其实是个美丽的姑娘家呀!
突然八哥唉呀一声。
“糟了!忘忧谷禁止女人入谷呀,若是被主子知道了,杀无赦。”
“你们放心,这件事,无极知道。”
无极?!
众人瞪大眼,彼此互看,再看看美丽含羞的十八,娇羞的向大伙儿公布——
“其实不仅如此,小妹和无极打算在三日后成亲,所以……”
这个大消息果然让大伙儿又惊又喜,虽然惊讶,但十八那羞红的脸蛋,无须赘言,早已说明了她和主子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进展。
大伙儿恍然大悟,忙道恭喜,却有人还后知后觉地问:“你跟主子要成亲?怎么会这么快?”
向净雪脸儿更红了。这种事,哎呀,叫她怎么好开口呀,这个笨八哥。
老九的大掌,往问话的老八后脑勺拍去。
“你这个猪脑袋,平常鸭头鱼头都你在吃,脑筋还这么不灵光,快什么快,问这么多干么!”
被打了头的老八,也突然开了窍,忙道:“哎呀呀,我真笨,真是的,这还用问吗,呵呵呵。”
“就说你猪脑袋嘛,看来得宰一头猪给你补一补。”
众人哄堂大笑,向净雪也禁不住捣嘴失笑
“太好了,这么一来,主子应该可以忘记那女人——”快人快语的老九,被旁人连忙捣住嘴,但却来不及,因为向净雪已经听到了。
清亮的目光,朝九哥投来。“哪个女人?”
“没什么、没什么,这个死老九,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喜欢乱讲话了。”大伙儿七嘴八舌的打哈哈,她看在眼里,知道有问题,但没问出口,脸上始终维持着笑容,可心下惦记着九哥不小心说溜的话,所以当大伙儿各自去干活时,她把老六拉来一旁质问。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老六道。
“是兄弟,就别瞒我。”
老六急忙发誓。“我真的不晓得,不过可以去问三哥。”
“三哥?他知道?”
“三哥是这里待得最久的人,咱们来之前,他已经跟着主子了,即使三年期满,也不想离开,主子便由着他,所以主子的事他肯定晓得。”
她想起来了,上回也是三哥道出无极杀一人救一人的原因,对无极,三哥说不定知道得比其它人更多。